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驚人展開(1 / 3)

但是近乎沒有並不代表毫無希望。

男人眼眸微微一閃,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眾人眼前,眾人一愣,隨即看到邑輝拓貴已經從牆上取下了一把太刀,刀身狹長流暢,深色的刀鞘古樸厚重,正是邑輝清貴特意從當時的製刀名匠齋藤五郎手中求來的太刀雪切丸,準備作為邑輝家的傳家之刀。

此刀一直懸掛於白月館正廳正對拉門的牆壁上,每日有人擦拭刀鞘,以保持清潔無垢,但是那些擦拭的仆人都知道,身為奴仆的他們是沒有資格抽出這把雪切丸的刀身看看的,隻有新一任的家主才能觸碰這把刀的刀身,並且可以用之施以最嚴酷的家法。

在眾目睽睽之下男人微眯眼眸,幹淨利落的抽出刀身,一抹雪亮的光芒乍現,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才第一次看到邑輝家傳家之刀的模樣,與普通的日本太刀相似的弧度,鋒刃極長,刀身細且薄,刃身近刀柄部刻有代表邑輝家的三葉澤瀉紋家徽紋樣,一股森寒之氣撲麵而來。

眾人臉色一白,似乎明白了邑輝拓貴抽出雪切丸的意圖,他竟是想要將在場所有知曉他真麵目的人滅口!

雖然親眼看見了他弑兄的整個過程,但是眾人還是沒有想到,這個平時表麵隻知風-流的男人做事如此狠辣,而邑輝拓貴令人惋惜的不僅是他庶子的身份和無禮的舉止,還在於他確實是個文武全才,聞香插花,騎馬射箭均是出眾,劍道更是技巧精妙,

此時握著雪切丸的他宛如狼入羊群,一刀揮下,頓時離男人最近的一個邑輝家忠心耿耿的下屬血染拉門,而男人俊美邪氣的臉上濺著幾點血星,仿佛地獄魔神,讓人不寒而栗。

驚慌失措的眾人紛紛避開,場麵十分混亂,等到邑輝拓貴又揮刀了結了一個仆人的性命,卻有意無意的避開了我的位置,想來對我的神秘能力有些忌憚,眾人才清醒了些,連忙聚集到我身邊,臉色煞白的看著我,

“亞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還沒開口,滿身血汙的男人就輕笑一聲,低沉的聲音邪惡難言,

“亞桑,你現在根本不能動彈吧…”

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我麵無表情的臉,邑輝拓貴緩緩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若是你能使用你那神秘能力的話,從第一個開始就會阻止我。”

漫不經心的用刀尖磨蹭著地上屍體的袖邊,男人抬起頭,緊緊的盯著我,藍眸深沉而火熱,宛如誘哄般開口,

“來,把你手裏的家主家徽給我吧,隻要你承認我是邑輝家的家主,我就放過他們。”

雪亮的刀尖直指聚集在我身邊的人,殺氣不散,讓眾人的臉色又是一白,紛紛看著我沉默,麵對這些複雜的目光。我眉間幾次聚攏平複,顯得進退兩難,良久才一聲低歎,看著男人邪氣俊美的臉,輕聲道,

“不要讓如此莊重的地方染上血腥,想要家主家徽的話就自己來拿吧。”

說完我猝不及防地吐出一口血,麵色白如金紙,似乎之前那個神秘的能力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力量,並且讓我受到了嚴重的反噬。如今我的力氣僅僅隻是支撐自己站立而已,對於救人真的是力不從心,所以隻能在男人的武力下屈服。

男人眼底深處仍有些狐疑,但是看著我搖搖欲墜的身形,又放下了心,握著血染的刀刃,來到我麵前,緩緩用手輕柔的撫摸上我的臉,將些許血星抹到我的臉上,一股腥-味讓我皺了皺眉,卻無從反抗,右手被男人輕易的打開,手心裏的家主家徽被邑輝拓貴直接拿走放進懷中,

然後男人緩緩勾起一抹平常的風-流笑容,動作卻直接粗魯的把我貫到牆壁上,左手狠狠的掐住我的脖頸,灼熱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耳側

,低沉危險,

“亞桑可真是無情啊~險些讓我功虧一簣,你就那麼喜歡我那懦弱的大哥嗎?”

窒息的壓迫感讓我眼前開始模糊起來,恍惚間一個粘-膩的東西貼上我的臉頰緩緩遊走,帶著明顯的挑-逗和發-泄,遠處傳來幾聲低啞的抽氣,似乎無比震驚和憤恨,一波又一波帶著鄙夷恐懼的精神力投注在邑輝拓貴身上,

那個男人卻全不在意,仍然舔-吻著我的臉頰,湊到我因為窒息而微微開闔的唇邊緩緩道,

“嗬~就算你再喜歡他,一個死人也是沒辦法再擁抱你了,從今以後,隻有我可以碰你,那些看到你這般模樣的人,全都要死。”

說完他回頭掃了一眼臉色憤恨的眾人,嘴角似笑非笑,聽到他的話,原本仿佛認命般的我一下子劇烈掙紮起來,居然從男人的左手中掙脫,一邊咳著一邊嘶啞的朝那邊眾人喊道,

“快逃!”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轉身,準備拉開拉門衝出白月館,邑輝拓貴也不在意我的掙脫,冷笑一聲,手中的雪切丸脫手而出,正中一個男人的後背,細薄的刀刃透胸而入,男人驚駭的看著胸前的刀尖,軟軟倒下,

然後喀喇一聲,拉門被人混亂中拉開,看著那些四散而逃的背影,銀發藍眸的男人不緊不慢的走到屍-體旁抽出雪切丸,回頭給了我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

“亞桑可能沒有想到吧,在你的眼皮底下我也收了不少急著向下一任家主表忠心的仆人呢~”

像是印證了男人的話一般,下一秒從白月館逃出的人有些傳來驚怒的喊聲,

“邑輝拓貴弑兄奪位,根本沒有成為邑輝家家主的資格!你們不要自誤!”

我的臉色越加蒼白,但卻一言不發的靠在牆麵上,微微闔上了眼眸,似是認命。男人帶著淺淺玩味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轉身出了白月館,手裏的雪切丸滴答著血跡,像是來自死神的鐮刀,感覺到邑輝拓貴的精神力正往一個我親自特定的方向而去,我微微勾起唇角,轉瞬即逝。

因為邑輝拓貴拿著雪切丸第一個尋找的不是那些被他的仆人堵住的男人,而是邑輝雅貴的專屬執事,那個在家主繼承儀式上衝出來,讓他順利的計劃險些毀與一旦的小野誠,按照他狠辣瘋狂的行事,他怎麼會讓一個礙了事的人繼續活著。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小野誠早已被我下了深埋心底的暗示,隻要見到我為他準備的一把火-槍,就會成為不顧性命的死士,與邑輝拓貴同歸於盡。這樣的話,邑輝拓貴的死就和我扯不上一絲關係,

日本的大家族裏的主仆關係很是嚴苛,作為以守護邑輝家為己任的我這樣的仆人,忠誠度是放在第一位的,以下犯上更是禁-區,如果我將邑輝拓貴生擒的話,就算他犯下弑兄奪位的罪行,最多將他剝奪邑輝的姓氏,驅逐出去,

若是讓這個男人遇到奇遇,做出了一番事業,那麼邑輝家的毀滅指日可待,而我,從此也要被一個瘋狂邪妄的男人恨之入骨又垂-涎-不已,實在是一個□□。

砰地一聲,火-槍射擊的聲響仿佛在我耳邊清晰可聞,邑輝拓貴的精神力猛地一頓,然後迅速衰弱下去,但是與此同時,被我的暗示操縱的小野誠的精神力消失無蹤,顯然已被邑輝拓貴殺死。

而邑輝家的其他精神力正各自混戰,根本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響動,我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一室的血腥,突然很想用翼戒把它們一掃而空,沒想到,一個虛弱到岌岌可滅的精神力又向我的方向緩緩而來,是邑輝拓貴。

我眯起眼,心底的殺意湧上。

居然還沒死!等我補刀嗎?

我冷笑一聲,等在原地,我倒要看看他還要幹什麼。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由遠而近,滿身血汙的男人出現在拉門外,他手裏的太刀依舊滴答著血跡,仿佛與出門前沒什麼差別,

那雙藍色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我的臉,突然露出很是複雜的表情,沒有瘋狂,沒有邪氣,看起來隻是有些不甘心,

“那個男人手裏的火-槍是你給他的吧…我明明已經把它丟進了湖裏。”

邑輝拓貴毫不在意嘴角溢出的血沫,一步一步走到我麵前,用手裏的雪切丸撐著地,俯身看著我,

“讓我和邑輝雅貴一樣被火-槍殺死,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

男人的語氣平靜肯定,似乎沒有絲毫奪位失敗反被設計的瘋狂恨意,他甚至露出以往似笑非笑的風-流神色,隻是眼底的什麼一閃即逝,再看去過的時候,那雙混雜了諸多野-望並不純淨的藍眸深沉如淵,卻漸漸暗淡,

“亞桑…你就那麼喜歡我那個懦弱的哥哥嗎?”

低沉的聲音宛如耳鬢廝磨的呢喃,讓我皺起了眉頭,還沒說些什麼,邑輝拓貴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嗤笑一般的怨恨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