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李秋華又早早地上了線,搶了個頭條。沒等他開口,太陽花就異常激動地說:“你說對了,我們班真的是變樣了,全班的總成績由倒數第一,前進到正數第三了,連校長都表揚了我們。沒想到你真有先見之明。明天,我見見你這個小諸葛亮。”

“其實我早就盼望這一天,約個地點,好嗎?”

“好吧,我告訴你,我是光明中學的一個女生。”

李秋華心裏想,知道,早就知道,不是你這位漂亮的小妹妹,我還不至於這麼努力呢。

“明天,請你在我們校園後麵,小樹林裏的榕樹下,等我好嗎?別忘了,帶上一束我喜歡的小蘭花。”

“遵命。”李秋華高興得快跳起來,他盼這天盼得太久了。

第二天,李秋華買了一束嬌豔欲滴的蘭花,早早地來到榕樹下,等待著“太陽花”的來到。想到王佳見到自己時,那驚訝而又驚喜的表情,他既興奮又有些緊張。然而,他左盼右等卻始終不見捧著“太陽花”的王佳出現,莫非她臨時又變了卦?一時間,李華有點失望了。正當他焦慮時,又是一束蘭花出現了,卻是班裏的另外一個調皮的男生!不一會,又來了一個男生!班裏有名的調皮精都相繼出現,最後,就連橡皮膏藥也捧著蘭花來了,唯獨不見“太陽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手裏都有一束蘭花,顯然,那個“太陽花”耍了大家?

忽然,小樹林外麵,傳來了他們熟悉的聲音:“ 讓你們等久了。”大家急忙回眸,一朵太陽花出現了,大家一看,不由大吃了一驚,站在自己麵前的,手捧著“太陽花“的,竟是自己的班主任於傑!

“怎麼會是你?”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同學們,我就是和你們在網上聊天的‘太陽花’。”班主任平靜地說,“那個QQ號,是我故意以王佳的名義散布出去的,我是通過這種方式,讓你們認識到,其實你們自己都是很有潛力的,隻是自己放棄了而已。你們不能自暴自棄啊!”然後,班主任對著那棵榕樹,深深地鞠了一躬,把那朵太陽花放在樹下,語氣沉重地說:“那個在這裏上吊的學生,叫魏小蘭,曾是我最得意的學生。我發現她沉溺於網戀後,氣憤之極,暴訓她一頓,沒想到她竟然一時想不開,走上了不歸路。一個如花的生命就這樣枯萎,我悔恨啊,我內疚!每當我走過這裏,都仿佛看到她又微笑著向我走來,仿佛聽到她母親那撕心裂肺的哀嚎。”班主任的眼裏蓄滿了淚水,接著他又哽咽著說:“從那之後,我發誓,不能讓網絡的悲劇,在我的學生中重演。現在,看到你們變化這麼大,我由衷地感到欣慰。”

大家不自覺地把手中的蘭花,放在那朵太陽花周圍,圍成一個圈,就像一個大大的Q。

過了一會兒,有人悄聲問,“那王佳?”

“她一直被蒙在鼓裏,大家請不要告訴她,不要打擾她。”班主任停頓了一下又說:“是她的美麗改變了大家。”

學校裏的羊圈

一、消失的小學

於百發是一家大企業的老板,也是市裏熱衷於公益事業的人。

這天,他應邀參加一個捐助儀式,儀式的其中一項是學生代表發言。一個小女孩走上台,一開口,於百發心裏就是一驚。為啥?這個小女孩的口音他太熟悉了,平山縣口音。十年前,於百發在平山縣淘得了第一桶金。沒有在平山縣的成功,就沒有他的現在。為了回報當地人的厚愛,於百發還在最偏遠的秀水村建了當時全縣最好的小學——百發小學。

儀式結束後,於百發把小女孩叫到身邊,一問,她說她就是秀水村的。

於百發又問:“你現在在哪裏上學?”小女孩說:“光明小學。”光明小學!於百發知道那是市裏一所相當不錯的小學,自己兒子就在那裏上,而且他還曉得那些沒有城裏戶口的農民工,想進這樣的學校,明裏暗裏都要交一大筆錢的。難道她父母有錢了,進了城?於百發接著問:“父母是做什麼的?”

小女孩說:“我媽是賣菜的,爸爸在建築工地上幹活。”

也許是家裏沒有人照顧孩子,就把孩子帶到身邊了,於百發隨口又問:“家裏爺爺奶奶還好吧?”小女孩說:“好著呢,天天下地幹活。”

於百發有些疑惑了,停了一下問:“那裏可有全縣最好的小學,你們為什麼不在那裏上啊?”小女孩卻說:“那裏沒有什麼小學啊。”

於百發皺了皺眉,重新審視了一下眼前這個小女孩,說:“怎麼可能?”

小女孩說:“叔叔,真的。”然後又補上一句,“就是有,我爸爸也不讓去。”

於百發更加疑惑了,問:“為什麼?”

小女孩說:“爸爸說了,在那裏上,掉價。”

一個農村孩子在全縣最好的小學上學被認為是掉價!難道那所小學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還是小女孩在說謊?

二、小學又出現了

於百發自從出資建完那所小學後,就老兒子娶媳婦——完事大吉,還真的沒有再去看看。十多年了,估計那所小學也該維修了,一個月後,於百發抽了空閑,帶上錢,在助理的陪同下,直奔平山縣。當地領導聽說於百發又是來捐資助學的,進行了高規格的招待。並陪同他,一起視察秀水村的百發小學。

隨著百發小學漸漸地出現,整齊的校舍依然那麼整齊,隻是有些破舊了。校門口依然掛著,於百發親手題寫的“百發小學”的牌子,但那個牌子卻是鮮亮如新,看不到歲月侵蝕的痕跡,顯然是有人經常維護的。於百發從心裏由衷地湧起了一陣感動,之前的疑雲頓時消散了。

很快,從校園裏湧出一群衣著整潔的孩子,他們捧著鮮花,敲著鑼鼓,開始熱烈歡迎。於百發在孩子們的簇擁下,走進了校園。校園還算幹淨,教室也說得過去,除了課桌是新的外,其他的都很破舊了。於百發想,這也難怪,一個小學,上麵撥的經費有限,能保證孩子們有一個好的課桌就不錯了,隻是,他在無意中,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於百發看了一眼助理,助理也在微微皺眉。

也許是在酒桌上喝得多了點酒的原故,助理抽空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後,眉頭皺得更厲害了。於百發把助理叫到一邊,悄悄地問:“怎麼了?”助理小聲說:“學校的廁所髒得很,簡直是沒法下腳了,真不像話。”於百發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我們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怪味呢!”助理點點頭說:“我也聞到了。”猶豫了一下,又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這跟廁所的味道好像還不一樣。”

於百發重新仔細地環視一下四周,終於發現,整個學校在他們來之前都臨時搶修過,這顯然是為了迎接他,做的突擊工程。看得見的東西,可以修整,可看不見的氣味卻透露了玄機。不用問,在他沒來之前,這所學校不一定髒成什麼樣子。

在這個全縣最好的校舍裏,充斥著最差的學習環境,此時此刻,於百發才明白,原來這就是那小女孩爸爸認為掉價的根源。自己再有錢,也是一分一分地打拚來的,看到他們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投資,於百發很生氣,當即掏出錢,走到那個老校長跟前,說:“校長,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以一個老教師的人格,向這些天真的孩子和純樸的村民們保證,一定要把這些錢不折不扣地用在校舍的維修上,給孩子創造一個幹幹淨淨的學習生活環境。”老校長猶豫一下,看看陪同的領導。於百發立刻明白,他做不了主,就對領導說:“如果你們能尊重捐贈人的意願,我就捐款,如果做不到,我隻好收回了。”領導敷衍著說:“沒問題,沒問題。”

一邊是天真無邪的孩子,一邊是虛與委蛇的領導,於百發看著心裏直犯堵。在返回賓館的路上,於百發陰沉著臉,一言不發。陪同的當地領導自知理虧,也小心地應付著。

三、 為了第二個你

臨離開平山縣前,於百發決定他們獨自去百發小學一趟。這一切不是孩子們的錯,他們那麼小,就要在心裏籠罩上弄虛作假的陰影,實在是可憐。他想為淨化孩子們那幼小的心靈,盡一點微薄之力,給他們講講自己的創業史,讓他們知道任何一項事業的成功,都是腳踏實地幹出來的。

於百發他們到了百發小學門口,發現大門是關著的。助理下了車,沒敲幾下子門,就捂著鼻子回來了,說:“於總,那裏沒人。”於百發說:“不可能,今天又不是雙休日。”於百發下了車,走到門口,一股腥臊味撲麵而來。助理又敲了一陣子門,裏麵才終於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啊?”接著一個老頭開了門。

於百發往裏麵一看,整個操場,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孩子。又往教室一看,教室裏時不時地探出一個羊頭,還發出咩咩的叫聲。

於百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驚訝地問:“這不是一個小學嗎?”那個老頭搖搖頭說:“那是好幾年前的事,現在早不是了。”於百發不相信地問:“那前兩天,在學校裏見到的孩子,是從哪來的?”老頭說:“前兩天為了應付那個有錢的大老板,臨時從城裏調來的。”於百發更是不解了:“為什麼要這樣?”老頭說:“聽說那個老板又來捐錢的,這可是當地官員求之不得的好事,可又怕他看了這傷心,就想出這沒有辦法的辦法。”

見過做秀的,於百發還沒見過這樣做秀的!於百發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高,實在是高!今天算是見到真正的高手了。”那個老頭沒有注意到於百發表情的變化,而是抱怨重重地嘮叨著:“那個老板,沒事閑的,到這瞎轉悠啥,弄得我這些羊,沒處擱沒處放的。”

一提到羊,於百發這才注意到,校門口還掛著百發小學的招牌,忍不住問:“既然沒有了學生,你們養羊就養羊吧,可你們還掛著百發小學的牌子幹什麼?”老頭抬眼看了上麵的牌子,說:“嗨,你瞧我這記性,人老了就是不行。”說著,從裏麵取出一個牌子,掛到百發小學牌子的後麵。那個牌子上歪歪斜斜地寫著:養羊場。跟百發小學那幾個字一樣鮮亮如新,合起來就是:百發小學養羊場。

於百發頓時感到血撞腦門,問:“你當養羊場就當養羊場得了,為什麼還打著百發小學的牌子啊?”那個老頭一聽,得意地說:“這你還不懂了,百發這兩個字,在我們這裏名氣大,聲譽好。那個從我們縣打拚出去的於百發,可是人們心裏的能人,咱也想沾沾光不是,求個好生意唄。”

那個老頭的話讓於百發哭笑不得,可他還是很生氣,說:“我捐款是為了解決孩子們的教育問題,不是羊的繁殖問題。”

老頭立刻警覺起來,把於百發他們上下打量一番,問:“你是幹什麼的?”

助理說:“他就是於百發總經理,就是這所小學的捐助人。”

老頭趕緊說:“失敬,失敬。”接著又無奈地說:“那有啥法啊,沒有孩子,村裏說,這裏的院子閑著也是閑著,就讓我養羊了。”

剛才於百發是被氣糊塗了,老頭提到孩子,才想起來孩子們的事,問:“那秀水村的孩子們,到哪上學了?”老頭說:“村裏哪還有幾個孩子啊,年輕人都在縣城裏買了房,或者在城裏打工,把孩子都帶進城了,到城裏上學去了。山村小學建得再好,他們也不願意讓孩子在這山溝裏上了,城裏的和尚會念經嘛。”

於百發說:“在城裏上學,費用比在這裏上可高多了。”

老頭說:“誰說不是呢,可現在的年輕人心氣盛,一個跟著一個比,讓孩子在這樣的山村小學上,總覺得低人一頭。你不也是把孩子弄到城裏上了嗎?”

於百發說:“我在城裏有房有車有錢,我有這個條件啊!”

老頭一拍大腿,說:“這就對了嘛,你是他們的榜樣。他們說了這一代輸給你了,不能讓下一代輸在起點上,說不定,他們的孩子就是第二個你。”財富自在於心

有位盜墓者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打開一座古墓穴的門。頓時,一股寒氣迎麵撲來,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也是一陣狂喜。因為他為了探測這座古墓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為了挖這座古墓花了九個夜晚,用壞了三把鐵鍁。

當他點著蠟燭,摸進墓室時,不由得大吃一驚:眼前隻有一堆白骨和幾塊拆散的棺木,其他什麼都沒有!周圍是用條石徹成的拱形墓室,石壁上全是一些他看不明白的圖畫。他要的不是這些,要的是能讓他發財的珠寶玉器。從墓室的規模上看,這分明是一個上了檔次的大古墓,怎麼一點陪葬品也沒有呢?顯然是有人“捷足先登”了。他灰心喪氣地坐在冰冷的墓室的地上,欲哭無淚。他不是一個純盜墓賊,幾年前,他開了一家工廠,因經營不善已瀕臨困境,背上了一身債務。要債的人天天不離門,妻子憤然離家出走,母親也病臥在床。看到村裏有人靠盜墓發了財,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他才選擇了這條路,希望能發筆橫財,幫他渡過難關。就在他剛要離去的那一刻,在放棺材的後麵的石壁上,意外地發現了一道石門,石門上還有一行字:此室無錢亦無財, 若不止步禍自來。

他不由得暗笑,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在這塊石壁後麵一定有許多秘密,也許財寶就在裏麵。他的眼前又燃起了希望之火,於是,迅速站起 ,用鐵鎬使勁地撬起來。兩個時辰後,他終於又把石門撬開了,又是一股更陰冷的寒氣襲來,他打了個寒顫。然而,失望又像這寒氣一個樣襲滿了他的心,這間墓室也是空空如也。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對麵的石壁上他又發現了一道石門,石門上也有幾行字:

地上財富任君裁,何苦又在地下埋。

此門是君回頭處,一生無欲乃自在。

他覺得這位墓主人真是可笑,有誰會信他的話呢,如此做法,反而更讓人覺得裏麵肯定有財寶。貪欲和希望支撐著已經筋疲力盡的他,又奮力去撬那個石門。 突然,“喀吧”一聲,鎬折斷了。沒有鎬想撬開這種石門是不可能的,他懊喪極了,隻好返回 ,等明天帶全工具再來撬。可是,第二天,有人發現了盜墓的痕跡,很快就上報了。國家對這座古墓立刻采取了嚴格的保護措施。

看起來天命不由人哪,這位盜墓者後悔得不得了,懊喪到了極點。等他靜下心來,細細一想,特別是想到墓中石門上的那些古怪詩句,覺得在冥冥中似乎有什麼在提醒自己:“你不是吃這行飯的”。於是,這位盜墓者狠下一條心,拿出挖墓時的那種百折不撓的精神來,繼續從商。幾年後,他成了當地的有名的企業家。而那些以盜墓為生的人,不是被抓,就是永遠地失蹤在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