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裏於靜波要的是紅酒,慢慢地呷了一口說:“到省城去幹什麼?前幾天省裏不是來了好多的人,你不是接待了沈廳長他們一家嗎?你去省城是去落實什麼投資的內容吧?怎麼這才兩天的時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不是犯了什麼天條,讓你落魄了吧?你說的負荊請罪是什麼意思?”
周濟酷溜溜地一笑說:“也許是真的犯了天條了,但這跟我工作沒關係,就是這次齊書記讓我去接待沈廳長一家人,才把他得罪了,這次我就是去賠罪的。”
於靜波驚訝地說:“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了嗎?沈廳長對你不滿了嗎?不會吧,那天的宴會上,他是那樣的欣賞你。”
周濟說:“正是這樣,才讓我處在非常尷尬的地步,使他一家的這次旅程來了突變,也讓齊書記對我……咳。其實,這次我是真的不想去見他們,可是我不見就更加的麻煩,你看,我有多難。”
於靜波擔憂地說:“你把你的難言之隱跟我說說,也許我還真的能幫上你。”
周濟搖搖頭說:“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樣做,也許隻能是亡羊補牢,如果不是為了這筆殯儀改造的項目投資,我是真的不再想見他們了。”
“說,跟我說說。”於靜波已經是命令的態度。
“昨天晚上我們在鳳凰台賓館,本來我們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沈廳長一家人突然離開了,而我還什麼都不知道,我早晨一看,人都沒了,縣委辦呂主任立刻讓我到齊書記辦公室,你想想,他委托我陪他沈廳長一家人做這次森林遊的陪同,我居然把人陪丟了,你說,我還有好戲嗎?”
“可他們為什麼要突然離開呢?這也不是他們做事的原則啊?”
“其實,這也都怪我做事欠考慮啊。”
“你做了什麼事?你不是那種做事莽撞的人啊?”
周濟說:“其實,我完全是好意,也沒想那麼多。那天我們到大青山的牛背嶺,中午我邀請沈廳長一家人到我家吃飯,那天我給他們發出了一個錯誤的信息,也是我沒有說清楚,我媽就把這次到家來吃飯,誤認為是一次變相的相親了。”
“啊,是那個沈慧?”
“沈廳長也是這樣認為的,他顯得非常高興,和我爸媽談的也不錯,他們還在背地裏談了我的事兒,也知道我現在……於是我們在鳳凰台的時候,沈玉成就跟我交了底,我一聽就壞了。我後來想,其實也是怨我,我當時的態度並沒有明確的拒絕,說實話,我還是怕……”
“我知道你是怕讓沈廳長不高興,影響了這次的出遊。”
“是的,齊書記讓我陪他是有目的的,是讓我把殯儀改造試點的五百萬投資拿下來。”
“可是,沈慧是剛剛離婚的女人啊?”
“可當時沈廳長並沒有說,我更是毫無所知的。”
“這樣你就含含糊糊地答應下來?”
“至少我沒有堅決的反對,倒是沈慧跟我說了她是離婚的女人,也許我那天晚上冷落了她,她的不高興讓沈廳長看出來了,所以……”
“我明白了,這樣沈廳長對你就非常的不滿,認為你當麵欺騙了他,而對沈慧又非常的怠慢。但你是身上肩負使命的,就是那民政的改造投資。齊書記對你非常的不滿也是對你讓我失望了,是不是這樣?”
周濟無耐地說:“我就這樣糊裏糊塗地被他們誤解,但我還要去做解釋。”
“你去省城就是去做這樣的解釋?”
“我不去有什麼辦法?齊書記對我不滿不說,那五百萬的投資讓我給弄丟了,我要盡力地給挽回來啊。”
於靜波看著周濟,突然大笑起來:“哈哈,你呀,人家以為得到了一個女婿,可你知道人家沈慧是個離婚的女人,就怠慢了人家,那沈慧可是沈廳長的掌上明珠啊,你怠慢了她,就是怠慢的沈廳長自己,他對你的好感就變成了對你的不滿,人家就一氣之下不辭而別。”
周濟叫道:“就是這樣啊。這次去見他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於靜波說:“那你什麼也不要說。”
“總不能我就這樣的放秋吧?”
於靜波微微一笑說:“你就沒想到通過別人給你解釋一下?”
“通過誰?我還認識誰?”
於靜波神秘地說:“通過我啊。”
“你……你是說……”
“就說你有了女朋友,所以你不能接受沈廳長讓你做他女婿的任務。”
“我哪來的女朋友?我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周濟無耐地說。他覺得現在談這樣的問題,簡直是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