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十將相及六十四名將名士,均為當時之前,曆史上頗有建樹、地位或影響的軍事家、政治家。
而到了宋朝開國後,趙匡胤雖然下令重修了武成王廟,但認為武成王廟中不應供奉如此多的人物,其中一些大是大非並存的將相便被取消。如關羽、張飛、廉頗、孫臏、白起、韓信、李績等。
霍雨佳帶著靜雲遊覽了武成王廟後,來到了武學巷,然後又去了太一宮。轉了一圈,靜雲索然乏味,她可不喜歡道觀的氣氛。
“霍捕頭,我們回去吧,靜雲有些累了。”
霍雨佳點點頭,陪著她往回走。兩人走到一條街口,看到一家婆婆餅店,霍雨佳擔心靜雲餓壞肚子,便道:“靜雲姑娘,你等著,我去買兩張餅。”
霍雨佳還沒走到餅店,賣餅的婆婆便注意到他了。那婆婆頭發花白,身子佝僂著,一身的灰布衣褲。
“差爺,您要買餅啊?”
“是的,本捕要四張餅。”
“好,好,老身這就給你拿。”
霍雨佳注意到婆婆走路時身子顫巍巍的,暗歎一聲,心想,一個老婦人,這麼大年紀了,還要做生意,太不容易了。
婆婆裹了四張餅,遞給霍雨佳,眼睛有意無意地往靜雲那邊瞥了一下,點點頭,道:“差爺,那邊民房邊有個台階,去那裏吃吧。”
霍雨佳拿著餅回來,那她拉到民房邊的台階前,遞給靜雲一張餅。靜雲果然已經餓了,她坐了下來,抓起餅就吃。正吃著,突然路邊有一隻雞溜達了過來。靜雲喜道:“霍捕頭,你快把它抓起來,咱們養在別院裏。”霍雨佳四處看看,料知雞是從民宅裏出來的,見民宅的門敞著,於是起身走了進去。
“屋裏有人嗎?”霍雨佳來到院子裏停住,向屋內詢問。民宅共有正房四間,偏房兩間,那兩間偏房,一間養著雞,一間是柴房。霍雨佳連問幾聲,屋內並無回應。他來到屋內一看,屋子裏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擺設也很簡單,隻有一張桌子,四把椅子,靠窗的炕上,放著一黑色的炕櫥,上麵擺著幾床被子,被子上布了一層土,似乎主人有一段時間不在這裏住了。
霍雨佳再到其他房間看看,柴房裏沒人,雞房裏也沒有人。
“喂,家裏有人嗎,本捕想買你的雞。”
霍雨佳見靜雲喜歡雞,不想讓她掃興,便欲找主人商談,將這隻雞買下來,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家敞著門,主人卻不在。
霍雨佳走出大門,一抬頭,不見了靜雲。一開始,他還以為靜雲貪玩,但是,等他順著街道來回找出一段路,也沒有看到靜雲。霍雨佳算了算時間,靜雲不會輕功,按她的腳程,不會走出太遠。她會去哪裏呢?霍雨佳飛身跳上屋脊,舉目遠眺,仍是不見霍雨佳的蹤跡,這一下,霍雨佳害怕了,他擔心靜雲是被壞人抓去的。霍雨佳來到婆婆餅店,道:“婆婆,您看到我的朋友去哪裏了嗎?”
婆婆搖搖頭,道:“老身年紀大了,眼也有些花,太遠的景物都看不清了。”霍雨佳見一個穿著豹皮的中年漢子從外麵走進來,便抓著他的胳膊道:“老兄,你看到一個綠衣姑娘嗎?”
豹皮漢子哇哇幾句,擺擺手。霍雨佳一愣,怎麼是個啞巴。他無奈地搖搖頭,正要離開,卻發現婆婆向漢子一撇嘴。霍雨佳留神上了。他突然覺得靜雲的失蹤與餅店有關,因為剛才靜雲就在在餅店前,婆婆沒有理由看不到,再看她剛才切餅的動作,也不像眼神不好。驀地,霍雨佳發現餅店前的地上有幾縷頭發,那頭發烏黑細長,一看就是女子的,他不由回頭看了婆婆一眼,見她滿頭花白,幾乎看不到一根烏發。
婆婆見霍雨佳回頭,忙問“差爺,您還有什麼吩咐?”霍雨佳問:“婆婆,剛才來過的顧客中有女子嗎?”婆婆道:“應該沒有,老身這餅店生意不好,從早上到現在就賣了兩份,一份是差爺的生意,一份是這位小哥的生意。”婆婆口中所指的小哥就是那位豹皮漢子。
霍雨佳心中疑雲大起,他假裝繼續在街道上尋找。霍雨佳走了不遠,閃身鑽進一個胡同內,然後飛身上房,施展七星步法,踏著屋脊來到了曹婆婆的餅店上麵,然後,他輕輕地揭開一片瓦,向下麵觀看,這一看之下,霍雨佳不由大驚。隻見那曹婆婆把守在門口,警惕地望著街道兩邊的行人,豹皮漢子正在刷刷地磨刀,而地上露出一個暗室,裏麵傳來靜雲的罵聲。
“老婆子,快把本姑娘放了,要不然我把你們全扒了皮,抽了筋,燒了你的餅店。”那豹皮漢子怒道:“臭丫頭,我的妻子女兒都死了,今天我要為她們報仇。”
“你的妻子女兒死了與本姑娘何幹?”
“是你驅使野獸把她們咬的咬,踏的踏,都慘遭非命,今天,你總算送上門來了。”
霍雨佳一聽心中黯然,原來是死者的家人,按理,他們找上靜雲報仇是理所當然的,可是,自己就能眼看著靜雲被殺嗎?不,不能,還把靜雲救出來,然後再想辦法吧。想到這,霍雨佳翻身跳了下去,恰好落到婆婆的眼前,把婆婆嚇了一跳。
“差爺,你……你這是……喂,差爺又回來了。”後麵半句,婆婆提高了嗓門,顯然是想提醒豹皮漢子。豹皮漢子持刀奔了出來,迎都砍向霍雨佳。霍雨佳輕輕一讓,閃在一邊,道:“老兄,請聽我說。”
“沒什麼好說的,既然調虎離山計不靈,也隻能將你留下了。”
“老兄,有什麼事好好商量,不要……”
霍雨佳一句話沒說話,漢子又一刀劈來,他隻好再次閃在一邊。漢子的刀毫無章法,顯然,他並無武學基礎,隻是亂劈。暗室下麵的靜雲聽到霍雨佳說話,大喜,叫道:“霍捕頭,快把他們全殺了。”
霍雨佳苦笑一聲,道:“靜雲姑娘,你別急,我和他們求個情,他們不是不懂情理的人,會把你放出去的。”
豹皮漢子趁霍雨佳和靜雲說話,劈頭蓋臉,飛快地砍出十幾刀,隻可惜,他遇到了輕功一流的霍雨佳,刀刀落空。最後,豹皮漢子急得滿頭大汗,叫道:“娘,怎麼辦?這個當差的武功太高了,兒子放不倒他。”婆婆抄起一把切菜刀,顫巍巍地過來了,嘴裏叫道:“老身拚了這條命也要為孩子們報仇。”說著,婆婆一刀砍向霍雨佳。霍雨佳見婆婆一臉悲憤之色,心中不忍,肩頭微微一晃,來到婆婆身邊,用手輕輕一卸,把她手中的切菜刀拿了下來,然後攙扶著婆婆,道:“婆婆,您老消消火,有事好商量。”
“沒什麼好商量的,兒子快動手。”婆婆反手抱住霍雨佳的腰,試圖控製他的行動。豹皮漢子一見,以為機會來了,猛地一刀劈向霍雨佳的腦袋,霍雨佳被婆婆抱著,閃躲不靈,又不肯用勁推開婆婆,隻好抓起身邊的一個凳子,朝上一檔。豹皮漢子的刀砍中了凳子,一時抽不出來,霍雨佳手腕一翻,將他的刀帶了過來,踏在腳下,然後道:“老兄,請靜下心來,聽本捕慢慢和你們說。”豹皮漢子哪裏聽得進去,伸手又抓起一條凳子。這時,婆婆低頭猛地一口咬在霍雨佳的手臂上。霍雨佳疼得哎呀一聲,豹皮漢子趁機一凳子砸在霍雨佳的後背上。這一下,豹皮漢子用盡了吃奶的勁,把霍雨佳砸得哇地吐一口血。霍雨佳急切之下,隻好伸指點了豹皮漢子和婆婆的穴道,然後跳下暗室,把五花大綁的靜雲救了上來。
霍雨佳剛把靜雲的繩子解了,靜雲就拔下凳子上的刀來,想把豹皮漢子和婆婆砍了,霍雨佳慌忙拉著她走開了。兩人回到別院內,靜雲道:“你為什麼攔著我,這一對母子,沒一個好東西。”霍雨佳正色道:“靜雲姑娘,這件事是你愧對人家,你驅使野獸傷了人家的妻兒,人家找你報仇也是情有所諒。”
“什麼?姓霍的,你居然幫著他們說話,你就不怕我不在萬歲爺前告你一狀。”
“靜雲姑娘,皇上養了這些野獸,是為了觀賞的,你總不該把它們放出去傷人,實話告訴你吧,我這次來本是受開封府李大人之命,前來製止你驅使野獸傷人的。”
“好啊,你居然是來和我作對的,姓霍的,你馬上滾,在本姑娘眼前消失。”
“霍姑娘,這些野獸都是皇上養的,皇上喜歡它們,你卻把它們放了出去,別說到了外麵傷到百姓,就是讓百姓傷到野獸,皇上也會不開心的,你忘了在大名府時,皇上不許我們獵殺,要保護老虎的嗎?隻要你答應本捕,不再放野獸,本捕就馬上走。”
“本姑娘看著它們誰討厭,就把誰放出去,是它們被百姓傷了,還是它們傷了百姓,管本姑娘屁事,本姑娘隻要開心就行。”
霍雨佳輕輕一歎,他沒有想到靜雲的性格變化這麼大。以前,霍雨佳心目中的靜雲,是個單純、活潑、可愛的小姑娘,雖然有點任性,有點刁蠻,但現在,她居然成了一個心腸冷漠,野蠻無禮的人。在她眼裏,百姓和野獸的命根本不是命,她隻要自己開心就行。
“你滾不滾?”靜雲抓起一個花瓶摔在霍雨佳腳下。霍雨佳苦笑一下,隻好出來了。
回到衙門後,霍雨佳去見李孝壽。李孝壽一見霍雨佳,忙道:“霍捕頭,野獸的事辦的怎麼樣了?那驅使野獸的姑娘是不是已經安穩些了?”
“李大人,你也應該知道,那姑娘是皇上的人,而且刁蠻任性,是不易勸說的。”
“聽霍捕頭這麼說,此事該怎麼辦?”
“小的認為,李大人應該去見見皇上,此事恐怕也隻有皇上出麵才行,隻要他答應了,把那些野獸全部拉到森林裏放生,那麼,京城就會安穩了。”
“嗯,霍捕頭這招釜底抽薪是不錯,看來,也隻有本府去求皇上了。”
李孝壽果然找了個機會,向徽宗說起此事。當然,李孝壽說的時候很聰明,他的原話大意是這樣的:萬歲爺,臣知道別院內養的那些珍禽奇獸是您多年的心血,京城的官員偏離大山,很難見到野生動物,偶爾到萬歲爺的別院裏觀賞一下也可以大開眼界,隻是,最近別院裏那位姑娘幾乎每天都往外放生野獸,臣希望萬歲趕緊組織一次野生動物觀賞大會,要不然,再過一陣子,臣等就沒福觀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