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初承受著阿梨得怒火,她的唇色泛白,貝齒緊咬著唇,一言不發,甚至連身都沒有轉過來。

她自認沒有對不起顧淺,可是對著這個無辜的孩子,她到底還是……

傅城北見阿梨死死咬著不鬆口,心裏一急,彎下腰,大掌狠狠在她的小屁股上來了一下,聲音沉窒息冷漠:“還鬧?爸爸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哇!”阿梨哇地一聲,鬆口,又大哭起來,“爸爸壞,爸爸壞,爸爸幫著壞女人,不要阿梨和媽媽了……”

也不知道顧淺生前是有多厭惡多痛恨霍雲初,就是對著自己的女兒,也是一直在灌輸霍雲初是個壞女人的印象。

霍雲初沉默地聽著阿梨的控訴,她的手指指尖已經紅腫起來,上麵還隱隱滲著血跡,看起來有些恐怖。

“雲初……”

傅城北艱難地啟唇,想要安慰霍雲初,他本來就擔心霍雲初因為這件事情會有不好的情緒,之前看她沒有什麼事情,可是現在阿梨又說了這樣的話,他怕她會胡思亂想,可這樣的事情一出現後,有些話,說不出來。

阿梨在那邊放聲大哭,他叫她的那一聲名字就那麼隱在了其中,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

趙紓見傅城北動手打了阿梨,連忙走上來,一把抱起阿梨,嗬斥傅城北道:“阿北,你說話就好好說,怎麼還動手打她了,阿梨現在才沒了媽媽,已經夠可憐的了,你還這樣對她,你是不是她爸爸啊,啊!”她越說越氣憤,“阿梨也沒有說錯啊,顧淺要不是因為霍雲初,會死嗎?我可憐的孫女啊,才四歲,就沒了媽媽,你讓她以後怎麼辦,怎麼辦呐。”

趙紓說著說著,心酸不已,眼淚也跟著阿梨流了下來,她的矛頭又直指從頭到尾沉默站著的霍雲初:“霍雲初,不管怎麼說,顧淺也是因為你才死的,她的葬禮也不需要你來參加,你走吧,走得遠遠的,以後……”

以後什麼呢?

霍雲初沒有聽到傅母後麵的話,因為下一秒,傅城北已經暴怒地冷喝出聲:“媽——”

那語氣說不上不好,但是所有的人都能從傅城北這麼簡簡單單地一個單音節裏,聽出他此刻正在隱忍和壓抑地情緒。

就像沉睡了許久的火山,似乎在下一刻就會爆發。

趙紓被傅城北這樣的一聲喝嚇了一跳,印象中,她這個兒子都是極為孝順的,從來就沒有對她大呼小叫過,這次這樣對她,竟是為了這霍雲初,一直以來,都在勸慰著他娶了顧淺,可他不聽。

霍雲初一回來,立馬就上前糾纏著,把家裏的這些給放置在一旁不顧,如果不是傅誠北的態度,顧淺怎麼會對霍雲初下手?

又怎麼會落得一個死亡的下場?

說到底,顧淺自己有責任,霍雲初和傅誠北,也都是有著責任的!

趙紓張了張嘴,還要說什麼,身後,傅喬毅不知何時也靠近了,一隻手搭在趙紓的肩膀上,勸慰著:“行了,這是葬禮,就少說兩句。”

趙紓紅著眼眶扭頭一瞧,傅喬毅對她搖了搖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孩子們的事,他們這些上一輩的,已經管不著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以後的生活,而不是糾結在過去。

傅城北陰沉著一張俊臉,從傅母的手裏抱過阿梨,朝白筱揮了揮手,白筱連忙走了過

“先帶阿梨回去。”傅城北讓白筱抱著阿梨,淡淡吩咐道,也是有些疲憊了,身心俱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