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和章年卿敘舊完, 便熱絡的開始聊起了朝事。重點自是圍繞著山東那些破事, 章年卿隻字未提自己被下藥的事, 隻將山東的局勢略略分析一番, 末了道:“我總算是從泥濘裏脫身了...不過, 我想做的事才剛開始。”
章年卿道:“我不敢冒險, 起初我還想施行‘考官有罪, 舉主連坐’的法子。又怕惹起眾怒,我連山東地界都出不來,隻好安安穩穩守著貢院, 力保今年的濟南府考場的幹淨。日後如何,還得看皇上。”
他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有點不甘心道:“主意是我想的, 開端是我做的。我本意是攬下今後推行的職責, 畢竟沒有比我更了解新策,也沒人比我更了解山東的具體事態。”他歎口氣, 掃興道:“我看皇上的意思, 卻沒有想讓我再做下去的意思。”
章年卿在自家長輩麵前, 顯然比在外麵放鬆許多, 說的話也要更露骨一些。
馮俏偷偷豎起耳朵, 這些話章年卿給她都沒有說過。
馮俏發現, 章年卿談起這些,整個人都神采奕奕,舉手投足都透著別樣的風采。
這樣的章年卿太難得一見了, 平日大家都信奉謙虛, 越有本事的人越謙虛。章年卿也不好太張揚,披著沉穩老練的皮,人人誇讚。
如今在場四人,一個是自己親外公,一個是自己親爺爺,一個是自己親爹,還有一個馮俏,是他兩情相悅的心上人。章年卿自然無所顧忌。
不過,馮俏到不知章年卿竟還想主持新政。細細一想,也不失為個好辦法。與其章年卿到哪一年一年的熬資曆,倒不如實實在在做點實事。這可是百年基業,沒準還能名垂青史。
隻可惜,開泰帝八成想把這件事交給齊地上來的人做。
思及此,馮俏的心不免有些偏頗章年卿。生氣的想,開泰帝可真夠壞的,挨刀子的事給章年卿做,拿糖吃的活就給自己人幹。還假模假樣很寵章年卿的樣子,什麼章年卿想去哪去哪。章年卿真想去的地方他給嗎?馮俏忿忿的想。
章年卿靠著椅背肆意的笑,他一手抓著茶碗,笑的手直抖,茶水四溢。他不慌不忙的接過帕子擦衣服上的水珠。北方的茶碗比普通的茶碗都大一圈,章年卿卻抓的穩穩當當。
都說手大攬乾坤,肩寬抗日月。章年卿人高腿長,腳也比別人寬大。
以前,偶爾兩人荒唐完,胡亂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四條腿露在錦被外,兩人膚色呈現出懸殊的差異。馮俏白嫩的小腳,放在他的腳旁,隻有他一半大。
馮俏故意把腳放在他腳背上,用力踩著,章年卿不禁無動於衷,還頗有興致的張開腳趾,驀地夾住她,故意擰疼她。馮俏失聲尖叫,靠著往他胸膛裏倒,驚奇道:“你的腳趾為什麼能張開?”她淚眼汪汪的,好奇的伸手去摸。章年卿又猝然張開,夾住她的手指。
這次不疼,馮俏又笑又叫,耍賴道:“你的腳臭死了,快放開我。”
“臭也是你的腳踩的。”章年卿從背後抱著她,兩人赤.身.裸.體,親密的抱在一起。他手順著她嫩滑的皮膚摸上她肉肉的小肚子,意味深長道:“你的肉怎麼淨往不該漲的地方長...罷了,聊勝於無,有總比沒有好。”
“我的腳才不臭!”馮俏腦子慢了一拍,氣呼呼道。她從小注意保養,身上怎麼可能有異味。別說臭腳丫子,以孔丹依的標準,美人不吐氣如蘭,腋無異物,都是家裏沒教導好。
孔丹依養女兒十分疼寵,亦十分嚴苛。馮俏是她精心培養長大的姑娘,琴棋書畫,內宅庶務,馮俏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身體發膚,舉手投足間都是孔丹依的心血。
馮俏說著說著,還不服氣,倏地伸直腿,倒壓過來,身子柔韌無骨,以極其不雅又刁鑽的姿勢湊的章年卿跟前,挑釁道:“不信你聞聞。”
章年卿眸色一暗,馮俏半劈叉高伸腿的姿勢,在他眼裏不亞於索欲求歡。他握住她腳背,白淨弓背,弧線優美,果真如馮俏所言,不僅沒有一絲異味,還透著一股淡香,像極了屋內‘如是我來’的燃香,清雅沁鼻。
馮俏不自在的動動腳,呐呐道:“天德哥,我錯了,你放我下來。”她動了動腿,章年卿沒有放鬆力道。“天德哥...唔。”她瞪大美眸,不敢置信。
章年卿一隻手握著她的腳,一隻手順著她奇異的姿勢摸進被子裏,順著她大腿根探進去。馮俏一個戰栗,掙紮著要把腳放下去。他力氣卻很大,掙脫不得。反倒因為不懂事的亂動,被他探的更深。
這種感覺很陌生,縱然兩人已經有過最緊密的接觸。馮俏還是被這股異樣嚇到了,她掐著章年卿的胳膊,哀聲道:“天德哥,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咱們好好的行嗎。”哭的像個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