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丹思念故國,便向昔日的好友秦王政提出請求,希望他能放自己回國。或許是出於昔日的恩怨,也或許是為了秦國一統天下的霸業著想,秦王政不但沒有答應太子丹的請求,反而奚落他說:
“待烏鴉頭上生出白毛,馬頭上生角的時候,寡人便答應你回國的請求。”
太子丹對此懷恨在心,千方百計伺機報複。後來,太子丹在燕國間諜的幫助下逃離秦國。回國後,太子丹開始重用田光,企圖向秦國複仇。
田光學識淵博,智勇雙全,但由於對戰亂連年的現實不滿,他拒絕為官,因此被燕國人稱為“節俠”。田光雖然不肯做官,但卻一生行俠仗義,廣交朋友。晚年時期,田光留居燕都薊城(今北京市),與太子丹的師傅鞠武相交甚密。
當秦軍大舉進攻趙國時,太子丹便立即召見田光商議對策。太子丹雖然缺乏政治眼光,但絕不是一個毫無謀略之人。他深知,憑借趙嘉和燕國的幾萬軍隊,根本無力阻擋秦軍的兵鋒。在太子丹看來,想要保住燕國,唯一的辦法就是刺殺秦王政,阻止秦國一統天下。
因此,太子丹向田光說了自己的想法。但田光回到說:
“啟稟殿下,老朽年邁,已經不堪重用了。殿下既然想成大事,老朽就向殿下推薦一人。”
“誰呢?”太子丹急切地問。
“衛國人荊軻,人稱慶卿。”
荊軻在燕國的名氣很大,太子丹也早就聽說過他的名字了。荊軻年少時尚遊俠、好擊劍,練就了一身好武藝。來到薊城後,荊軻經常與善於擊築的高漸離、狗屠等人交遊。眾人經常在鬧市上飲酒,然後高漸離擊築,荊軻舞劍而歌。
這一切行為引起了田光的注意,他也頗為善待荊軻等人。田光知道荊軻心懷大誌,絕非等閑之輩,所以太子丹請田光刺殺秦王政之時,田光便向他推薦了荊軻。
太子丹聞言,高興地問道:
“我是否能通過先生結交荊軻呢?”
“可以。”田光回答。
隨扈田光先生起身告辭,準備回去請荊軻。太子丹親自送田光到宮門旁,臨別時還囑咐他說:
“剛才我們所說的都是國家大事,希望先生不要泄露給外人。”
“請殿下放心。”田光回答。
田光見到荊軻後,先是深深一躬,然後才說道:
“先生與老朽相交,燕都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今日太子丹以‘燕秦誓不兩立’的機密大事向我求助,無奈我已年老無能,願先生能留意這件事。老朽竊以為與先生交厚,便將足下推薦給太子丹,希望足下能親自前往太子丹宮中一趟,便會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荊軻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高聲道:
“先生吩咐,在下自當照辦。”
臨別時,田光對荊軻說:
“我聽人說,有賢德的人行事,應不至於引起他人懷疑。今日分別時太子丹告誡老朽,讓老朽不要將所談之事泄露給外人,這是太子丹對老朽不信任啊!一個人的行為使人有所懷疑,說明他並非是有節操的俠義之人。”
田光向荊軻談及太子丹的這些事,目的就是想刺激荊軻,讓他下定決心,誓死為太子丹所用。荊軻剛要說什麼,田光又接著說:
“先生還是快到太子丹那裏去吧,就說田光已自刎而死,以此表明老朽絕不會將此事泄露給外人。”
說完,田光便拔劍自刎而死。荊軻見田光以死明誌,深受感觸,立即來覲見太子丹。
(三)
太子丹聞知田光為了表明自己絕不外泄秘密的決心竟然自刎而死,既羞愧又欽佩,再拜而跪,膝行向前,痛哭道:
“燕丹之所以告誡先生勿泄於外人,是因為想要成就機密大事,想不到先生竟自刎而死。燕丹真是羞愧難當啊!”
對太子丹的表現,荊軻十分淡然。他冷冷地坐在榻上,注視著太子丹。太子丹站起來,走到荊軻的麵前伏地再拜,說道:
“田先生不以燕丹為不才,使我有幸見到先生,燕丹不勝感激。這是上天哀憐燕國,讓燕丹不至於無依無靠啊。”
荊軻似乎沒聽到太子丹的話,頭也不抬,隻顧喝酒。太子丹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