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線(2 / 2)

可不管成元帝打的什麼主意,三皇子這個阻礙,算是除掉了。許過不了今晚,乾清宮便會傳來貶黜三皇子往乾州的旨意吧。

這事兒,早不是秘密了。

“看來,聖上雖覺得立皇長孫為皇太孫是明智之舉,可也怕他什麼時候走了,閹黨專政,鄭太後垂簾聽政,這天下不再是李家的。”許姝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忍不住一陣唏噓。要說天子之怒,確實是絲毫不留情。

淑貴妃這麼多年榮寵,卻連自己唯一的兒子都保不住。想必比起大皇子私開皇家糧倉,三皇子給他戴的這綠帽子,確實是成元帝不能忍的。

可想到三皇子往乾州去,許姝不由想到上一世,三皇子和淑貴妃退往江浙,乾州又西南靖南王的屬地不算太遠,會不會,有了這三皇子,等鎮北王打起清君側的旗子揮師南下之時,靖南王那邊,也會有什麼動靜呢?

聽著她的擔心,傅祈鈺也不由一驚。這些,今個兒幕僚們並未提及,傅祈鈺雖也有過隱隱一瞬間的憂心,卻也並未放在心上。

這會兒,聽著許姝的話,他忍不住轉著手上的白玉扳指,沉聲道:“姝兒覺得,靖南王有那個膽嗎?”

誰不知道,前朝覆滅時,靖南王絲毫沒有抵抗,直接開城門歸順朝廷。這些年來,靖南王也未見任何野心,安於一隅,做著他的土皇帝。

上一世,鎮北王幾年之後才會榮登大寶,可這一世,應該用不了那麼長的時間。若那個時候老靖南王還活著,免不了會生了別的心思吧。

可這些,許姝又如何和傅祈鈺說。

而且,想到上一世傅祈鈺的野心,許姝不由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直看的傅祈鈺心裏打起了突突。

“姝兒怎這麼看我?”

許姝深吸一口氣,“我想,若真有那一日,王爺應該感到開心。我想,依著王爺的野心,等王爺榮登大寶,天下初定,該是朝藩王動手的時候了。藩王擁兵自重,每年少多少賦稅,那些番地之人,可不知天下有您這個皇帝。”

幾句話說的傅祈鈺心裏更是一驚,這些,他從未和人提及過,就是那些幕僚,也從未想過如此深遠之事,不料,姝兒果真巾幗不讓須眉。

“知本王者,王妃也。”傅祈鈺忍不住緊緊攥著許姝的手,感慨道。

許姝笑笑:“所以,三皇子往乾州去,未必是壞事。縱是三皇子沒有野心,可淑貴妃,還有靖南王呢? ”

翊坤宮

淑貴妃雖早已有心理準備,這天下男人最容不得的就是頭上綠油油,雖那秀女還不是內廷之人,可早年那樁事,是如何都抵賴不過的。

淑貴妃也知,自個兒若在聖上麵前歇斯底裏的,如此,算是把自個兒唯一的後路都給斷了。

可她怎麼都想不明白,聖上對三殿下鐵石心腸,怎的卻反倒對大皇子動了惻隱之心。

她如何能不恨。

大皇子往戶部曆練,聖上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可這些,她雖說心裏堵得慌,這會兒卻根本無暇去想。老三自幼被自己寵著,吃穿用度可都是最好的,如今卻要往乾州那犄角旮旯去,有聖上的旨意,日子可想而知有多清貧,她一想起這個,就心痛的厲害。

她不是沒想過偷偷弄些金銀財寶給兒子,可這節骨眼兒上,確實不好動手。怎麼說都得過了這風頭再說的。

如今她這翊坤宮,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尤其是慈寧宮那位,那可是恨不得老三就死在前往乾州的路上吧。

“娘娘,這乾州和靖南王番地相隔不遠,奴婢思尋著,您或許可以暗中和靖南王搭搭線呢。”

這些日子,淑貴妃早已經失了鎮定,這會兒聽楊嬤嬤這麼一說,直接就愣在了那裏。

她抬眸滿是震驚的看著她:“你!你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