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分析了一下,有這麼幾種可能:
1.
秦越風是個渣男,他不管我的死活,拿我當槍使。
2.
周烈是個渣男,他不要哥哥也不要女兒和外孫,更不要全臨波城的百姓,他自己跑了。
3.
臨波城已經變成了棄子。
不管是哪一種,仔細想想都講不通。正百思不得其解,蟬鳴走到我身邊,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姐姐,你想什麼呢。來,該吃藥了。”
我嘖了一聲,從她手裏接過藥道:“蟬鳴,你說……秦將軍把我派來這臨波城,是為了幹嘛呢?”
蟬鳴道:“自然是憑借姐姐的聰明才智,替將軍的大業分憂了。”
“嗯……”我想了想:“可是臨波城現在還屬於帝國,秦將軍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麼?”
蟬鳴一驚,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既讓姐姐來,將軍一定知道這裏很安全,您看薛大夫、還有柳公子,這些都是將軍的心腹,他們都在姐姐的身邊,臨波城一定是十分安全的。
“臨波城一定是十分安全的。”我喃喃地重複這句話,忽然靈光一閃,拍案而起,道:“我知道了。”
當天夜裏,我穿上夜行衣,從城主府的小門偷偷地溜了出去,蟬鳴緊緊跟著我,這丫頭自從出宮以來,膽子大了不少,就跟從籠子裏放出來的鳥兒一樣,機靈得很。我倆貼著牆根,悄悄繞到城主府正門,發現門口依舊坐著三三兩兩的人,舉著火把,不遠不近地在城主府門口。
“姐姐,那些都是要你命的人嗎?”蟬鳴明顯有些震驚,拽著我的手也緊了緊。
我瞧著那些舉著火把的壯漢,心說這每天跟上下班似的,我就是一個小丫頭,至於被這麼多人盯著嗎。
“可是,姐姐,”蟬鳴疑惑道:“這些人看起來,沒什麼殺氣啊。”
我順著蟬鳴的目光看去,那些圍著門口的人,壯實是很壯實,可是全然不像我當日闖城主府時候那樣遇見的幾個凶神惡煞。
“走吧,”我拉了拉蟬鳴,“咱們去別處看看。”
臨波城自然條件很一般,常年都比較寒冷,此刻正在戰時,路上人不多,我與蟬鳴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輕手輕腳地貼著牆走,一路上,家家戶戶除了門戶緊閉,其他倒仍舊一副安詳的樣子。
“嗚嗚……”幾聲孩童的啜泣聲傳入我的耳朵,隻見不遠處有個孩子正蹲在地上哭,衣衫襤褸的,身邊沒看到大人。
“乞丐?”我第一反應這孩子是劉三寶的人,可轉念一想,劉三寶雖形似乞丐,可是手下大多是些有前科的成年人。這麼晚,路上生生出來個哭泣的孩子,怎麼想都很可疑。
“姐姐,咱們還是走吧,別管了。”蟬鳴十分謹慎。
我點點頭,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決定狠心一回,何況,我還有個猜測沒有去驗證。
這麼想著,便道:“蟬鳴,魏大哥給我們的臨波城地圖呢?”
回應我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僵在原地,頭皮一下就炸了:“蟬鳴?”我試探著叫了幾聲,努力深呼吸控製住自己發軟的雙腿,剛要轉身看個究竟,就被人從身後一下子捂住了口鼻。
“別亂動。”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我反應過來人是誰後,遲疑地點了點頭,身後的人便馬上鬆開了我,示意我跟他走,我做了幾個深呼吸,看了看四周的人,幾乎都是生麵孔,我知道逃跑無用,畢竟臨遠這人,是我知道這世上最冷酷無情的人。
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個院子裏,臨遠留下其他人四散到院子的各處,然後帶著我進了屋。
“蟬鳴呢?你把她弄哪裏去了?”
臨遠麵無表情的坐下來,冷淡道:“沒死。”
我聽了急得剛要開口,就見臨遠甩給我一個‘你再說我就弄死她’的表情,便強忍著沒有再問,轉而向臨遠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臨遠聞言眼睛一眯:“我以為你至少會問一句唐裏如何呢。”
我並不搭茬:”你可不是會關心這種事情的人。”
臨遠點頭,“我是不關心,你選擇秦越風是你的自由,也是你自己找死,旁人就是想幫也幫不了你。”
“你不用說這些沒用的,”我氣到:“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否則若是城主府裏薛大夫發現我不在了,找到這裏也是隻是片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