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3 / 3)

魏琳張了張嘴,她想問剛才是誰打的電話,還有不回來是什麼意思?要和誰一起過夜?譚森宇嗎?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隻是長長地“哦”了一聲。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Olive的私事。

許若唯趕到公寓的時候,周言已經走了,厲家晨躺在臥室的床上,大概酒還沒醒,臉色潮紅,緊緊地皺著眉。

看他樣子似乎很難受,許若唯連忙泡了一杯溫的蜂蜜水,小心地喂給他喝。厲家晨雖然迷迷糊糊的,但很聽話,乖乖喝完了。

他睡著的模樣像個有心事的孩子,眉宇間多了一絲稚氣。許若唯輕輕地替他解開外套,拿了熱毛巾,溫柔地幫他擦拭。

厲家晨吐過之後,其實就已經醒了,隻是頭疼得難受,閉著眼裝睡。周言走之後,他知道許若唯會過來,他打那個電話其實早就存了自己的小心思。

柔嫩的手在他額頭上遊走,帶著她身上清幽的馨香,厲家晨突然睜開眼,那雙黑曜石一樣的眸子格外明亮,就像窗外的燈火。

“你,你醒了?”厲家晨突然醒來,許若唯一愣,連忙縮回手。

誰知厲家晨動作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放,眼神讓人不安,他啞聲問道:“你要去哪裏?”

許若唯沒反應過來,厲家晨卻因她短暫的沉默更加憤怒,他用力將她往懷裏一扯,兩人一起跌倒在床上。

“你要去找那個男人嗎?”灼熱的氣息打在許若唯的臉上,還帶著一股酒氣,他似乎已經失控了,一邊扯著許若唯的衣服,一邊惡意地問,“許若唯,你忘了我們的協議嗎?還是你已經找到了更好的金主?”

許若唯聞言,身體瞬間僵硬,她死死地攥著床單,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不斷安慰自己,他喝醉了,他一定是喝醉才這樣說的。

得不到回應的厲家晨就像失去理智的野獸,他瘋狂地在她身上啃噬,印下自己的烙印,就像宣示主權一樣。

“你也會讓他這樣對你嗎?”厲家晨紅著眼問道。

許若唯拚命地搖頭,眼淚無聲地滑落,厲家晨卻恍如未見,沉浸在自己的瘋狂和嫉妒中,完全不顧她的疼痛和淚眼。

他大概是瘋了,一向冷靜自製的他,隻要碰上關於她的事,便崩潰倒塌。

“你愛上他了嗎?還是我不夠讓你滿意?”厲家晨譏笑道,“你就這麼討厭我碰你?”

“家晨,沒有別人。”許若唯忍著心裏的酸澀,想到周言和她說過的話,想到自己最終的決定,伸手抱住他,輕輕撫摸他的背,輕聲說,“我沒有讓任何人碰我。”

她的語氣太過溫柔,厲家晨身體一僵,停了動作後,一聲不吭地盯著身下的人,緊抿著唇。

雖然這並不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但是許若唯覺得有些話一定要說清楚。

“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家晨,我隻想告訴你,我一直都愛你。”她清亮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溫柔而堅定地說,“所以,你不能再這麼侮辱和誤會我,別人可以,但是你不行。家晨,你不能因為我愛你,就拿這個傷害我。”

厲家晨有那麼一刻以為自己真的醉糊塗了,他聽到許若唯說愛他,一直還愛著他,她不是該恨他嗎?她這兩年吃了那麼多苦,他還故意借許安偉的病刁難她,這些她都原諒他了嗎?她說她愛他!

他的眸子頓時亮了,他看著那張還留著淚痕的臉,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呆了一會兒,很快又發了狂似的吻上她的唇。

也許是感受到他的悸動,許若唯慢慢放鬆下來,開始回應他的熱情。這無疑是鼓勵了厲家晨,他不再似先前那般掠奪,這一次,他溫柔而纏綿,就像一汪湖水,教許若唯盡情領略他的深情。

第二天,厲家晨是被宿醉的頭疼弄醒的。他一睜眼,下意識地去看身邊的人,空蕩的位置讓他一愣,難道昨晚隻是個夢?

許若唯聽到臥房的動靜,連忙端著煮好的解酒茶走了進去。

“頭還疼吧?下次不許喝這麼多了。”帶著一絲嬌嗔,她將手上的杯子遞了過去。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外麵罩了一件米黃色的針織衫,溫婉清麗,整個人在晨光裏就像是一個仙女。

厲家晨為自己惡俗的比喻暗笑,但癡迷的目光舍不得移開半分,直直地盯著許若唯,眼裏的熱情連陽光都要為之失色。

許若唯被他看得臉上熱熱的,想到昨晚的事,她羞赧地低下了頭。

“若若,一睜開眼就能看到你,真好。”厲家晨伸手抱住她,親昵地在她臉上輕蹭,神情滿足。

許若唯抿著嘴笑,心裏的喜悅和甜蜜絲毫不比他少。

“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厲家晨誘哄道,“若若,以後每天我送你上班,你給我煮飯,我們一起去超市,這樣,你就沒有機會被別人搶走了。”

他帶著孩子氣的話讓許若唯哭笑不得,譚森宇的事情,她昨晚已經解釋過了,這家夥怎麼還這麼小心眼?

她的笑容既甜蜜又無奈,想到那個晚會,她不禁又有些埋怨:“你還說呢,要不是你,宋小姐也不會和我吵起來。”

“她是有點兒大小姐脾氣,你別搭理她。”厲家晨溫柔地摩挲著她的頭發。

“宋小姐說……”許若唯抬頭看了他一眼,心裏忐忑,“她說你們訂過婚,她是你的未婚妻,我不相信。家晨,你愛的是我,對嗎?”

看著她不安的樣子,厲家晨微微一僵。他承認,昨晚在得知許若唯的心意之後,他既驚喜也有些茫然。宋文薇並不是橫亙兩人之間的問題,問題是許安偉。他一直都在矛盾和糾結,這也為什麼昨天晚上他沒有立刻做出承諾的原因。

可是,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重新開始,他也不願再次傷害許若唯,但到底怎樣才算不傷害呢?隱瞞自己的心意?還是將一切坦白?

“當然,若若,我愛的人一直是你。”厲家晨感受到她的戰栗,他一咬牙,決心不去管許安偉的存在。他輕輕地從許若唯的脖子上扯出那條項鏈,取出她一直貼著心髒戴著的戒指。

許若唯的眼睛也慢慢濕潤了。

“我的未婚妻隻有一個,那就是你。”厲家晨溫柔地將那枚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吻了一下,“這一次,不管是什麼理由,我都不會再放開你。”我隻是擔心你知道真相後不會再要我。

許若唯不知道他內心的隱憂,她喜極而泣,兩人緊緊相擁。

時光好像又回到了兩年前,甜甜蜜蜜的,少了一份夢幻,多了一份淡淡的溫情。許若唯覺得他們就像新婚夫妻,既有耳鬢廝磨的親昵,也有牽手一起逛超市的溫馨,她的笑容明顯多了起來。

許若唯現在一個星期大概有三四天不住在家裏,魏琳雖然納悶,私下卻以為她和譚森宇在交往,也沒有多問。倒是許若唯自己過意不去,每每約會回來,總是帶許多好吃的給她。

“我給你帶了芝士蛋糕,你最愛的。”這個星期很久沒有回家了,許若唯難免有點兒心虛,進了客廳,連忙把蛋糕雙手呈上。

魏琳正在打電話,笑眯眯的,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回來,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

“給誰打電話呢,神神秘秘的?手機拿來!”許若唯眨眨眼,她很少在魏琳身上看到這樣小女生的嬌羞。

“喀喀喀。”魏琳掛了電話,裝模作樣地咳,目光到處亂瞟,就是不敢看許若唯。被許若唯盯得臊了,她豁出去般說道:“好啦,我男朋友。”

“Vring,你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我居然不知道?”許若唯說著就撲過去,纏著她,笑著問,“誰啊?帥嗎?我認識嗎?”

魏琳的臉似乎更紅了,她抓了抓頭發,小聲說:“我們雜誌社的新攝影師尼奧。”

“就是那個被你罵了很多次,還一直逼著你加班的史上最變態的攝影師?”許若唯驚訝得合不攏嘴。

“他哪裏變態了?這不是以前不了解嘛。”魏琳立刻開始護短,講了一大堆男友的好話,然後總結道,“總之呢,就是你光顧著談戀愛冷落我了,一點兒都不關心我的私生活。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明天晚上,我和我男朋友請你吃大餐,你把譚森宇也叫上。”

許若唯張了張嘴,剛要告訴她,自己其實和厲家晨在一起了。轉念一想,反正明天也要見麵,讓她自己慢慢去消化吧。

厲家晨接到許若唯的電話時,滿肚子不快,說道:“若若,昨天我不該讓你回去的。”

沒有許若唯,那個家簡直冷清得不像話,他一秒鍾都待不下去,真懷疑自己以前是怎麼忍過來的。

“我也不好意思老讓Vring一個人嘛。”似乎看到了他孩子氣的模樣,許若唯溫聲哄道,“Vring交了新男友,以後我就能多陪陪你了。”

“這還差不多。”厲家晨哼了兩聲,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

許若唯輕笑道:“Vring晚上請我們吃飯,你有時間嗎?”

“晚上可能有個應酬。”厲家晨皺了皺眉頭,頓了一下,說道,“這樣吧,你把地址發給我,應酬完了我過去接你,今天晚上不能再讓你溜了。”

“厲家晨,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麼?”許若唯氣呼呼地說。

“你啊。”厲家晨低聲笑道,就像在逗一隻無辜的小白兔。

周言剛好過來找厲家晨簽字,看到他滿臉無恥笑得甜蜜,酸酸地說:“厲總,我強烈抗議你現在的行為,赤裸裸的秀恩愛啊!麻煩你收斂一點兒好嗎?”

厲家晨掛了電話,嘴角還帶著笑意,他一邊翻看手上的文件,一邊淡淡地說:“沒辦法,老婆查崗,你這種單身的人是無法體會的。”

周言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什麼叫過河拆橋?要不是他幫忙,這家夥還在酒吧買醉呢。

“我一定要去告訴小唯,多好的姑娘,被你騙走了。你說,她怎麼就看上你了呢?”周言念念叨叨的,本來是隨口一說,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他臉色一正,問道,“家晨,那件事你是不是還沒有告訴小唯?”

周言雖然沒有說什麼事,但厲家晨立刻明白過來,正在簽名的手一頓,僵在了那裏,片刻後才回答:“我會找機會告訴她的。”

周言看了厲家晨一眼,眼神複雜。雖然他沒有親身體會過,但也能想象,在這段感情裏,家晨是如何痛苦,又如何取舍兩難,隻是這種事終究是隱瞞不了的,醜媳婦也要見公婆,到時候真相必定會被揭露。

“家晨,你還是盡早說吧,我這心裏怪不安的。”想了想,周言多嘴道。

厲家晨沒有回答,就像沒有聽到似的,他念著好不容易求來幸福,不想要這麼快失去。是的,他害怕,害怕小唯知道真相後會怎麼樣,難道他要告訴小唯,你最愛的男人把你父親送進了監獄,也毀了你本來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