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九他們來到沙漠的一個小鎮。身上的襖子被脫掉,全身就一件單衣。這裏不分季節,烈日當空,風砂如塵土一般飛揚。
這是一個貧窮小鎮,衣不蔽體的婦人,牽著麵帶黃色的小孩,在木板門看著這路過的三人。
但在貧瘠的黃土高原上來看,這小鎮已經算是富裕繁華了,在附近百裏以內,這裏是唯一有清水的地方。所以,鎮上也有幾間土屋,幾間店鋪。
由於幾乎是晝夜不停地趕著路,郝九現在已忘記了酒的味道,現在想的是怎麼好好的睡上一覺。
在這裏,從飛舞的風沙裏看去,已可遠遠的見到模糊的長城城牆。
郝九原本以為會在這裏休息,那知道靈訣花錢買一大包的燒餅和幾袋清水又繼續趕路。
翻越過長城,眼前的影物又是一變,眼前全是沙子,細細軟軟的沙子。平常人一腳下去,便會留下一個深坑。
靈訣手提兩人,依然建步如飛,不留半點痕跡。
郝九覺得太熱想喝水,靈訣就停下來讓他喝水,想休息,也就讓他休息。
終於到了一處地方,一陣風沙吹過,在沙海之中出現一座模湖的城堡,靈訣說了句:“到了。”
進入城堡大廳,這裏沒有外麵沙漠裏的灰塵,呼吸都輕鬆許多,不過顯得空蕩蕩的,還好牆上彩色的壁畫看起來讓人覺得有些生氣,祝晨生大聲喊道:“師叔祖,師父和我來了!”聲音在廳內回蕩。
十幾個穿著簡單的青年女子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列成兩排,“靈古師叔祖好!”這些女子身才高度都差不多,想是悉心挑先出來的。
一位紅衣蒙麵女子出現在郝九的視線裏,依容貌看來,初次判斷年齡在二十到三十之間。
“靈師弟,沒想到這你是寶刀未老啊,辦事還是這麼效率。” 聽聲音,二八年華,不過卻叫靈訣為師弟,奇怪,靈訣看起來就像一個老頭子,卻有一個這麼年青的師姐,“不會是自已聽錯了吧?”郝九如是想。
“嗯,師姐。這人就交給你了,你要的東西就在他的身上。”靈訣的語氣很冷。說完就走,祝晨生將郝九扔在地上,也跟著走了。
兩位青年女子將郝九扶到一間房裏。開有一扇窗戶,用紗巾蔗住了,擋住風沙的侵入,另外一椅,一桌,一床而已。
郝九實在太累,躺在床上就睡著了。這次夢中,他又夢到那一男一女,現在依稀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但說的是什麼,聽不清楚。
接下來夢到口渴,夢到饑餓,夢到死在沙漠之中,便醒了過來。一位青衣女子已坐在屋內。
“仙仙?”郝九驚訝地道。
“我不是什麼仙仙,我叫杳杳,水杳杳。”
郝九一想,仙仙現在天林鎮的花間閣,不可能來到這裏。可那臉,那眼神,那鼻子,那嘴唇,就似與仙仙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這世上居然還真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吃東西吧。”桌上放有一碗小米飯,一盤菜。
“有酒嗎?”郝九想起了酒。
“很遺憾,我們這裏的酒十分珍貴。不是特別的日子是喝不到的。”冷若冰霜的回答。
郝九也不再追問,望著水杳杳。
“你不吃嗎?”水杳杳眉頭一皺,轉過臉去道。
“我怎麼吃?”郝九不解。
“難不成還要我喂你吃!”
“你不喂我,我怎麼吃啊?我又不能動。”郝九道。
“你現在已經可以起床走動了。”水杳杳不耐煩。
郝九試著動了一下,發現穴道已經被解開了,可內息還是一點也提不起來,這靈決的點穴工夫真是高明。
水杳杳站在一旁守著郝九將桌上的飯菜掃了個精光。
“飽了嗎?”
“飽了。”
“跟我來!”
郝九跟著水杳杳,這城堡裏麵的線路十分複雜,到處都是浮動的磚塊,機關重重,盡管有水杳杳的提醒,郝九還是一個不小心踏了個空。幸虧他動作夠快,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了水杳杳的裙擺,才得以脫險。郝九無意識的第一次見到了花下的風光。
一柱香的時間之後,到得一處密室外,左右龍鳳飛舞,雕刻得很是精細。
“進來!”
紅衣女人盤腿坐在一蒲團之上。
“你叫郝九對吧?”首先確認身份。
“在下正是,不知道帶我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麼?”郝九反問。
紅衣女子站了起了,拂了拂衣袖。“你覺得很奇怪?”
“當然。”
“你認得這個嗎?”紅衣女人拿出一支釵,指甲紅得耀眼,一雙纖手看起來柔若無骨。
郝九趕忙摸索了幾下,身上的鳳釵已經不在了。想來是在他熟睡的時候從他身上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