恭親王世子又繼續道:“清溪郡主不日就要大婚了,不管兩人感情如何,這禦賜的婚約,即便有一日天下易主,她也是當之無愧的皇後娘娘。爺爺您與其想別的,不如好好的把握著這個。我們恭親王府隻要和清溪郡主綁的牢牢的,日後,便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對了,等這次選秀之後,嬿妹妹的婚事也該相看起來了,孫兒私心覺著,這朝堂動蕩不安,若我有幾個兄弟,倒也好了,嬿妹妹可以嫁到我們恭親王府來,絕對不會讓她受了任何委屈。我左思右想,若不能嫁到恭親王府,為今之計,或許唯有傅家那位了。那位傅家大爺,雖說年長嬿妹妹一些,可如此一來,我們和傅家,算得上是有姻親呢。隻是,這傅家大爺的夫人一年前去世了,膝下還有一個哥兒和一個姐兒,到底是讓嬿妹妹受些委屈呢。”
若是以前,恭親王世子敢把主意打到外孫女身上,老恭親王不拿拐杖揍他才怪。可如今這格局,確實是行差就錯。自己也老了,不可能庇護外孫女一輩子,這若是自個兒去了,世子雖有袒護之心,可這到底人心是偏的,他又能管多少呢?
確實是,與其把她許給別的人家,不如和傅家拉近拉近關係,這日後,她也算是皇家媳婦了。隻這傅家大爺聽聞沒讀過什麼書,若是個糙漢子,嬿兒如何肯答應。
“你說的雖在理,可這事兒也急不得。怎麼著都得你嬿妹妹親自點了頭的。等郡主大婚過來再說吧。”
這是老恭親王的真心話,自己雖有私心,雖也是為了她好,可有些事情確實得問問她的意思。
外孫女自幼就漂亮,有飽讀詩書,在京城那也是有些名氣的。就怕她覺得這傅家大爺太粗魯,從犄角旮旯來京,瞧不上啊。
老恭親王這廂沉得住氣,不料,恭親王世子卻是沉不住氣的。這不,下午就打發了自個兒媳婦往許府去探許姝的口風去了。
大姐姐突然來找自己吃茶,許姝自然很開心。
不過,她心裏也知道,這節骨眼兒上大姐姐過來,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呢。
而且,依著她的猜想,該是和老恭親王那位外孫女脫不了幹係。
果然,這還沒吃了半盞茶的功夫,殷錦怡就開口了,“姝兒你也知道的,老王爺寵嬿姐兒寵的厲害,姻親這關係呢,卻是關係女人的一輩子。如今天下動蕩不安,老王爺想替外孫女多謀劃一些,確實是可以理解的。”
聞著這話,許姝輕輕笑了笑,確實她這會兒還沒回過神來,傅家人初入京,她根本沒把這事兒往傅家大爺升上去想。
等聽到殷錦怡斟酌半晌,終於倒出了自己的來意,許姝直接就愣在了那裏。
“大姐姐是說老王爺有意把嬿妹妹嫁到傅家來。”
殷錦怡也知道老王爺這事兒確實是有些突如其來,定了定神,緩緩道:“也不知道姝兒覺得此事如何?”
自家姐妹,許姝也沒什麼藏著掖著的,她輕笑一聲,揶揄道:“大姐姐,你也知道,傅家人才入京,我這些天又待字閨中,和傅家人可還未謀麵呢。”
聞言,殷錦怡卻是有些憂心道:“姝兒,大姐姐可是聽聞,那傅薑氏沒少蹦躂,還有那鄭家姑娘,聽聞私底下可給傅薑氏送了不少好東西呢。你可得心裏有數啊,這樣的婆婆,怕是日後少不了麻煩。”
殷錦怡畢竟已經嫁為人婦,這內宅的事情,也見識了不少。
聽她這麼一說,許姝笑道:“大姐姐你就別擔心了。我這人你也知道,素來不會讓自己受了委屈。何況,她算哪門子正經婆婆,除非她老蚌生珠,給傅老爺子生下個兒子。”
“你呀,怎的還是這般口無遮攔,這若傳出去了,不得徒增多少流言蜚語呢。”殷錦芙原還想叨嘮一些,可說著說著,自己也忍不住樂了,“不過你這說的也對,她畢竟不是王爺和傅家大爺的生母,如今的體麵,隻怕也是鎮北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許姝微微勾勾唇角,“大姐姐,你放心,我心裏有數的。若真能被那傅薑氏欺負了去,也枉費我這些年憑白擔的那些名聲了。”
說著,她又把話題拉回了傅家大爺身上,“至於你說的嬿妹妹和傅家大爺的婚事,這事,我倒覺得沒什麼問題。老恭親王這些年總是戰戰兢兢,生怕露了鋒芒。可嬿妹妹是他的外孫女,畢竟不是李家人,即便嫁到傅家來,聖上該也不會太過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