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2 / 3)

既如此,鄭太後也沒再多猶豫,直接封了許蕙為蕙太妃。

處理完這些事兒,鄭太後便有些乏了,這幾日,她雖說無需和朝臣們勞心勞力,可想著眼下這格局,心裏多少是梗得慌。內閣那邊,她該如何入手,還有這京津冀的兵力,九門的部署,這些,她都兩眼一抹黑。更不要說,還有個手握重兵的鎮北王了。

她之前還擔心,鎮北王會趁著這次撈個攝政王當當。可他卻自始至終沒提。這愈發讓她憂心了。

任何人都可以是純臣,可鎮北王絕對不會是。而他的按兵不動,隻能說明,他有更大的野心,他謀取的更多,甚至是這整個天下。

有鎮北王在那虎視眈眈,鄭太後怎可能睡得了安穩覺。若不想法子除掉這個隱患,日後隻會夜長夢多呢。

可眼下卻不可能對他動手,許家,殷家,傅家,這三角關係何其穩固,傅祈鈺若真的出了事兒,她麵臨的,也是極其複雜的局麵。

“主子,您若說許家和傅家關係穩固,那奴婢不說什麼。可殷家,這高寧大長公主殿下畢竟身上流著李氏王朝的血液,她還能眼睜睜的看著李家王朝覆滅不成?”

“清溪郡主和鎮北王大婚,那是鎮北王禦前請旨,這整個京城的人可都知道,高寧大長公主殿下其實是有意把清溪郡主留給殷家二公子的。隻是,誰能知道會出了這個意外。奴婢覺得,您不妨請高寧大長公主入宮,好好絮叨絮叨,她若真的置若罔聞,那她便是李家的罪人。問問她,若是百年之後,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隻要高寧大長公主殿下肯鬆口,您大可以許殷家更大的榮華富貴,隻要您先攻破一方,那許家和傅家,奴婢就不相信是銅牆鐵壁。”

“哦,對了,誰都知道高寧大長公主殿下憐惜清溪郡主,到時候,您大可以給道恩旨,擇清溪郡主另嫁,哪怕是高寧大長公主殿下還想把清溪郡主留在身邊,也沒什麼。左右不過是後宅之事,您說呢?”

一席話說的鄭太後心情瞬間好了幾許,是啊,她雖和高寧大長公主一直不對付,可不可否認,她身上流著李氏家族的血。她若真的甘願當這個睜眼瞎子,那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定國公府

先帝駕崩已有幾日了,高寧大長公主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還和往日一樣,剪剪花,弄弄草。

可即便她兩耳不聞窗外事,宮裏的事情,還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她耳朵。

“殿下,皇上昨個兒傍晚溺死了一個太監……”

聞言,高寧大長公主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剪刀,往屋裏走去。

周嬤嬤忙遞上浸濕的帕子。

高寧大長公主輕輕擦了擦手,沉聲道:“太皇太後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周嬤嬤緩緩道:“殿下,那鄭氏如今不知又多得意呢,怎麼可能為著這點兒小事壞了皇上的興致。”

高寧大長公主冷哼一聲,不屑道:“確實,她野心大的很。隻是,她想當武後,也得看著天下人答不答應。”

說完,高寧大長公主頗有些感慨,又道:“李家的江山,確實是氣數將盡。皇帝那麼小個孩子,就已經如此喜怒無常,性情暴、虐,偏偏這鄭氏還當睜眼瞎子。這會兒細細想來,這裏麵有多少是鄭氏的私心,當真是陰險的很。”

周嬤嬤附和道:“可不是,聽說一個時辰前封了蕙嬪為太妃。這宮裏宮外,誰不知道新帝黏著這蕙嬪。這太皇太後瞧著是給許氏人情,可實際上,其實是想法子控製新帝呢。”

高寧大長公主當然知道鄭太後的野心,可她這種方式,真的讓人很不恥。

可這些,她又能說什麼。李家的男人是一代不如一代,她縱然憂心,卻是無濟於事。

想著這些,她暗暗歎息一聲,拿起身側的茶杯輕抿一口,不料,才喝了幾口,就聽外頭丫鬟進來傳話說,宮裏的太監來傳話,說是太皇太後請大長公主殿下入宮吃茶。

自打成元帝逝世,這幾日,高寧大長公主一直都對外身子抱恙,不便見客。沒想到,鄭氏會如此心急,連這幾日的功夫都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