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不走!”阿梨見傅城北要讓她回去,又開始哭鬧起來,隻是這一次,她隻是哭,並沒有掙紮,“我走了爸爸就要跟壞女人在一起,不要阿梨和媽媽了……”
媽媽說過,隻要有這個壞女人在,爸爸就不會讓她和媽媽跟在他的身邊,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先生,這……”白筱抱著阿梨,耳膜被她的哭聲震得疼,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先把阿梨帶走。
畢竟這是她母親的葬禮。
但是阿梨的哭鬧聲絲毫沒有讓傅城北有所動搖,傅城北冷喝一聲:“叫你帶回去聽不懂嗎?”
“是、是……”白筱被這樣的傅城北嚇了一跳,連忙應了聲,抱著阿梨匆匆離開了,邊走還邊安慰著阿梨,“阿梨乖,阿梨不哭……”
吵鬧的小孩子走了。
氣氛又恢複了一開始得沉寂,好像一鍋沸水被鍋蓋硬生生壓下了一般,一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霍雲初和傅城北身上,看好戲的,擔心的,戲謔的。
傅城北擺明了是護著霍雲初這個前妻,但是既然這麼護著,當年又為什麼會離婚,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盡管這種事和他們毫無關係,但人的心裏,就是好奇又八卦。
傅城北似鷹隼地眸光牢牢鎖定霍雲初,就像野獸盯住了獵物一般,目光灼熱又危險,那目光仿佛實質一般,像一根根針紮在霍雲初身上。
霍雲初感受到男人炙熱的目光,她的心尖一顫,咬著牙關,低聲道:“今天失禮了,我先離開了,傅城北,你別跟過來。”
她的聲音極輕極淡,透著一種極致疲倦之後的空白。
霍雲初覺得她真的是累了。
明明她就跟傅城北沒有關係了,可是顧淺又自己臆想著硬要把她和傅城北綁一起,害死了她自己。
那個時候,不是顧淺死,就該是她死了,她看得出來,顧淺已經瘋魔了。
雖然來之前知道她出席這場葬禮並不合適,可是她還是來了,那是因為,逝者的悲哀。
人已經死了,再大的恩怨,也就像那掩埋得黃土,歸於塵土吧。
“雲初。”傅城北低低地叫了她一聲,剛才那出,傅誠北還是很在乎霍雲初的感受,擔心她手上的傷口。
霍雲初心口一陣,然後,頭也不回地匆匆往前走。
前方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分開了人群,霍雲初每往前走一步,那些人群就給她分開一條道。
隻是他們看著她霍雲初的眸光,並不是那麼充滿善意,仿佛,在看著一個殺人凶手。
她死死咬著唇,一步又一步地往前走,頂著所有人宛如拷問的目光,沒有絲毫地停頓。
背脊,挺得筆直。
她就那麼往墓園的出口走著。
傅城北想要追上去,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牆阻隔在了他和霍雲初兩個人之間,仿佛是,無法跨越過去的鴻溝。
一句:“傅城北,你別跟過來。”
那淺淺淡淡幾乎到沒有波瀾的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讓他,不敢再上前一步,不敢再追上去。
霍雲初的纖細身影漸漸地淡出傅城北的視線。
趙紓見自家兒子沒有追上去,鬆了一口氣,雖然她並不會去管自己兒子娶哪個女人,可要是有一個女人在他兒子占的位置太過重要,她反而會不喜歡兒子和那女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