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4章(2 / 3)

“什麼!父皇您說什麼?!”宣澤熙第一個不敢相信,撐圓含淚的皮子,皺著眉頭。

“啊!”我捂著嘴巴呆住。沒有想到,老皇帝明明知道嚴亭之的真實身份,卻還這樣疼愛他,甚至把皇位也留給了嚴亭之……

嗬……所有受製的大臣們都倒吸冷氣。絕對的宮闈秘聞啊!

嚴亭之明顯驚住。許久,他才哽咽著說,“父皇……孩兒……早就知道了……您明明知道孩兒不是您的骨血,為什麼還要二十多年如一日的關愛、疼愛我呢?”

祁皇因為消息來的太過突兀,而驚落了手裏的劍。

老皇帝落著眼淚述說著,“我對不起你的娘親啊,這個世上,我最最愛的,就是你的娘親。一見鍾情。你的娘親當年跟肖南王已經暗生情愫,肚子裏有了你,我卻仗著自己是當朝天子,生生拆散了他們一對有情人。我覺得我是天下最最有權利的男人,我愛的女人,跟著我,自然是最最幸福的。可是我錯了,我搶來的是一具軀殼,卻從未得到過她的心。走到她抑鬱而逝,我才發現,真正的愛一個人,不是占有,而是給她幸福的選擇。我錯了,大錯特錯!我打心裏愧對你的娘親,更加疼惜你,我希望,能夠在你的身上付出我對你娘親未曾付出的愛,你,在我心裏就變成了你娘親的影子。我想要把皇位傳給你,不為別的,就為了這麼多年來,咱們父子朝夕相處的親情。不要舍不得我離去,我的生命本就到了盡頭,隻不過是早一天或晚一天的差別。”

天哪!這個故事如此曲折而感人啊。老皇帝搶了別人的女人,得不到女人的接受和回應,就隻好把這份深深的愛,給了女人的兒子……

“父皇!難道……您真的中毒了?”嚴亭之緊緊咬著嘴唇看著老皇帝。

慢著……嚴亭之說什麼?老皇帝中毒?

老皇帝深深地歎息一聲,“是啊,真的中毒了。那一次我喝醉後,曾經跟你說過一次,僅有的一次,卻是我的肺腑之言。”

“在我十歲的時候,您去山上看望我的那晚。”嚴亭之點著頭,回憶著過去。

“嗬嗬,這是我應該得到的懲罰。我身上,背負了太多女人的眼淚……”老皇帝不再往下說,眼神淒苦,看一眼嚴亭之,又看一眼祁皇,傷心地說,“可春,你殺了我吧,我才是真正的宣家人。”

祁皇許久沒有說話,輕笑著,逐漸變成了大笑,笑得yin森,笑得詭異,“哈哈哈!我當然要殺了你,可是,我卻絕對不會放過嚴亭之!我殺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宣家人,還因為,他搶走了我的所有!我珍貴的、美好的、期冀的,都讓他一下子統統打碎了,我恨他!我一定要讓嚴亭之死!”

所有人都祁皇囂張癲狂的氣息凍得冰冷。

我卻冷笑一下,清脆地說道:“祁皇,你今天在劫難逃了,你誰也殺不了,該殺的,隻有你!”

因為當場寂靜,我的聲音顯得那樣突兀而擲地有聲,便得所有人都驚詫地挪眼看著我。

祁皇一愣,喘息一下,譏笑地問我,“你瘋了嗎?你這是在癡人說夢!這裏布置了天羅地網,你們一個人也逃不出去。是誰在劫難逃?是誰該殺掉?”

我閉目,緩緩睜開,雙眸裏都是決然,“是你!今天,會死的,是你!”

“你胡說什麼!你以為我不敢殺你?”祁皇發飆。大髦騰空飄揚,長長的頭發根根飛起。

我痛心地搖搖頭,說“你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你去看看台上的那個手下……”祁皇懷著遲疑挪眼去看本來用刀逼迫著老皇帝的兵卒,我輕輕地說,“你不用演戲了,站在皇上身邊保護皇上就好了。”

嗬……我的話,說得那樣雲淡風輕,卻令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氣。

“是!屬下遵命!”那個士兵把刀拿下,拱手向我行禮,然後站立在皇上的身後。

嚴亭之愕然。宣澤熙驚喜。連老皇帝也是一臉懵懂。

“這是怎麼回事?來人!快來人啊!把這個叛徒拉下去砍頭!”祁皇氣憤地高喊著。

可是……

四周靜靜的,沒有一個聽命於他的士兵上前來。

祁皇不敢置信,再次揮劍對著四周的人馬大吼,“你們都是聾子嗎?沒有聽到我的命令嗎?”

還是一片靜默。

祁皇眸子裏閃現出一絲驚慌,來回看著四周的人。

我譏笑他,“這叫螳螂捕蟬豈知黃雀在後。我已經在去林子裏狩獵前,偷偷用皇家禁軍圍剿了你所有安插過來的手下,除了林子裏的機關是你的東西,這裏,校場,完全都是皇家禁軍。我沒有料到你在林子裏做了那麼多手腳,是我的失策,害我們差點命喪在林子裏。但是,我們沒有死,就說明,老天爺是偏向我們的,留給你的,是孤身一人,深陷包圍中。祁皇,是不是非常出乎你的意料?”

祁皇深身在抖,牙齒咬得嘎吱嘎吱響。

嚴亭之嘴角微扯,轉臉看我,一臉讚許,卻低低地咒罵,“你個壞丫頭!怎麼不早說?”

宣澤熙卻摟緊我身子,在我臉上唄地親了一下,“小鬆鼠,你真是太厲害了!咦?你怎麼能夠調動皇家禁軍?”

我撓撓頭皮,看了一眼老皇帝,“嗬嗬,在皇上龍床上睡覺的時候,偷了他的令牌……我偷跑出宮的那天,直接拿著牌子去找禁軍教頭了,一說我是被皇上寵幸的唯一一個睡在龍床上的女人,人家非常信任我……”

呃。皇上呆住。

我無辜地對頭上老皇帝聳了聳肩膀。沒法,誰讓他那樣曖昧地對待我呢。

嚴亭之笑了笑,對著祁皇說,“可春,投降吧,你已經走投無路了。這裏全都是我們的士兵。”

形勢大轉,所有人都發現,本來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祁皇,此刻竟然變成了形單影隻了。

“哈哈哈……”祁皇卻仰天長嘯,反問嚴亭之一句,“你此生最不舍的人是誰?你最最愛的人又是誰?”

嚴亭之皺眉,“你搞什麼鬼?”

“哈哈哈,如果,你最愛的人,向你刺去匕首,你會怎麼樣?”

宣澤熙笑著插了一句話,“笨蛋,那就直接搶過他手裏的刀子不就得了嗎?”

“哼!”祁皇冷哼一聲,“那你就試試啊!”

說著話,祁皇便尼呐有聲,在嘴裏念起了古怪的咒符,然後大喝一聲,“葉銘湘!聽命於我!”

我一愣。他說什麼?

葉銘湘三個字出口,嚴亭之和宣澤熙都僵了臉,驚恐地護在我左右。

祁皇再次大喝,“葉銘湘!!速速聽命於我!!我是你靈魂的主宰,按照我的命令行事!”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我。

祁皇得意地吩咐,“葉銘湘,主人命你現在奪去嚴亭之手裏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