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祈鈺慢慢走近,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傻丫頭,不會有別人的。”
傅祈鈺說的情真意切,許姝卻聽得心裏猛地一顫。
不會有別人?
怎麼可能?
曆來帝王後宮佳麗三千,怎麼可能有人獨占後宮。即便重生一世,她也從未在這上麵為難自己。
傅祈鈺見她失神,不由微微勾了勾唇角,“怎麼?不信本王?”
許姝當然不是不信他,她隻是不信帝王之心。
見她不回答,傅祈鈺笑著坐下來,捏捏她的臉頰:“高寧大長公主殿下可告訴過你,當初她點頭應了這門婚事,隻因本王對天起誓,這輩子,子嗣隻由你許氏所出。”
聞言,許姝心裏猛地一驚。外祖母的性子她該是知道的,恨不得一輩子把她庇護在羽翼之下,當初雖傅祈鈺禦前請旨給了外祖母個措手不及,可外祖母畢竟是大曜國最尊貴的大長公主殿下,若她有心毀了這門婚約,總可以找到法子的。明的不行,暗的來。
隻是她怎麼都沒想到,外祖母和傅祈鈺之間還有這門一樁事兒。外祖母是愛她至深,才逼傅祈鈺給了這允諾。
想到這些,她眼裏已經滿是淚水。
傅祈鈺輕輕替她擦去淚水,緩聲又道:“這下,你可信本王了?”
被他直勾勾的盯著,許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嘟囔出一句:“那要是這輩子我沒這個福分呢?”
傅祈鈺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就如傅薑氏一般,早年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給老爺子生下個哥兒,卻一直都未能如願。
“不會有這個萬一的,若真有,那便從宗親過繼一個。”
許姝是真的沒想到,傅祈鈺會說說出這番話來。
不管未來他還會不會記住今日這允諾,許姝願意相信,起碼此刻,他是真心待她的。
她緊緊偎依在他懷裏,微笑道:“那我就暫且信了王爺。”
話雖這麼說著,可誰也知道,這話裏撒嬌的味道。
另一頭,傅薑氏母女也聽聞了鄭漣的死訊。
這些天,府邸這麼大的動靜,傅薑氏滿心都在想著怎麼能勸老爺子留在京城,早已經忘了這府邸還有個側妃了。
鄭家倒了,鄭漣之前再驕傲,日後也是步履維艱,早已入不了傅薑氏的眼了。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這節骨眼兒上竟然死了。鄭家的事情已經過了有些日子了,她若真動了死的心思,之前早該死了,怎麼會等到這會兒?
這事兒真的不怪她多想,鄭漣雖說是步履維艱,可這府邸,除了許氏之外,可不就隻她一個側妃了。又是禦旨賜婚,到時候,指不定撈個妃位。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這活著總還是有東山再起的可能的。
“娘,這肯定是許氏那賤、人下了狠、手。您別看她好似對府邸的事情漠不關心,瞧不上鄭氏,其實心裏早就有了計較呢。”
傅薑氏也有些琢磨不透:“她就不怕遭了王爺的猜忌?一朝天子一朝臣,許家樹大招風,她還真敢這麼肆無忌憚。”
傅瑤嘴角露出一嘲諷的笑容:“您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幼被大長公主殿下寵壞了。這個時候,眼瞅著就要入主中宮,心底指不定多得意呢。哪裏還會想這麼多。當初太皇太後一道懿旨下來,想來這鄭氏在她心裏就和蒼蠅一樣。她怎麼可能有這耐心留著鄭氏同她一塊入宮。”
傅薑氏深深歎口氣:“可這後宮佳麗三千,她還能永遠把人霸著不成?”
“您這就錯了,這後來的能和前頭的一樣?畢竟是二哥還未登基就跟著侍奉的,就礙著這個,鄭氏入宮之後,也比其他新進的妃嬪尊貴。”
傅薑氏聽得是愈發心驚了,老二大婚也有時日了,她雖說是許氏名義上的婆婆,可說白了,除了每月家宴,能見著一麵,平日裏,兩人向來是互不登門的。
如今,卻突然下了這狠手,這讓她心裏好生不是滋味。
尤其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勸了老爺讓女兒留在京城,可自己離開之後,女兒可否會是許氏的對手,她愈發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瑤兒,要不你隨娘離開京城這是非之地吧。隻要你肯離京,娘就是親自去求了老二,許你長公主封號……”
傅瑤自是不悅的:“娘,您肯隨爹爹離京,哪怕是為了外頭那些流言蜚語,二哥也會給我這長公主的榮寵的。”
“一切還隻是個開始。她許氏就是再看不過,那我也是她的小姑子,她就是再恨我,明麵兒上也不會給我沒臉的。”
“再說了,等到時候後宮有了新人,她巴結我這小姑子都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