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江湖兒郎血未冷,連殺千人心不停(1 / 2)

“咣,哐,咣,哐”兩聲銅鑼響起,一隊玄甲騎兵從大街上奔馳而過,濺起泥水四下飛揚,趕春而來的蜀人急忙紛紛躲避,大街中間空開一條大路來。

騎兵過後,數百步軍手執鋼刀霍霍趕到,分列兩隊將眾人阻在外麵,路中央得得馬蹄聲碎,敲擊出一隊衙役,身著紅藍公服,肩膀上麵扛著黑紅水火棍,半跑領頭,後麵幾名騎馬校尉模樣將領壓陣,護衛緋紅衣冠官員傲然出現在萬人眼前。

緊接著,一輛木籠囚車,木輪吱呀呀噪聲大作緊隨而來。上麵五花大綁一條漢子,虯髯鋼針一般,身上血跡斑斑,皮肉翻裂幾乎能見森森白骨。隻是那一雙怒眼圓睜,沒有人敢跟他對視一眼。

他身後背著一塊木條,上麵最顯眼一個紅圈圈,將一個“斬”字圈定,紅黑分別清楚,將那一個字映耀分外清晰。下麵一行黑色字體,有人輕聲讀了出來:“殺人大盜許典恩!”引得倒吸一口冷氣聲音刹那壓下了銅鑼嗡嗡響聲:“原來他便是殺千人與當街之上的許典恩?”“可惜一條漢子,竟然做出那般不智行為!”……

人群當中,一個書生模樣微須人,雙手籠在袖中,一眼不眨看著緩緩前行的囚車,渾身蓄滿力量,似乎要將那一身半舊的袍服撕裂開來。便在他要轉身跟隨囚車向前走動時候,身邊擠過一條大漢,兩隻手隻扒拉時,便將紛紛攘攘的人群分開一條道路。眾人紛紛不忿,都要張口叫嚷時,那漢子瞪眼冷哼一聲,似乎實質一般又冷氣從他眼中升騰而起,將眾人語言盡皆堵回喉嚨裏邊。

他擠到那書生旁邊,伸手一拉,便覺有抵抗力量傳來。抬頭看去,清矍一雙眸子,一眼不眨看著囚車。漢子心中一動,啞然失笑想道:“少主說這許典恩義氣了得,肯定有朋友今日前來劫法場,果不其然!”

這漢子,自然便是飛熊了。

他隨著楊戈遠一路南下,路過劍門時候,聽有農夫講道劍門守將暴虐蠻橫魚肉鄉間,將附近人家女兒家橫征暴斂幾乎稍有姿色者都不能逃脫他淫辱,心中大怒便慫恿楊戈遠停下來一晚,去將那廝狗頭摘下來。楊戈遠自然應諾,夜間隻身踏入將軍府,第二日清晨眾人便隻見那人腦袋在旗杆上麵晃晃悠悠。

這一日,途徑這個有“蜀道咽喉”“蜀西北第一重鎮”之稱的涪郡時候,鄉人紛嚷隻說是外鄉人許典恩終於要上了法場,終於不用整日擔心官府緝拿江湖大盜時候連累自己。

楊戈遠心知官府殺人,一定便不是徇私枉法便是捏造罪名,又找了許多青年打聽,原來這位許典恩勇力非凡,自年前來到本地常帶領少年人上山打獵,獵物大部又都分給跟從者,由是少年人很是敬佩他。他有好友一人,在涪郡城內有個生意作坊,娶了一個美貌的妻子,卻為當地富人覬覦,前幾天終於將那兩口子都害死,鄰人沒有敢出聲喊冤者。

怒火燒心的許典恩,從土裏麵扒出一對巨大鋼斧,徑奔城裏麵而去。不一會,找到那依舊尋歡作樂富貴人家,一言不發隻是從前門殺到後門,又從後門殺出上街,轉眼之間屠數百人,將那人一家老小一個不留,又遣散了童仆奴役一眾下人,一把火將那幾百畝屋棟燒個幹淨。完事之後,許典恩又想到既然已經身犯人命官司,何必要放過那些平日裏欺良霸弱之輩,於是滴血鋼斧便沒有停歇,一個下午連闖三十六家富貴大院,斃命數百平日裏仗勢欺人的紈絝人家。

在他手提鋼斧行走間連殺百人時候,城內守軍衙役千百人遠遠跟在身後,無膽敢上千阻攔捉拿者。隻等到他不願意再殺下去時候,轉身淡淡看了一眼聞訊而來的涪郡守將大小人等,將鋼斧扔掉往長街上麵一站,要了一壇烈酒,將自己灌了一個痛快便躺在街頭呼呼大睡,半天那些軍士衙役才兩股戰戰上千將他鎖住拿了。

許典恩孤身單人,官府也沒辦法找他家人麻煩,憤怒之下隻判了一個“斬立決”,今日在菜市口行刑。

楊戈遠知曉事情之後,也不急著南下,便吩咐了眾人小心行事,要將這不知什麼原因竟然將心愛兵器埋藏地下的漢子解救出來。

飛熊緊跟那書生,不動聲色往菜市口而去,遠遠抬頭看時,酒樓之上天怒斜眼緊盯緩緩移動的大隊人馬,手中酒碗一點也沒有沾上嘴唇,便自失一笑,暗暗道:“這個不喝酒的家夥能上酒樓,也真是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