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依稀聽到來自揚州花街的吹拉彈唱,鶯歌燕舞之靡靡之音。這裏,顯得更靜,更淑雅了。
遠遠的,就看到嚴亭之黑黝黝的高大身姿,背對著我,負著手。
他的脊背像是一座山,屹立在那裏,帶給我一份莫名的壓力。
我吞吞口水,走近他,“你喊我來有什麼話要說啊?”
他身子猛一顫,輕輕吐出一口氣,“你……還是來了啊。”
他語氣裏的悲傷和絕望,讓我難以正常呼吸,馬上掩飾地催促他,“你有什麼話快快講,我家相公還等著我回去給他暖被角呢,我畢竟是有身孕的人,走動不像原來那樣方便。”
他身子又一顫,轉過臉來,古銅色的臉龐上浮現著刀刻的憂傷,一雙深邃的眸子仿佛滿是水藻的井水,深得看不到底。
他雙臂一伸,鉗住我的身子,“你,非要每句話都傷我,你才開心嗎?”
他的熱力,從他的掌心傳輸到我身上,擊得我渾身微顫,很久很久未曾光顧的過電一下子躥遍全身,我幹se地應道,“我沒有故意傷你,而是句句實話。”
“實話?”他歪臉譏笑一聲,笑得我使勁眨巴下眼,擔心地想,不會被這小子看破什麼了吧?
“你已經嫁人了,是吧?”他猛地轉臉,傷痛地看著我,說到嫁人二字,明顯地一滯。
我匆忙點頭,“是啊,嫁人了。”
“嫁的就是今早我看到的男人?”
我繼續點頭,“嗯,是啊。”
“他姓甚名誰?”
“我、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又不是查戶口的。”我推他,他鐵掌不動絲毫,箍著我身子緊緊的。
“你有身孕了?”
我繼續裝,“那是當然,孩子出生後,喊你一聲舅舅哈,到時候別忘記給壓歲錢,你是王,應該出大頭。”
“嗬嗬。”他突然悶笑,一把握緊我手腕,狠狠瞪著我說,“你難道忘記了,禦醫曾經給你看過病,說你今生無法有孕,怎麼,禦醫都看不好的病,你在揚州這樣簡單就看好了?”
我一下子懵了。是啊,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呢?頭上一層細汗。
我訕訕一笑,“嘿嘿,所謂病急亂投醫,江湖郎中的偏方有時候就是很有效的啊。”
他眹,“幾個月了?”
我一下子傻眼,“什麼幾個月了?”
“你肚子裏的孩子幾個月了?”
“呃,兩三個月,哦不,三四個月,哦……反正就是沒有幾個月啦。”唉,我忘記今早是怎麼胡編的月份了。
話還沒有說完,他猛然一拉我,我便趴進了他的懷裏,他的臉找到我的頸彎處,把他熱乎乎的嘴唇湊到我耳垂邊,輕輕的磨蹭、親吻。
喂、喂、喂!怎麼會變故如此大?
我睜大著水眸,驚得說不出話來。
“銘湘,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騙我,那個男人是假的,你們歡愛也是假的,你懷孕也是假的,你隻不過想要嚇跑我,對不對?我可以開恩饒了那個跟你演戲的男人,但是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不知道嗎,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你害我差點瘋掉……”
“不、不是假的……是真的!都是真的!唉,你這個人就是自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愛上別人的事實呢?”
他猛然看著我,喘息著說,“我不許你愛上別人!不許!你還說不是假的,我剛才納過你的脈象了,根本就沒有懷孕。你這個謊話連篇的小東西……”
他的臉突然靠近,捉住了我的嘴唇,在我驚詫的吸氣空隙,撬開了我的唇齒,火熱而急切的長舌硬生生鑽進了我的口腔,先是呼吸粗重地、有些顫抖地緩緩品嚐我的甘露,然後就猛然低吟一聲,托抱住我的腰和頭,不容我逃脫,狂風暴雨的狂吻襲擊了過來。
嬌小的我被他箍得緊緊的,無奈地抬著小臉,被迫接受著他霸權凶狠地啃噬。
他的呼吸,像是狂躁的野獸,呼呼拉著風箱,剛硬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咚咚地擠壓著我酥軟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