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將至。
昭音台前,人來人往。
一輛輦車停留在昭音台右邊,旁邊不遠處有個女人擺著攤,賣著各種廉價飾品。
輦車停於此,並非沒有什麼不妥,但總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早上出門的時候,楚天舒就看見了這輛輦車,下午回來竟然還在,位置依然保持著原樣。
楚天舒並沒有在意這輛車的存在,隻不過旁邊兩位匈奴人的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輦車本屬於王爺專車,一般會直接進入城門,停留在城牆內的某個特定位置。如果是一輛馬車,停留在廣場攬客,在大家看來再正常不過了。
然而這不是一輛普通的馬車,這看起來有點不正常。即使是輛馬車,長時間停留在這裏不動,那些流動的城管也不允許這麼做。
輦車長久停於此,無人敢來過問。隻能說明一點,這輛輦車的主人身份異常尊貴。
這輛輦車的主人究竟是誰?楚天舒心裏很好奇。
護送昭君的大隊伍已經開始從輦車旁走過,輦車的車簾微動,仿佛是被路過官兵的人流而帶動。
這種細微的聲響,絕不是簡單的氣流。
楚天舒的聽力已經可以分辨出一百五十米以外的聲音。
這聲音有人發出的呼吸聲,還有手指微動的聲音,手指和金屬摩擦的聲音。
昭君馬上就要接近輦車,楚天舒馬上一個梯雲縱直奔輦車。
輦車裏果然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兩把劍幾乎同時從輦車伸出來,進而兩個刺客的劍尖直朝昭君的輦車刺去。
眾人一聲驚呼,楚天舒身體撞向了昭君的輦車,輦車頓時加快了速度,兩個刺客的劍驚險地貼著昭君輦車車簾劃過。
一擊不成,兩個刺客的劍再次襲來。
黃侍衛和兩個匈奴人早已蓄勢待發,各官兵也迅速圍在了昭君輦車的四周。
劍是虛招,在劍尖接近黃侍衛和兩匈奴人隻有五米左右的距離,一把劍繼續格擋三個人的兵器,另一把劍尖則突然變向,直奔昭君輦車。
奔向昭君輦車的劍尖突然變長,儼然一把長矛,官兵擋不住這長矛的淩厲攻擊,楚天舒所處的位置也已然來不及阻擋這淩厲劍氣。
長矛不斷靠近輦車車簾,昭君性命危在旦夕。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忘記了輦車所處的位置還有個女人,一個賣廉價飾品的女人。
這把長矛離昭君很近,但離賣廉價飾品的女人更近。
女人握住了這把長矛,長矛已經刺進了輦車,隻不過位置卻在輦車的車輪上。
大家驚呼一聲,女人緊緊握住長矛,兩條腿緊緊裹住了長矛杆。
握矛之人,一聲長吟,再次舉起長矛,女人也隨著長矛一起騰空。
長矛再次砸在昭君輦車上,隻聽一聲悶響,夾雜女人一聲慘叫,車棚被砸裂。
昭君雖然花容失色,但毫發未損,所有人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兩個刺客身上。
女人依然緊緊握住長矛,兩條大腿依然纏繞著長矛沒有鬆開。
就在此人準備再次舉槍,黃侍衛和楚天舒已然來到了他身旁,黃侍衛擊中了他的腰部,楚天舒也一把奪過了長矛。
另一個刺客見勢不妙,虛晃一招,迅速逃離了昭音台,眼看就要被擒,躺在地上的刺客手掌直擊自己天靈蓋,瞬間便口吐鮮血而亡。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大家心有餘悸,就連王昭君也有些茫然。
雖然她不是第一次遭受刺殺,然而這夥刺客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昭音台前刺殺她,這隱隱有種示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