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2 / 2)

雖當初鎮北王立過誓,可京城的天都變了,誓言二字,又有多大的分量。

想及此,高寧大長公主殿下心頭仿佛壓了一塊石頭般。可她又如何舍得她的寶貝姝兒做小伏低。縱是夫妻,又是君臣,這何其艱難。

見外祖母目光凝重的盯著自己,許姝自然明白外祖母在擔心什麼,她緊緊抓著外祖母的手,笑道:“外祖母,姝兒無意效仿曆史上的賢後,也不在乎死後世人說什麼。所以,姝兒不僅要讓王爺點頭許外祖母往西寧行宮去住,還會親自著工部的人修繕西寧行宮。”

“姝兒絕不允許任何人給外祖母委屈受。”

高寧大長公主當然知道這不是孩子氣的話,知道姝兒主意已定,也隻能輕輕點了點頭。

如今,姝兒才將要入主中宮,還未誕下子嗣,她又怎麼能安心,她要看著姝兒喜降麟兒,看著她坐穩皇後這個位子,絕無任何人威脅到她。

新帝登基,前朝那些太妃們,也都被挪到了外頭的庵堂。整個後宮,便是許氏的天下了。

可這後宮,也不可能獨皇後一人,有些不怕事的臣子便寫折子提議開春之後進行第一次選秀,後宮充盈,才能綿延子嗣。

這些消息自然也傳到了琥珀香凝耳中,兩人不由有些著急:“娘娘,這些臣子真是晦氣的很,皇上和您琴瑟和鳴,這些人明擺著就是故意給您添堵。”

礙著明個兒就是登基之日,依著內務府的安排,許姝那日從定國公府離開後,就直接入了宮。

而身邊的宮人們,也都改了口。

琥珀和香凝畢竟自幼就貼身侍奉娘娘,心裏當然是想著,沒人擾了娘娘的清閑。

可看娘娘的態度,卻像是沒事兒人一般。

還要說些什麼,卻聽門外傳來太監纖細的唱和聲,隨即,宮女內侍跪倒一地。

“都退下吧!”

見許姝懶懶的靠在大迎枕上,頭發微濕,明顯是剛沐浴過,傅祁鈺寵溺的上前掐掐她的臉頰:“這幾日,尚衣局那邊,怕也把你折騰壞了吧。”

許姝笑笑,和他十指相握,“左右不過是試試衣服,我便是再偷懶,也總不好躲的。”

聞言,傅祁鈺笑著把她摟在懷裏:“從明個兒開始,整個大胤都知道,你是我的。”

沉默幾秒,他又道:“外祖母往西寧行宮一事,我已準了。日後再不許你為這事兒憂神。”

雖早已知道他不會讓自己失望,可她提都沒提,他就已知曉她的心意,這樣的他,她如何能不交付深情。

“姝兒,明年,你就要及笄了,到時候,就讓高寧大長公主殿下來主持你的及笄禮,如何?”

看他滿眼笑意,許姝哽咽的偎依在他懷裏,他待她的心思,她再不可能不懂。

一切似乎都在這一刻失控,瞧著眼前的人兒明眸皓齒,沐浴過後的芳香,傅祁鈺再自控力了得,也耐不住她的主動撩、撥。

“姝兒,我答應過大長公主殿下,一切等及笄禮之後的……”

許姝調皮的在他頸側輕輕一咬。

這一刻,所有的意誌力瞬間坍塌,傅祁鈺再顧不得其他。

屋裏濃情蜜意,守在屋外的香凝和琥珀,雖有些驚訝,卻又覺得,皇上和娘娘,早點圓、房,也未嚐不好。

若自家娘娘能早日誕下皇子,日後,即便後宮入了新人,斷然也威脅不到娘娘的位置的。

畢竟明個兒就是登基大典,許姝又是初經人事,傅祁鈺再是貪戀,也不敢太過折騰。

可即便再收斂,當一切都歸為平靜時,已是三更了。

新帝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傅薑氏母女雖說在歸鄉的路上,卻早已留了話,若宮裏有什麼恩旨,需快馬加鞭的把消息傳來。隻這足足幾日的功夫,數道恩旨,琢磨著怎麼也該輪到自家閨女了,沒想到,卻是等來了皇上無意設六宮,後宮皇後獨尊的消息。

傅薑氏差點兒沒暈厥過去,“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傅瑤也是急紅了眼:“娘,二哥瘋了不成?不,許氏這賤、人定是給二哥下了迷、魂香,否則,二哥怎麼會這麼拎不清?”

她還欲再說些什麼,卻被傅薑氏捂了嘴:“瑤兒,小心隔牆有耳。依著許氏如今這威望,你長公主封號的事宜,也隻能再等等了。你放心,娘定會時常往宮裏遞請安折子,皇上就你這麼一個妹妹,總會鬆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