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錦頓住腳步,轉過身,笑著問道:“不知文小姐還有何指教?”
“你……”在文芷慧看來,傅明錦那個笑容裏有著濃濃的譏諷和鄙夷,隻將她氣得臉頰漲得通紅,指向傅明錦的手背上麵青筋都冒出來了,大腦裏最後的理智之弦也崩斷,再也忍不住地怒吼道:“傅明錦,你不要臉!”
吼出這句話後,仿佛心裏那些翻騰的情緒都有了一個出口似的,文芷慧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刺耳了:“也不知你使了什麼法子勾引了林世子,和林世子借著合夥開店的機會多加親近了幾分,又利用各種諂媚手段討好太後,讓太後為你和林世子賜婚。盛京怎會有你這樣沒皮沒臊的人,真是給左相府丟臉!”
文芷慧身旁的幾個小姐也各自出身附合,看向傅明錦的目光裏流露出濃濃的蔑視和不屑。
“可惡!”連敏柔雙眼瞪到最大,滿臉怒氣地看著文芷慧等人:“表妹,你放開我,我要去教訓教訓她們,讓她們知道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能說!”
“表姐,你理她們做什麼?難不成,狗咬了你一口,你還要咬回去?行了,我們還是去看櫻花吧!”傅明錦連看都沒有看文芷慧等人一眼,抓著連敏柔的胳膊,將連敏柔往花園裏拖去。
傅明錦早就聽說二皇子府裏的花匠手藝很高明,不僅將花草樹木打理得非常好,還能延長花期,可惜往常沒有機會欣賞一二,如今來了二皇子府,不去欣賞一下眼下時節綻放的花卉,今日也就白來了!
看著遠去的傅明錦和連敏柔兩人,文芷慧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傅明錦這個如今在盛京眾人心中伶牙利齒,敢於老虎嘴巴上麵撥毛且無視許多規矩禮儀的人,竟然沒有被她的話語給挑撥得當眾發怒。
瞥了一眼因為她故意做出來的尖利的嘶喊聲而朝這個方向行來的小姐公子們,文芷慧一張臉青青白白,眼眸裏流露出濃濃的惱怒,猛地跺了下腳,然後冷哼一聲,裝作一幅不知情的模樣離開。
其它的幾位小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也跟在文芷慧身後離開。
另一邊,傅明錦和連敏柔兩人才行了沒多遠,就遇見了幾個在宴會裏認識的朋友,遂一起說說笑笑地結伴而去往花園。
待到幾人到達花園時,看著滿園爭奇鬥豔的花朵,嗅聞著空氣中傳來的清香,眾人均一臉的沉迷之色,忍不住讚歎道:“好漂亮的花!”
“呀,那兒還有一座亭子,不如我們去那兒坐坐?”另外一位小姐的建議,得到了眾人的附合。
這個亭子建在水中間,春寒料峭,故亭子周圍圍著層層薄紗,亭子裏溫暖如春,卻並不會影響亭子裏的人欣賞外麵的景色。
傅明錦走在最末尾,心裏讚歎不已:不愧是現皇後的兒子,園子裏的一景一物都非常的奢華,就以眼前這個湖來說,占地麵積很廣,一眼望不到邊,湖兩旁種了一排櫻花,偶爾可見幾株垂柳,微風拂過,暖香襲麵而來。
水麵上有著不知名的綠色植物,偶爾可以看見幾條漂亮的魚兒遊過,忽而飛到水麵,掀起一片浪花,收獲了一眾驚呼讚歎聲。也許經常有人到這個亭子裏小坐,因此,這些魚都不怕人,甚至還特意從遠方遊到亭子周圍,偶爾張嘴吐幾個泡泡,一幅期盼眾人灑點魚食的模樣。
有那曾來過的小姐抓了一小把丫環早已準備好的魚食拋出去,看著那些爭搶魚食的魚兒笑開了顏。有一人帶頭了,其它的人也不甘示弱地抓著魚食喂魚,並且暗自比較著誰酒下去的魚食範圍最廣,遊過來的魚兒最多,恨不能“沉魚落雁”的情景再現。
連敏柔早就按不下心裏的好奇和歡喜了,也抓了一大把魚食用力拋了出去,見到這些魚食將遠處的魚兒也吸引過來時,歡快地笑了。
一時間,眾人笑鬧成一團。
在這時,也不知是故意,抑或是無意,總之,最先說有一個亭子的那位小姐突然晃了晃身子,朝一旁倒去。旁邊的幾位小姐一時失察,像多米諾骨牌般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
事情就有這般湊巧,這些人均朝站在亭子最偏地方欣賞美景的傅明錦方向倒去,若不出意外的話,傅明錦就會成為那個最淒慘的墊子。
瞬間,亭子裏響起一片驚呼聲。
傅明錦隨意地一瞥,就恰好看到了好幾位小姐雖滿臉的驚訝,但眼眸深處卻流露出濃濃的喜悅。
到了現在,傅明錦又怎會不知道,這些人就是刻意針對她而布下了這麼一個局。隻不知這幕後指使者究竟是誰,又許下了什麼好處,才能讓這些平時看著也不錯的女子們流露出另外一張麵孔來。
“表妹!”連敏柔雙眼瞪得溜圓,嘴唇也張到最大,腳尖在地上輕點,身子如何一隻大鳥般飛向傅明錦。隻可惜連敏柔和傅明錦兩人一個在北,一個在南,而這亭子也不小,於是在連敏柔離傅明錦還有一丈左右距離時,最靠近傅明錦的那位小姐身子已經歪向了傅明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