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20年代中期,好萊塢電影產業十分興盛,不少影院拔地而起,電影大企業建立了合作的輪映體係,並強製影院購買標準化的影片拷貝。他們一方麵想以這種方式賺錢,需要有創造性的影片,但是,因為風險巨大又不敢相信新的作品和創新的劇作家。
而與此同時,電影劇本也出現了較為固定的形式,電影劇作家雖然收入增加,但越來越受到製片商的苛刻限製,影響了創作的自由,大量作品缺乏特色和新意,影院放映的好作品也越來越少,導致電影觀眾人數急劇下降。與電影相比,人們更願意去戲院看戲。
不過,這種電影產業新的形式也給了喜歡挑戰的卓別林以新的機會。與其他創作團隊相比,卓別林占有很大的優勢:他已成名,又有創作自由度,連製片廠也是自己的。因此,隻要作品保持水準,一定能獲得巨大的成功。但顯然,卓別林需要的並不隻是這些。
正如登山者一樣,征服了一座高峰之後,他們還想向更高的高峰進發。卓別林拍電影也是如此。他不想坐在功勞簿上數著自己的成就,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
在拍攝《巴黎一婦人》之前,卓別林便想拍攝一部史詩,而且是根據自己的禦用女主角艾德娜的特色量身製作的。但經過多年的合作,他發現艾德娜已經越來越成熟和老練,並不太適合他早期清新而純淨的女主角要求了。而他也想有所改變,準備拍一部《特洛伊女人》之類的故事片。不過從成本角度考慮,卓別林還是放棄了這個計劃。
後來,卓別林又想到了約瑟芬。這個曆史上了不起的女人讓他著迷,隨即便研究起了與之相關的拿破侖。閱讀的深入讓卓別林又被拿破侖所吸引了,這位叱吒風雲的天才引起了卓別林的極大興趣,甚至超過了原先設定的故事主角約瑟芬。
繼而,自己扮演拿破侖,用史詩形式描繪一個26歲的青年人的意誌與勇氣,講到他怎樣製服那些百戰沙場的老將,消除了他們的妒忌和強有力的反抗等等,這成了卓別林的夢想。但考慮到當務之急及其可操作性,卓別林還是暫時放棄了這一計劃,不過拍攝一部史詩片的夢想一直都留在他心中。
因此,剛拍攝完成《巴黎一婦人》,卓別林便醞釀要拍攝一部具有史詩性的笑片,並且由自己擔任主演,標準是比《尋子遇仙記》藝術品味更高、更具震撼力。
一個人最難超越的就是自己,想要喜劇影片拍出史詩性更是相當困難。卓別林苦思冥想了一陣,也沒有什麼新的靈感產生。同以往一樣,他一缺乏靈感就去老朋友道格拉斯·範朋克家裏坐坐。
在朋友家中吃過早飯後,幾個朋友坐在客廳裏閑聊,卓別林隨手翻看著朋友家中的立體風景照片。那疊照片中有幾張是美國阿拉斯加州和加拿大克朗代克河流域風景。在19世紀下半葉,那裏是著名的淘金聖地。
照片裏展現出這樣一副景象:一長列勘探金礦的人們,無比艱難地攀登一處冰凍的山巒……
照片的背麵則是頌揚他們克服困境壯舉的文字介紹。
這些圖片和文字描寫讓卓別林立即聯想起他曾看過的愛爾蘭人帕特裏克·布林寫的一本日記,日記中記述的就是一次淘金的悲劇:
在1846年,一支前往美國西南部拓荒的人在翻越內華達山脈去加利福尼亞時,迷失了方向,被大雪困在高山上。160人的隊伍,病餓而死的人不計其數,最後隻有18人生還,到最後為了活命甚至要吃同伴的屍體。
這兩組信息讓卓別林一下子就有了靈感,故事的基本框架和笑料也隨之出現。他微笑著對道格拉斯說:
“我的新電影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