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芮樊在馮俏給公婆送的鞋襪裏看見一個小方盒。打開一看, 目光複雜。陶茹茹不解的湊上去看了一眼:“這不是你送給馮先生的鑲金托雙龍戲珠嗎。”章年卿喟然道:“是啊。”
陶茹茹不解道:“這個怎麼會在你這裏。”
“老三媳婦夾在裏麵的。”
“馮俏?”
章芮樊點點頭, 坐在椅子上, 看著錦盒裏的東西, 目露沉思。輕輕笑了一聲:“馮先生可真疼女兒啊。”當初他用這個東西為兒子求學業, 如今馮承輝如法炮製, 將東西完璧歸趙, 隻求女兒幸福。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方醫正的夫人晌午的時候來章府拜訪,馮俏沒能如她所願, 在陶茹茹和章年卿的半逼半勸之下,同意看傷。她臊紅著臉躲在床帳內,方夫人脫了她的褲子, 細細檢查一遍。出來什麼都沒說, 剜了章年卿一眼。
章年卿臉皮又黑又厚,上前關切的問道:“她沒事吧。”
方夫人平平道:“三少爺還年輕, 如此頻繁的房事隻會導致腎水稀薄, 對你對三少奶奶身子都不好。以後要孩子會艱難些。”
馮俏蹭的鑽進被子裏, 把自己從頭到腳蓋著。一邊支著耳朵聽動靜。也不知章年卿又問了什麼, 隻聽方夫人道:“一旬一到三次為佳, 三五次為勉。不可再多了。”說到這, 馮俏再懵懂也知道方夫人在說什麼了。
三人又說了一陣話,陶茹茹和章年卿一起送人出去。
屋子裏終於靜下來時,馮俏悄悄從被子裏探出頭, 剛緩口氣。
章年卿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望著馮俏笑盈盈的小臉,幹巴巴道:“俏俏你好好休息。後天我帶你回門。”
馮俏故意問他:“要不要我給美人榻上拾掇一床被子?”
章年卿陰側側的看著她,目光如箭,紮的馮俏渾身都是窟窿。馮俏揉著還酸的腰,討好的枕到他腿上,甜甜道:“郎君~~~”
章年卿表情僵了僵,半邊身子骨酥麻。他冷著聲,“好好說話。”
馮俏看出他的僵硬,猴到他背上,從他的頸椎一寸寸摸到尾椎骨。章年卿表情猙獰,粗魯的將馮俏從背上拽下來。馮俏跌在錦被上,咯吱笑道:“舒不舒服,舒不舒服?”章年卿還沒回答,隻聽馮俏道:“不舒服吧。那你昨晚還還總壓著我問,懶得理你,你還來勁兒。”
章年卿深吸一口氣,站起來道:“馮俏,你還有沒有點閨德!”
馮俏眨眨眼,乖乖道:“那我不摸你了。”
章年卿一噎,僵硬道:“你這是矯枉過正。今,今明兩天是罰你。以後你可以不必在閨房講閨德。”
馮俏樂的滿床直打滾。
第三天,章年卿帶著馮俏回門。縱然章年卿閉著眼睛把馮府和孔府走一遍,還是要走個過場。
馮俏被孔丹依拉進屋子裏問東問西。怕馮俏尷尬,孔丹依隻問一句:“你把東西給他看了沒有。”
馮俏一愣,“我忘了。”
孔丹依脫口而出:“前晚章年卿在哪裏睡著?”
馮俏埋進孔丹依懷裏,抱著她的腰。喃喃道:“他在新房裏睡。”
“他對你好嗎。”
“他對我很好。很好的,娘。”
新女婿上門,章年卿被一碗雞蛋為難在門口。孔丹依一口氣打個八個荷包蛋,馮俏都進門和母親說了好半天話了。章年卿還被耿直下人攔著和雞蛋死磕,他吃的直打嗝。
馮承輝笑眯眯的,不緊不慢道:“你丈母娘喜歡你,特意為你煮了八個。你慢慢吃,不急不急。”
章年卿喘了口氣,從碗裏抬起頭:“馮先生,你當初娶師母的時候。孔夫人也給你煮雞蛋了嗎。”
馮承輝不堪回首道:“何止,衍聖公子女眾多。我在丈母娘那吃了五個雞蛋,馮俏的那些舅舅小姨可一個沒饒過我。”
章年卿錯愕的捧著碗,欲哭無淚:“先生知道不好受,怎麼還要為難學生。”
馮承輝順著美須,依舊笑眯眯道:“不怕不怕啊。衍聖公昨日特意來對我說,俏俏沒有兄弟姐妹,我這邊的雞蛋就由他那邊的孫子輩代勞了。”
章年卿腳下一踉蹌,手裏的碗險些砸到地上。可惜的是被下人眼疾手快的逮住了,下人舉著碗,笑道:“姑爺繼續吃吧。”
有馮承輝提前打招呼,下午回去的時候,章年卿特意帶著馮俏和幾個哥們去了孔府。專門帶了一個叫李達的哥們,李達拍著胸口說:“我最愛吃雞蛋了。章少爺你就放心交給我吧。”
衍聖公家的飯,聽著就有種吃了當場就能中狀元的感覺。李達信心滿滿。
大魏風俗,三朝回門的時候。丈母娘為表示對新女婿的喜歡,會煮荷包蛋招待,煮的越多就代表越喜歡。新婦的兄弟姐妹,由嫂嫂等女眷煮紅雞蛋,男人們壓著新女婿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