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笑:“我還去?不大好吧?”臉上有些不自在的神色。

“就隻是坐坐,還怕我吃了你不成?”男人說。男人心裏想,五年前,我和你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嗎?男人想了想,心底的快樂更是蕩漾開來。

女人就跟著男人來到了帝王賓館508房間。這是個大套房,價格不菲,女人知道。以前男人和女人在一塊的時候從來沒有住過這樣的房間。進了房間,男人泡了兩杯茶,茉莉花味道的,男人知道女人喜歡這種味道。女人接過茶,默默地品著,一小口一小口地。

男人呷了一口茶,然後走過來,張開雙臂,擁住了女人。女人也站了起來,看著男人。男人覺得,女人的目光裏有一把劍一樣。男人不敢去看女人,轉過了頭,他更用力地抱住了女人。男人想著要做一件事,一件讓自己的快樂自由蕩漾開來的事。女人知道,男人想要做什麼。

男人一把將女人挽得更緊。灼熱的唇就要撲向女人。女人一把推開了男人,說道:“你想做什麼啊?”語速很快,男人一驚。

“你……才是我心中想要的女人,才是和我過一生的女人。”男人說,氣勢磅礴地。

女人後退了一下,碰到了茶幾,女人剛才還沒喝完的茉莉花茶全灑在了茶幾上。女人轉過身,雙手扶起倒下的茶杯,又一把拉過男人,說:“你看這杯茉莉花茶,本來是多麼地香甜,可是,現在,它被打翻了,香甜的茶水全部灑了,你能用這茶杯將茶水全收起來嗎……”女人說著,聲音越來越輕柔。男人搶過茶杯,就試著要將灑開的茶水收進茶杯,但是,那些茶水早已沁進了房間的紅地毯。

女人一個人下樓,男人追了出來。女人跳上了一輛的士,男人傻傻地站著,望著的士載著女人遠去。隱隱約約地,從的士裏傳出了正在播放的歌曲:“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放棄天長地久,我的離去若讓你擁有所有,讓真愛帶我走……”

男人上了回家的火車。男人看到,這列火車,已經經過一座美麗的城市。

擒 拿

子平和安兒是對小夫妻。

子平追安兒,那真是開著寶馬跑山路,追得夠辛苦了。辛苦了三年多,這下真修成正果了。安兒漂亮,這是沒得說的,特別是那眼神,眼珠子裏就有水,一望你,那水兒就給溢出來了;一笑,那水兒,就更加晶瑩剔透,像綠葡萄一般。

追安兒不隻有子平一個,用子平最後總結經驗的話來說,足有一個排的兵力了。但最後角逐的隻有兩個人,子平,還有一個帥哥,名叫新宇。新宇和安兒高中同學三年,大學又同學四年,你說兩人間沒有感情才怪。

但抱得美人歸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子平。

“小心懷中美人被人搶走啊。”新婚那天,幾個老同學就說。子平哈哈大笑:“那怎麼可能呢?”

小夫妻的日子是甜蜜的。如兩隻燕子一樣,兩人一同飛進飛出,真是比翼雙飛了。

這天傍晚,小夫妻一塊從菜場買了安兒最喜歡吃的青椒肉絲,在廚房裏一人理菜一人洗鍋。一條短信飛到了安兒的手機上:安兒,晚上能見麵嗎?你的新宇。安兒一驚,但她的心馬上就平靜了下來。

青椒肉絲端上了桌,安兒卻沒有了吃的興趣。子平一個勁兒地將肉絲一根根地送進安兒的口中。才吃了三根,安兒說不舒服上床去睡了。子平拿起手機,接了個電話,對安兒說聲“對不起,我要加晚班”就走了。安兒怎麼也睡不著,她又想起了那條短信。穿上最漂亮的那件粉紅色連衣裙,來到了熟悉的糖果酒吧,這是新宇和安兒約會的老地方。

“你好,安兒!”新宇說著習慣性地將安兒擁在了懷中,“你現在過得還好吧?”

安兒輕輕地掙了下,又不再動了,然後慢慢地點了下頭。新宇點了兩杯咖啡,一杯加糖,另一杯不加糖。不加糖的是給安兒的。

又是一個周末,安兒和子平一塊看著書,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新宇的號碼,子平忙著進了衛生間,安兒拿起了電話,傳過來新宇磁性的聲音:“安兒,咱到城東公園玩兒吧?”安兒慌忙應了聲“一會吧”就掛了電話。子平從衛生間出來,叫苦不迭:“安兒你看,周末咱也要加班,真是煩人。你自個兒去玩玩吧……”說著子平騎著電動車就往單位跑。子平才走,新宇的車停在了門口:“安兒,你快點吧。”安兒上車,給了新宇一個飛吻。

“說下,你到底過得怎麼樣啊?”這回是安兒問新宇。新宇聽了,一臉地不高興:“我就是想找你吐吐苦水哩,我和琴的事,成不了的,我等著你離婚了我和你結婚。”安兒又是一番感動。他們知道,七年的感情,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心裏。

從城東公園回來,安兒沒有回家,和新宇雙雙進了帝王賓館。

第二天上午安兒回到家的時候,子平已經上班去了。做好的早餐,雞蛋加煎餅,端端正正地擱在餐桌上。安兒吃著雞蛋,心裏覺得有些對不住子平,自己是有家的女人啊。

內疚隻是內疚,第三天,子平上班的時候,安兒倒先叫上了新宇:“今晚咱們去K歌吧?”電話無人接聽。一小時後,安兒又打,還是無人接聽。第三次撥通的時候,傳來了新宇的聲音:“我今天真的沒有時間,你想K歌的話,要不,一個人去吧。”安兒心裏氣惱不已,“啪”地掛斷了電話,生氣地將麵前的書桌差點掀翻,有書從書桌上掉了下來。

一個筆記本,赫然闖進了安兒的眼睛。安兒隨意地翻了翻,原來是子平的日記:

“今天安兒接了個短信,應該是新宇的吧,她這幾天心裏不大舒服,讓她和新宇在一塊談談也好的……”

“今天的電話打到了家裏來,是個讓我不大高興的事……親愛的安昨天晚上沒有回家,她肯定和新宇在一起,我在心裏不希望他倆在一起,但是隻要安能夠快樂一點,我也覺得快樂,因為,我心愛的人她今天快樂了……”

……

安兒不想看下去了,原來子平什麼都知道的。但是,他就是不說,更不用說會向自己發脾氣了。安兒淚流滿麵。

第二天又有新宇的短信傳過來,安兒看也沒看,直接刪掉了。再有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安兒也是直接摁斷。子平想著出去,想將時間留給安兒。安兒一把摟過子平:“子平,你不要走,其實,身邊的你就是我最愛的人……”

子平轉過身,將安兒緊緊地摟進懷中。他的臉上,蕩漾著一片幸福。

最佳演員

情況萬分緊急。華僑商廈門前一名劫匪綁架了一名年僅三歲的小女孩。東區派出所劉新一接到報警電話,立馬帶著在家警員王波、小梅趕到了現場。

劫匪搶劫商廈一樓黃金飾品,被保安發現,狗急跳牆之時將魔爪伸向了正在吃著蘋果的小女孩小小。那時女孩的媽媽正和同伴饒有興趣地討論著什麼問題。見孩子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地被搶走,媽媽也慌了神。劫匪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緊挨著孩子的脖子,好像隨時可能勒下去一樣,孩子的媽媽暈倒在地。立刻就有人撥打了報警電話。

小女孩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嚇得大哭起來。

有膽大的人們試著走近,但劫匪喪心病狂似地叫道:“你們再走近,我就和這孩子同歸於盡!”人們不再敢靠近,怕劫匪真的做出出格的事兒。王波穿著便衣,和劫匪遠遠地喊話:“你放過這小孩子吧,我來做你的人質。”換來的是劫匪更瘋狂地叫喊,他將小小勒得更緊了。

“我們不僅要解救孩子的生命,更要保證孩子的心靈安全。”所長劉新對著在場人員說。劉所長知道,好多被綁架的孩子雖然最後得救,但他們的心靈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傷害,有的孩子因此得了終身恐懼症。在場的人聽劉所長這麼一說,心裏也都明白該怎麼去做了。先是警員小梅靠近了劫匪,她對小小說:“小小啊,在幼兒園裏老師是不是和你做過拍電影的遊戲啊?”含著淚的小小聽了這話,止住了哭聲,點了點頭。小梅繼續說:“小小啊,我們今天就是在拍電影呢,小小是電影裏麵最重要的角色,你可不能哭。”

小小一聽,又點了點頭。誰知劫匪的胳膊用力更大了,他生怕小小被小梅搶走。劫匪一用力,小小更痛了,又哭了起來。小梅又說:“小小啊,你可要和抱著你的這個叔叔配合好啊,不然,這個電影就拍不好了喲。”小小又不哭了。

又有人試著走過來和小小靠近,但劫匪聲音更大:“再過來,我就要下手了。”大家隻得停了下來。小小的媽媽這時也清醒過來,遠遠地和小小喊著話:“小小啊,剛才和你說話的阿姨是導演,你一定要聽阿姨的話。你身邊的叔叔是個很有名的演員,你要和他比一比,看誰是最好的演員。”很多路人見了,也停下了腳步,看著這一出戲。

這會兒,王波和幾個路人已經用紙箱巧妙地壘成了個臨時陣地,剛好可以擋住劫匪的視線。他們準備在這個臨時陣地發起進攻,先使用麻醉槍,必要時用真槍將劫匪擊斃。

那邊時不時有人和小小搭腔:“小小真棒,小小快成了有名的演員了哩。”劫匪似乎顯得更不耐煩了,他的匕首好像隨時準備刺向小小的脖子。隻聽得“砰”地一聲槍響,是王波使用了麻醉槍,劫匪應聲倒地。小小一臉地驚恐,向媽媽跑了過來。劉所長立馬衝了過去,將手銬戴上了劫匪的手腕。

小梅走向小小說:“小小,你是我們演員中最棒的演員。”說著在小小的臉上親了一口。小小高興地笑了起來:“小小最棒,小小最棒!導演阿姨,那叔叔臉上為什麼有血啊?”“叔叔沒有演好,臉上就有血啊。”小梅慌忙說道。

第二天,小小家中來了幾個客人。小小認識那個導演阿姨,導演阿姨拿著張大紅獎狀說:“小小,昨天拍電影就數你做得最好,所以導演阿姨送給你最佳演員這張獎狀。”小小看見和自己搭戲的那個叔叔也走了過來,雙手捧著一袋蘋果,說:“小小,你比叔叔演得好,這是叔叔買給你的獎品。”小小高興地跳了起來。小小一看,叔叔手上有手銬,就問:“叔叔,你手上為什麼有這個鐵東西啊?”

搭戲的叔叔一驚,說:“這是因為叔叔昨天演戲也不錯,導演阿姨給叔叔的獎品啊。”小小聲音更大了:“導演阿姨,你真好。小小還要演戲,小小還要拿獎狀。”

“好,好,導演阿姨會再給你獎狀的。”小梅笑著說。一旁的劉新所長也笑了。他覺得,他又發現了一個最佳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