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兒不是被偷過麼?為何如今又被人擄走?是同一個人?”顧芳樽忍著憤懣,望著盧振問道。
“不是同一個人,是同一夥人,他們好像是一個邪惡的群體,像是誰豢養的傀儡,幾乎每個人都身穿黑袍,戴著麵具,我三年前為了尋找女兒,去過他們的巢穴,險些喪命,是一位好心人救了我跟我女兒的命......”盧振低聲回憶道,臉上滿是陰霾,眼神裏溢滿恐懼。
“是那個好心人叮囑你照顧好我們夫妻二人,對麼?”顧芳樽低聲追問道。雪泠霄坐在布莊門口的地上,望著夜色中的街道,悶聲痛哭,等著顧芳樽問完話,兩隻老狼犬圍繞在她身旁,發出嗷嗷的低鳴聲......
盧振怔然望著顧芳樽問道:“你,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你醉酒後說出來的。你快告訴我吧,那個人到底與我有何幹係?他定是一路跟蹤我和霄兒來到此地,而且在我們之前先來到池山城布莊聯係到你,不對,讓我想想,船夫!他就是那位送我們到池山城渡口的船夫?對不對?難怪我們清晨醒來時已不見他在船上,原來他是下船去聯絡你去了!”顧芳樽愕然高聲歎道,終於理清楚了一點頭緒。
“對,那天清晨他找到我時,身上還穿著蓑衣,不過此人善於喬裝,你看見的那張臉未必是他真實的容貌。我隻認他手上的用鐵鉗燙下的一句話,他不管如何喬裝自己,都不會將他右手手臂上的那句話掩蓋掉,聽他說過,那是他對他心愛的女人立的誓言。”盧振低聲回道。
“怎樣的一句話?”顧芳樽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他手上燙下的那句話是:‘除非黃土白骨,我守你百歲無憂’。他與那些黑袍麵具人好像是一夥的,不過他做事特立獨行,他們的領頭人也拿他無可奈何。我覺得他一定不會讓那些黑袍人傷害你們的孩兒。”盧振望著顧芳樽的眼睛,低聲回道。
“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我們的安兒不會有事的。”顧芳樽眼底忽地泛起淚光,他長舒一口氣,朝著門口走去,伸手拉起坐在地上悶聲痛哭的雪泠霄。
“是誰?”雪泠霄抬眼望著顧芳樽的眼睛,蹙著眉焦急地問道。
顧芳樽眼底溢滿傷情,他輕輕地捏起雪泠霄涼透的手,拉著她輕聲說:“跟我回家。”
“到底是誰?黑袍人是誰?船夫又是誰?”雪泠霄牽著兩隻老狼犬,一路上一直在追問顧芳樽,可顧芳樽隻是黯然地牽著她往回家的方向走,不回答她的問題。
顧芳樽牽著雪泠霄回到了家中,將兩隻老狼犬係在了家中院子裏的老榕樹下,抱起雪泠霄朝臥房走去,來到臥房後,顧芳樽關上了房門,將雪泠霄抱到了床榻上,脫掉她的鞋,將她抱在自己懷裏,靠在她肩上難過地說道:“是我不好,一直誤認為跟蹤我們的人是阿南,其實不是,那個人,他很可能是我爹,我爹是蠱人,他一生癡戀我娘,他為了我娘自殘,他在自己手臂上燙下了一句誓言。”
“你是說孩子是你爹偷走的?那湘兒呢?湘兒被誰帶走了?我,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何你爹要這般大費周章地帶走我們的安兒,他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我們麵前,我不會介意他是蠱人,我會將安兒給他抱的。”雪泠霄推開顧芳樽,望著他溢滿淚水的眼眸,疑惑地歎道。
“事情沒這麼簡單,想要偷安兒的人不是我爹,他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們,他可能知道有人想要偷走我們的安兒。我爹是老蠱人,本事很大,他不會讓安兒有閃失的,霄兒你放心吧。”顧芳樽捧著雪泠霄憔悴的臉,心疼地輕聲勸道。
“不!我不放心!湘兒不見了!他們會不會殺了湘兒?那封信指使我們去皇宮找安兒,我們不能坐在這裏等!萬一爹救不出安兒怎麼辦?”雪泠霄蹙著眉搖著頭,焦急地望著顧芳樽問道。
“霄兒,你冷靜一點!他們要一個孩子作甚?無非就是想要通過孩子控製你我,若孩子死了,他們就沒有了籌碼,我想我們的安兒現在再安全不過了。湘兒,湘兒很可能被他們帶去照顧安兒了,安兒那麼嬌小,平日裏不喜歡陌生人抱他,那些人定是將湘兒擄去照料我們的安兒去了。”顧芳樽輕輕捏著雪泠霄的雙肩,輕聲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