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還卿一缽相思淚 089(1 / 2)

顧芳樽附耳到盧振嘴邊, 低聲問:“不知大哥的那位救命恩人是何方人物啊?”

“唔~”盧振趴在酒桌上忽地睡著了。顧芳樽扛著盧振來到酒樓大堂結賬, 酒樓的掌櫃告訴顧芳樽賬已經被盧振結過。

顧芳樽讓酒樓的夥計幫忙將雪泠霄買的那一堆物什送到布莊, 那夥計抱著東西跟著他, 他扛著盧振回到了布莊, 一路上心底暗自歎道:“盧大哥原來是為了報恩, 我說我跟霄兒運氣怎麼就這麼好, 原來是有人在暗地裏幫我們。”

雪泠霄和湘兒被沈雨桐從家宅帶到了布莊裏,顧芳樽背著盧振走進布莊時,正看見雪泠霄大冬天拿著一把繡著山水畫的團扇, 她坐在布莊的茶桌旁,正凝視看著團扇上的刺繡,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迷人的嫻靜, 顧芳樽一看見她的身影, 心神便即刻安寧下來。

酒樓的夥計將那堆雪泠霄購買的物什放在了布莊內的桌台上,領了賞錢便回去了。沈雨桐招呼布莊裏的夥計將盧振扶到樓上廂房裏歇息, 並連連向顧芳樽致歉, 說了諸多客道話, 顧芳樽也有些微醺, 她抱起雪泠霄買的那一堆物什, 笑著與沈雨桐道別, 帶著雪泠霄和湘兒走在回家的路上。

雪泠霄又領著湘兒去買菜的鋪子裏買了些蔬果和雞鴨魚,回到家中時,顧芳樽將東西放在堂屋裏, 看著雪泠霄輕聲說:“霄兒, 我喝多了,有些頭暈,回臥房歇息了,你跟湘兒好好聚聚,等我睡醒了給你們做晚飯。”

湘兒忙不好意思地對雪泠霄說道:“姐姐,顧大哥喝多了,你去陪著他吧,我來做晚飯。”

“你剛來我這兒,身子還未康複,我怎好意思讓你做晚飯?”雪泠霄溫聲拒絕道。

顧芳樽倦怠地扶額,迷醉地望著雪泠霄說:“霄兒,你過來,我頭疼得緊,想要你給我按摩按摩。”

湘兒見此情此景,羞地笑著轉身,提著菜籃子走向了灶房。雪泠霄無奈地瞪了一眼酒後發情的顧芳樽,走到他身前,低聲罵道:“你這淫僧,大白天的,當著湘兒的麵說這些葷話,你好意思麼?”

“我有何不好意思的,這兒是我家,我想怎樣就怎樣,此時我想要你,便要定你。”顧芳樽瞥見湘兒識趣地避開了他們,他愈發放肆,站在院中猛地吻住雪泠霄的唇。

雪泠霄被顧芳樽癡吻得渾身酥軟,站都站不穩,顧芳樽趁機將她抱進懷裏,抱著她一路從院中走到他們的臥房裏......

平靜的日子在顧芳樽的憂慮和雪泠霄的嫻靜中悄然溜走,轉眼到了除夕,湘兒清早趁顧芳樽與雪泠霄還在被窩裏溫存之際,起床準備了豐盛的早飯,早飯後三人開始圍坐在爐火旁包餃子,晌午時盧振應邀帶著沈雨桐來同顧芳樽他們過年吃餃子,年夜飯則是兩家人一同去酒樓裏包了一桌酒席,晚飯後他們幾人結伴爬上城中的一處高樓,在樓上邊品茶喝酒,邊欣賞除夕夜的煙火,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湘兒時常關心雪泠霄何時臨產,盧振夫婦也幾次三番詢問雪泠霄的產期,而顧芳樽多留了一個心眼,故意將雪泠霄臨產的日子說得含糊不清。

過了驚蟄,江南的春天伴隨著鶯歌燕舞和淅瀝瀝的小雨輕悄悄地來了。雪泠霄的孕態已很是明顯,隔著春衫和衣裙時常能看見她的肚子被肚子的孩兒踢得鼓起一個小包。

顧芳樽亦不敢再肆意發泄自己的愛欲了,每日隻乖乖地抱著雪泠霄睡覺,偶爾忍不住會吻她,或者用身子蹭蹭她,但念及孩子越來越大,他不敢造次,隻能生生憋住體內肆意蔓延的邪火。

湘兒一直對雪泠霄關心備至,家中的事情,她從來都是主動積極地包攬著去做,盡量多留時間讓顧芳樽陪在雪泠霄身旁,久而久之,顧芳樽對湘兒的提防也越來越鬆懈了,竟將她真當成了雪泠霄的知己好妹妹,雪泠霄待湘兒也是真心地好,但凡她上街買衣物或者糕點,她必定會買雙份,留一份給湘兒。

人心是肉長的,湘兒私心裏越來越害怕那個日子的到來,她不忍心做傷害雪泠霄和顧芳樽的事情,可她心愛之人的性命就握在那惡人手中,她若不按照吩咐辦事,不僅她會死,阿生也難逃劫難。

盛夏的暴雨夜,雪泠霄的羊水破了,顧芳樽隨即讓湘兒去請之前他們早就聯係好的池山城中最好的產婆。

湘兒撐著雨傘,冒著暴雨出門去請產婆,電閃雷鳴中,狂風掀飛她手中的雨傘,她渾身被暴雨淋濕,暴雨夜裏,昏暗的街道上,湘兒拚命地往產婆家趕去,忽地一道黑影立在湘兒跟前,湘兒抬眼看那擋路的黑影,竟嚇得猛地後退跌坐在了泥濘裏。

“求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湘兒爬到那黑影身前,跪在他腳邊,雙手拉著他的衣袍,高聲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