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嫁到了鄭國公府,即便國公夫人心裏有什麼計較,也得顧及鄭側妃吧,隻要她心裏有所顧忌,斷然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當娘的都是這樣的心思,哪有不心疼自己女兒的,她若敢讓你受委屈,娘這裏也定繞不過鄭側妃。”
隨著傅薑氏娓娓道來,傅瑤終於明白過來,娘親打的什麼主意了。
這主意雖說大膽了些,可確實不失為一條生路。
她忍不住抬眸看著傅薑氏,聲音顫顫道:“娘,這樣真的可行嗎?”
可不可否認的是,傅瑤心裏也泛起了陣陣漣漪,是啊,而今也唯有這法子了,她和許三少爺禦賜的婚事,隻有這樣才能讓太皇太後心甘情願的給她道恩旨,而又因為有鄭漣在,在鄭家,她也不至於受了委屈去。
這法子,真的高明極了。這些日子在她頭上的陰霾,一下子似乎都退散了。
“怎麼不行?你這孩子,這怕是最好的法子了。我們隻要好好謀劃,做的滴水不漏,一定會給鄭家一個措手不及的。”
“隻要你有個好歸宿,娘也不至於日日憂心,怕你當了老姑娘。”
傅薑氏言語間也是難掩歡喜,似乎已經看到女兒出嫁那日,十裏紅妝的場麵。
這邊,傅薑氏母女豁然開朗,另一邊,許姝這裏卻來了客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二太太蕭氏。
這昨個兒五姑娘來信之後,蕭氏這心裏就七上八下的,尤其外頭還傳言,老爺即將致仕,她尋思再三,還是忍不住叨擾郡主來了。
“郡主,你也知道五姑娘的脾氣,老爺這般態度,她怕是會因此怨懟老爺,這若受了什麼刺激,做些什麼瘋狂的事,我隻這麼想著,心裏就不安的很。”
蕭氏這話其實是意有所指的,當年孟姨娘的怎麼去的,這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五姑娘那時那麼小就能下那麼狠的心,而今,貴為宮裏的太妃娘娘,新帝又格外親昵,這若一個不好,再生了什麼別的心思,她就怕許家招來禍患。
要知道,人心難測,五姑娘又那麼好強,雖也讀了不少書,卻也因此愈發偏執。
所以,猶豫再三,她還是來了郡主這裏討些主意,哪怕擾了郡主的清閑,她也不得不來這一趟。
“太太權且放心,別信外頭那些流言蜚語,爹爹這些年也不是吃素的,怎麼可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何況,還有王爺在,豈會置之不理。”
聞言,蕭氏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是落地了,郡主既然這麼說,那自然是有計較的。其實,在她看來,也不奢求老爺還能高高在上,許家一如往日的顯赫,隻要老爺好好的,一家人好好的,別的倒是其次。
隻是想到宮裏的蕙姐兒,她這心裏,多少還是覺得唏噓的很。她添亂倒不怕,怕就怕她不懷好意,仗著自己如今地位不同了,就胡亂來。
之後,蕭氏又說了些府邸最近的事情,當然這其中也不免提到了二房的新媳婦謝氏。
雖謝氏已經和翊哥兒往西北去了,可家裏對於這個晚輩,都喜歡的很。就連挑剔的老夫人,也都暗地裏對謝氏讚賞不已。
“有謝氏照顧翊哥兒,我和你爹爹也就放心了。隻是西北畢竟是蠻荒之地,多少會有些艱辛。”
近來,為著這事兒,蕭氏也沒少胡思亂想,而今他們二房就翊哥兒這麼一個哥兒,日後都靠他支應門楣的。總不好一直都呆在西北。
許姝見她如此,緩緩道:“翊哥兒自幼跟著師傅習武,不論刮風下雨,從未懈怠過。此番,王爺也是有重用之意,假以時日,未嚐不會有王爺的威名。”
蕭氏就是再遲鈍,也有些明白許姝話裏的意思,王爺有意重用翊哥兒,那自然不會讓有心之人對翊哥兒動手的。
可轉念間,她還是不由愣了愣,西北重地,王爺這怕是要培養翊哥兒為自己的左膀右臂了。既如此,那王爺定不會看著太皇太後對老爺下手的。
如蕭氏所料,這不,她才剛從王府離開,回去的路上,關於次輔蘇稟恩的流言,已經是弄的滿城風雨。
說什麼昨個兒蘇次輔和同僚吃酒歸來,許喝的太多,醉醺醺的竟然和蘇家老夫人身邊侍奉的大丫鬟有了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