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敗的人類帝國,被各個種族分區占領,徹底解除了武裝,唯一一個還被允許擁有自治權的地區“瑞德爾自由伯爵領”也被徹底的解除了武裝和一切軍工生產能力。
帝國滅亡了,自己卻活了下來,這是恥辱。
所以,不能屈服。
拖著沉重的腳鐐,令月挺著胸膛,堅定地,一步一步順著走廊,走出了地牢。
久違的來到恒星照耀的大地之上,出現在令月麵前的,是一個猶如古羅馬鬥獸場一般的巨大角鬥場。
麵對這樣的場景,令月絲毫不感到意外。這是綠皮們的傳統文化,即便是發展到了太空時代,這個殘暴的種族依舊熱衷於觀賞血腥的廝殺。
手銬與腳鐐並沒有被解開,守衛隻是粗暴的撿起了場邊一柄破舊的,到處都是缺口的鐵劍,將之扔給了自己。
令月緩緩扶起了鐵劍,它的長度比自己的身高還要長。上麵銘刻著人類的文字:“汝當剛強壯膽。”
這是取自聖經之中的一段格言:“我豈沒有吩咐你麼?你當剛強壯膽;不要懼怕,也不要驚惶;因為你無論往那裏去,耶和華你的神必與你同在。”
想必它過去的主人曾經是一名人類,一名虔誠的基督徒。至於他的結局,恐怕劍上的缺口與血跡已經說明了一切。
神並沒有能夠保佑人類取得勝利。無論虔誠的信徒們口中念誦的是上帝、真主,亦或是梵天、佛祖,都無法改變人類一敗塗地的現實。
令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天氣有些冷的可怕,劍就像冰錐一樣刺痛著她的神經。但她知道,此刻能夠依靠的,隻有自己,絕對不能鬆開自己的雙手。
守衛粗暴的拉上閘門,封閉了決鬥場。
於此同時,角鬥場另一邊的出口被緩緩打開,一隻猙獰的巨獸,從陰影之中踱步而出。它每邁出一腳,便地動山搖。來到決鬥場上,巨獸左右觀望了一會兒,然後緊緊地頂住了距離自己並不遙遠的令月,那泛著綠光的眼睛連眨都不眨。
就像是一隻餓極了的猛虎在緊盯著食物一般。
角鬥場在此時被徹底封閉了。
令月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這隻巨獸雖然看上去與一般歐爾克有八分相似,可是卻足足有五米之高,四肢上那爆炸的肌肉比綠巨人還要駭人,巨大的手掌上長著比一般歐爾克尖銳的多的指甲,足以當做指虎來用,皮膚外麵包裹著一層厚厚的角質膜,看上去就堅硬無比,而那滿嘴鋒利的牙齒上,則滿是剛剛分泌出的唾液,絲毫看不出一丁點的知性,毫無疑問是地地道道的蠻荒野獸。
令月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什麼生物,它們一般被稱呼為歐爾克比蒙。對人類來說,這種巨獸並不陌生。它們同樣原產自歐爾克星球,是歐爾克生物學上的近親,兩者的關係就好像是人類與猩猩一樣。歐爾克經常會馴養這種巨獸,將之作為壯勞力亦或者是陸軍武器。曾經有一段時間,帝國陸軍的戰士們聞之色變,這種巨大的野獸不攜帶任何裝備,便足以與坦克甚至是機甲對抗。
不用說,這種野獸也是相當優質的角鬥士。
而於此產生鮮明對比的是,年僅十三歲的令月隻有不到一米五的身高,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肌肉,細嫩的雙手上見不到分毫的老繭,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某位貴族家的大小姐,根本不像是有任何戰鬥力的樣子,身上的防護服也破破爛爛,讓令月大片蒼白的皮膚,甚至是剛剛開始發育的敏感部位裸露在外麵,防護力相當值得懷疑。同時,近期的奴隸生活,也讓她有些營養不良。無論怎麼看,她都沒有一丁點的勝算。
更何況,歐爾克們並沒有為令月解開身上的手銬與腳鐐。
令月心下明了,那幫野獸們想看的壓根不是勢均力敵的角鬥,而是單方麵的血腥虐殺,令月毫不懷疑,自己要是落敗,必然會被麵前的野獸用利爪當場開膛破肚,然後大快朵頤。
看台上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看客們用著各種各樣的語言,催促著“比賽”快點開始。
歐爾克比蒙站在原地,粗重的呼吸聲猶如蒸汽噴發般響亮。
令月的手有些發抖,但她還是牢牢地握住了自己手中的劍。
“無論怎樣絕望,無論怎樣困苦,手中的劍,絕對不可以輕易放手。”令月心中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叮囑著她。她已記不清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但她決定,遵循這聲音的引導。
吾之劍,即為吾之命。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擴音器中發出了響徹整個角鬥場的洪亮聲音,主持人用歐爾克語催促著在場的觀眾們趕快下注,比蒙到底用多長時間,可以把人類女孩兒吃的一點都不剩。
亦或是……會發生點別的什麼事情?現在,正好是這頭歐爾克比蒙的發情期。
令月順著主持人的話語看向麵前的巨獸。她驚恐的發現,這家夥兩腿那話,比自己的大腿還要粗。
這……這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