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4章(1 / 3)

祁皇近在咫尺,我垂目,去看他握緊的拳頭。心猛地一沉。

向前伸出一隻手臂,簡明而剛硬地說了句,“來吧。”

“嗬嗬,你會死得很慘的。”祁皇唰唰唰,飛速地揮舞著手裏的劍,攢出一朵朵淩厲的劍花,意欲在耀武揚威地嚇唬嚴亭之。

嚴亭之從宣澤熙手裏接過長劍,右手握劍,左手優雅地背在後麵,把劍直直地衝向蒼穹,緊緊盯著祁皇,“你是我手下敗將,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長進了多少。”

“哼!死到臨頭還如此嘴硬!接招!”祁皇惱羞成怒,挺劍向嚴亭之胸口刺來,帶著他桀驁不馴的一身戾氣。

當!一聲,眼看劍鋒將要刺到嚴亭之身體時,嚴亭之身子迅速一斜,連腳也沒有動一下,便躲了過去,左手依然背在身後,右手的劍輕輕一擋,把祁皇的劍逼退一邊。

祁皇不敢置信地吸氣,不懈地再次跳躍刺來,而到嚴亭之又是守株待兔,等到鋒利的兵刃將要攻到身體前一秒,迅速挪了半步,又閃過了對方的襲擊。

祁皇明顯氣急,唰唰唰,緊接著,連著出了三招狠招,招招都是致命的玄機,但是也奇怪,嚴亭之好像一隻懶洋洋的老鼠,最後時刻總是逢凶化吉,祁皇連嚴亭之的頭發絲都碰不到一根。

“哇呀呀……”祁皇發怒了,發狂般,暴風驟雨的劍鋒攻向了嚴亭之,從四麵八方各個角度進攻,舞動的劍尖在陽光下,閃動著可怕的光澤。

我緊張地看著他們倆的打鬥,手心裏攢了滿滿的汗水。宣澤熙搭著我的肩膀,也是異常緊張,呼吸沉重而急促。

嚴亭之在祁皇哪些瘋狂的攻勢下,漸漸不支,單膝跪地,勉強揮舞劍,應對著祁皇的狠毒劍鋒。突然,祁皇致命的一擊向嚴亭之刺來,嚴亭之應該可以躲得過去,但是他卻恍若沒有看到,把自己的胸口迎向祁皇的劍鋒,而右手的長劍,也趁著祁皇中盤的空虛,直直戳向他的肚腹。

啊!嚴亭之這一招,明顯的是同歸於盡!

祁皇沒有料到嚴亭之會來這一手,一個愣怔,然後慌張地向後一退,生生收回剛才的招式,沒有想到,他這一滯,使得自己動作就慢了,亂了,而嚴亭之本就是視死如歸的心理,不管祁皇躲還是不躲,他就是打算這樣衝著祁皇的肚腹去了。

刺??……祁皇退得慢了,被嚴亭之這一不要命的追殺,刺中了小腹,如果不是祁皇後退及時,這一劍,定會穿透他的身體。現在,嚴亭之的劍鋒隻是沒入祁皇小腹有十厘米,嚴亭之腿腳不方便,沒有辦法再次乘勝追擊,隻得眼睜睜看著這次拚命的血殺如此結束。

祁皇屏氣向後一退,離開了嚴亭之的劍鋒,腳步一個踉蹌,單臂用長劍撐地,沒有摔倒。他惡狠狠地盯著嚴亭之看,冷冷地說,“嚴亭之,你夠狠!你是想死在我劍下是吧?你想要死前拉著我和你做伴?能夠把自己的命,看得如此淡漠,你夠狠!”

嚴亭之深深呼吸一下,這一連串的對打,果真耗盡了他僅有的體力。“我隻是在賭。賭你惜命的程度。沒有想到,可春你如此愛惜自己的性命啊。”

“我閉嘴!嚴亭之,我當然要珍惜自己寶貴生命!我們可家人,現在隻剩下我這一個人,我這一條血脈,當然要留下來,延續後代。是你們宣家奪雲了我們可家的皇位,是你嚴亭之害死了我的娘親!我本來無憂無慮,不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可是,那日你跟我娘親說過話後,我娘親便當場心碎而亡。是你讓我知道了我是可家人第十三代傳人,是你讓我知道了自己身上還流著如此屈辱而高貴的血液!我恨你,嚴亭之,更恨你們所有宣家皇室的人!”

嚴亭之緩緩笑起來,越笑越張狂,“哈哈哈……可春,你真是悲哀。是你們可家的先輩暴虐獨政,朝廷混亂而百姓民不聊生,才會推薦我們宣家人來為民請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是你們可家人失了民心,亂了朝綱,才會落得一敗塗地。我們宣家取而代之,是順應了民意,也是給百姓蒼造福的天意!我們宣家人對待你們這先朝的後代非常體恤,不曾誅殺你們,還給我們生活的田園和地位,是你們不知道珍惜,妄想著再奪皇權。”

“該死,你在顛倒黑白!就是你們搶奪了本應屬於我們可家的權利,卻還這裏粉飾、塗抹、遮掩!來人,廢話少說,直接把這個瘸腿的嚴亭之亂刀砍死!”

“不要!你要砍,就砍我吧!我也是宣家的後代,我替我兄長給你一條命!”宣澤熙向前一躍,躍到嚴亭之身邊,扶著嚴亭之的肩膀,說:“老三,你一直都是崇拜的勇士,讓小弟為你做點什麼吧。銘湘……你要讓她幸福。”

“澤熙!你這個傻子!你退回去!這是我跟可春的恩怨,沒你的事!再不退回去,我就生氣了!”嚴亭之眼神裏有感動,卻怒斥著宣澤熙。

宣澤熙淡淡的一笑,仿佛梔子開花般清雅,“老三你生氣就生氣吧,這是我最後一次惹你生氣了。”

然後挺直高貴而修長的脖頸,猛然對著祁皇喊道:“來啊!叫你的人衝著我來!”

祁皇愣一愣,哈哈大笑,“哈哈,真是兄弟情深,感人肺腑啊!不過,宣澤熙,你的小命我一起沒有放在眼裏。滿朝上下誰不知道,老皇帝最欣賞的是嚴亭之,最最寵愛的也是嚴亭之,皇位的遺詔也早就定下了嚴亭之!我要殺了你們宣家最最優秀的男子,讓你們未來的皇帝早早夭折!哈哈哈,我殺了嚴亭之,讓老皇帝痛失愛子!不要心慈手軟,現在就給我上去亂刀砍死嚴亭之!”yin森森的話語從祁皇嘴裏擠出來。

我一背寒氣。

我剛想阻止,隻聽台上的老皇帝開口說話了,“可春,你放過亭之,殺了我吧。我是皇帝,也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你殺了我,足可以麵對你地下有知的娘親了。”

嚴亭之和宣澤熙同時驚呼,“不行!父皇不可以!”

我驚愕。老皇帝比我意料中的還要疼愛嚴亭之,可是他若是知道他最愛的這個兒子不是他的親骨肉又會怎樣呢?

祁皇渾身一顫,點著頭,“好啊!那我就先解決了你這個老頭子!”

嚴亭之突然向祁皇走去,手裏的劍鋒直直逼到祁皇的脖頸下,嚴亭之急切的動作,竟然好像腿腳沒有受傷一樣。“放過我父皇!他年紀大了,不應該承受你對我的憎恨。要殺要剮,我隨你處置!”

“亭之!”老皇帝老淚縱橫,“亭之啊,你不要固執了,你不能犧牲,我怎麼能夠讓你犧牲呢?”

“父皇,你對孩兒一起慈愛而寵溺,盡力栽培孩兒,給予孩兒最最博大的父愛,孩兒無以為報,如果可以用孩兒的性命換取父皇的性命,孩兒會感到一種幸福。”

祁皇有些癡愣。

宣澤熙紅了眼眶,狠狠握緊了拳頭。

老皇帝微微搖著頭,感動地說,“亭之啊,你不能死,父皇本不想說,可是現如今,生死攸關,隻好說出來了。可春,你也聽著,你不能殺死亭之,他不是宣家的後代,他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他的生身父親,乃是肖南王。你對我們宣家憎恨,那就對著我來宣泄好了,不能拿外姓人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