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幾人哪還能咽下這口氣,當時就以三敵七把這些個黃毛小子揍趴下了,也算英雄了得,可燕青幾人不知道見好就收,不趕緊閃人,還在酒吧繼續胡鬧,結果可想而知,那些個黃毛小子自然是不服氣要搬救兵了,將他們三人堵在酒吧,這才想起要搬救兵。可一時間又上哪去找救兵,在齊家,小弟倒是有一大票,可是資曆還不夠,出不了齊家大門,指望不上了,當下也是有一個算一個,連古逸晨這新“收”的小弟都被拉了過來,誰讓他可以自由出入齊家呢?
按著燕青給的地址,古逸晨找到了“君悅”酒吧。看到幾個巨型的霓虹燈廣告牌,電子屏幕上不斷的出現這“君悅”二字,如果此時此刻真的蕭良回到這裏,古逸晨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這裏曾是蕭良工作過的地方,不知道蕭良是否會略過這一段的回憶。
不過,看來他還是晚來了一步,這裏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別問他怎麼知道的?看著那停在門口的警車一閃一閃的,就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找了幾個好事的人打聽了下,燕青這夥人都被帶回了警局,這樣也好,古逸晨懶的去操這份閑心了,本來就不怎麼願意來管這閑事的。
不過,既然都出來了,睡意全無的古逸晨也不願就此回去。看著身旁的酒吧,古逸晨突然想到去蕭良的住處去看看。
不知道穿梭了多少個巷子,古逸晨終於找到了蕭良的故處。
有些破敗的木門,裂開了數條大縫,門窗上撲滿了灰塵,土坯房也裂開了好幾條大的裂縫,已經嚴重傾斜,這樣的房子就是在國內最平窮的地方也很少見了。古逸晨不知道這樣的房子能不能撐過今年的冬天。房子不遠處就是垃圾場,發出陣陣惡臭味,不時順風飄了過來。
破舊的房子裏不時的傳來咳嗽的聲音,古逸晨不知該不該敲門,敲門之後見到蕭良的父親蕭振華後,又將如何自處,是蕭良還是誰?
半響,古逸晨小心的移動著腳步,像是怕會驚醒屋內的老人,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湧起一陣沒來由的傷感。
“吱呀”一聲。
蕭振華家右鄰的大門打開了,微弱的燈光射到了正要離去的古逸晨身上。
“是……是大哥嗎?”
古逸晨停下了腳步,順著打開的門的望去,一個纖瘦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雖然燈光很弱,但從那身影,古逸晨大概猜到這女孩應該就是蕭良的鄰居王海芸。蕭良的這一生,隻出現過兩個女人的名字,一個是他那改嫁的母親,還有一個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女。
蕭良大了王海芸近十歲,缺少母愛的蕭良,對王海芸卻猶如哥哥照顧妹妹一般,細心的照顧著同樣缺少母愛的她,用他那微薄的薪水供王海芸上學。
王海芸是蕭良少數幾個親近的人,也許在他的心裏,甚至比自己的父親還要重要,畢竟他的父親還有能力照顧好自己,可王海芸卻還不行。不過這是在以前,現在的蕭振華身體是越來越差了。
古逸晨知道,蕭良能在服刑的時候堅持下來,除了他父親外,還有就是眼前這個纖瘦的少女的支持。每當假期來到,王海芸都會陪同著蕭振華去探望蕭良。
王海芸看到這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身影,還是叫了出來。她有點不大確定,上次她已經答應要在蕭良出獄的時候去接他,而現在蕭良卻自己回來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又要走嗎?”王海芸扔下了手中的裝滿垃圾的塑料袋,衝到了古逸晨的身旁,拉住了他的衣角。白天上課,晚上還要做兼職,這些家務事她隻有留到晚上來做。
古逸晨看著眼前淚流滿麵的女孩,猶豫了下,還是伸手將眼前的女孩擁在了懷裏。他可以從女孩的眼睛看出她對蕭良的感情,是一種依戀,親人之間的依戀,但是他不想告訴她真相,或者說是不忍心告訴她。
他所能做的也就隻有借一個肩膀給她,哪怕隻是短短的幾分鍾,甚至是幾秒鍾,相信蕭良也會認同他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