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2 / 2)

都是被逼的,若不是有許姝,她何以被逼到那般進退兩難的境地,有她這個尊貴的郡主在,她隻會是身份卑賤,不受人待見的許家二房庶出的姑娘。

“主子,您何須再想那些往事呢?姨娘未必就不知道您做了什麼,可她還是甘願赴死,她不會怪您的。這一切都是命。”

話音剛落,許蕙一把甩掉身側小案桌的茶杯,憤憤道:“什麼叫做這一切是命,我就偏偏不信這個命。若我早早就信命了,怎麼會有如今的恩寵,怎麼可能有今日?”

“所以,永遠都不要和我說這句話。我不甘心。”

碧珠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戰戰兢兢道:“是奴婢說錯了,請主子責罰。”

許蕙上下打量她一番,半晌,她搖了搖頭:“罷了,起來吧,下不為例。”

話才說完,她又道:“對了,三少爺近來在做什麼?”

碧珠:“回稟主子,三少爺一直都在西山大營。隻是,隨著這次選秀落下帷幕,二太太似乎有意給三少爺尋一門婚事。畢竟,郡主眼瞅著也要大婚了,三少爺的事兒也該相看起來了。”

聞言,許蕙冷哼一聲:“這蕭氏哪裏是真的關心三弟,她不過是想借此在爹爹麵前邀功。”

自打她入宮之後,她從未見過翊哥兒了,雖之前她埋怨他心裏沒她這個姐姐。可翊哥兒那麼聰明,她做的那些事情,許她也聞著些風聲,或者猜測到什麼了。可他並沒有找她麻煩。可見,他心裏,到底是心疼她這個親姐姐。

想到這個,許蕙就忍不住眼睛微微有些濕潤。

姨娘已經去了,日後就隻有她和三弟相依為命了。雖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一廂情願,可不管如何,她隻有這麼一個親人了。

“可知道太太相中了哪家的姑娘?”許蕙暗暗歎息一聲,緩緩道。

“奴婢也不知。不過有老爺在,太太應該會慎之又慎。”

許蕙冷冷一笑:“我既已入宮,那三弟的事情,自然不勞蕭氏張羅。”

碧珠詫異道:“主子,難道您心中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了?”

許蕙搖搖頭:“沒,隻是我不想讓蕭氏那般得意罷了。”

慈寧宮

桂嬤嬤也有些不解,宮裏這位蕙嬪風頭這般大,怎的太後娘娘竟然還賞了東西過去。

鄭太後輕抿一口茶:“看你,前幾日還誇你聰明,這會兒怎麼就糊塗了?”

見她還是有些迷糊,鄭太後沉聲道:“我問你,皇帝有多少日子宿在蕙嬪那裏了?”

桂嬤嬤恭敬的回稟:“足足有十八日了。”

鄭太後幽幽道:“這位新進的蕙嬪,當真是得皇帝的歡喜呢。可你瞧瞧,這些年,宮裏可是沒有美人?姿色,學識,家世?難道就沒有一個比得上蕙嬪?”

桂嬤嬤不由心驚:“娘娘,您是懷疑蕙嬪暗中對聖上用了媚、惑之藥?”

鄭太後冷冷一笑:“她到底使了什麼法子皇帝對她如此癡迷,哀家不在乎,也不會管。你說,哀家近來最盼什麼?不就是盼著能有垂簾聽政那一日。可哀家,不能親自動手。他可以對哀家不仁,對老七不仁,可哀家,畢竟是他的母妃,不會下這狠手,也不會因著這個徒留把柄在馮振手中。”

“而這蕙嬪,出現的剛剛好。皇帝身子本就不好,吃了丹藥外強中幹,可這些日子在她身上虧損了多少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