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宏17歲,棕色的肌膚,高大英俊,長了一雙略略霸道的眼睛,住在豔家的隔壁,已經是個長大的男生。
男孩高中畢業去工廠上班的時候豔才開始讀初中,那些年裏,男孩一直等待著豔的成長,他知道其實那個很小的女生,她是知道的,知道愛情以最年少的方式發生了,即使那個過程將會很漫男孩的等待很安靜但和他一樣有點霸道,隻是豔喜歡。
豔第一次站在宏的耐撇他牽住手的時候18歲,18歲的豔幹淨美好,向往和男孩
天長地久的愛情,她愛那個男孩子,早早就愛了。男孩像守候珍寶一樣守候著豔的成長,等待她讀完高中,又讀大學。那麼長的時間裏男孩隻把唇印在過豔的額頭上。豔說男孩等我畢業就做你的新娘。
很準美,這個愛情故事的最初。
豔是在大二那年的暑假看到男孩和一個不年輕的女人睡在同一張床上的,豔去找男孩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受驚的是自己。
豔看著男孩倏然坐起的年輕的身體像一棵挺拔的樹,隻是那棵樹,從來沒有以同樣的言式屬於過自己。沒有語言的約定中,豔是男孩今生惟一和潔淨的新娘。
男孩握住了豔纖細的手臂,他說有些事你還不懂,我這樣做不是因為愛情。
那是因為什麼,豔回過頭來看7年後男孩更加英俊的麵容,眼淚找不到流淌的方向。
是……男孩說有一天你會懂,我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我有身體欲望。
豔抽回手,眼淚嘩地流下。男孩始終沒有用直接的字麵解釋那種行為,但是豔已經20歲,不再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從,2歲開始這份年輕的愛持續了整整8年。8年的時光沒有敵得過一個男人身體欲望,男孩說我愛你,所以我要你做我最潔淨的新娘。
豔離開男孩的那天下很大的雨,雨聲一直淹沒了男孩在背後的呼喊。豔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為什麼不是我呢?我都已經長大了,馬上就可以結婚了,為什麼你不等我呢?
豔離開男孩的第二年春天開始赴凱的約會。凱是個帶著細框黑眼鏡的清秀男孩,眼光柔和,很斯文,和男孩完全地不同。
和凱在一直的感覺很平和很溫軟,喝茶、看電影、送花,所有大學裏的男生女生都演繹著同樣的愛情細節。百合花開的夜晚,清冽的香中,凱吻了豔,凱的唇帶點淡淡的煙香,落在豔的唇上有些迷醉的感覺,很慌亂很美。
那一刻豔沒有想起男孩,愛情是醫治愛情最好的藥,豔又是那麼年輕。
後來凱開始帶了豔去宿舍玩撲克,那時候很多男生喜歡帶了女生在宿舍做這樣的遊戲。
那天晚上很多人一起一直呆到了兒乎關門的時間。
豔看了一眼表後從凳子上跳起來說我要回去了。
身邊的一個女孩笑了笑,是凱室友的女友,叫燕子的一個女孩高豔一屆。
燕子笑著說晚了就不要回去了。眼神,模糊的暖昧。
豔猛地抬起頭看凱,凱也在看豔,不說話,眼神,是燕子的重複。
忽然很生氣,其買早早知追大字裏這樣的爭到處都發生,宿舍中拉合有布簾裏,豔不隻一次看到過有男生隱藏的身影和他留在床邊大大的鞋子。可以做到視而不見卻做不到同流合汙。豔信自己並不是個守舊的女孩,隻是有著不同原則。這種男女混合居住的愛情,總是感覺起來很差,性應該是一種神秘和惟美的感受。
豔頭也不回地跑離了男生樓,回去時,看門的阿姨正在催促樓前的樹下最後一對戀人。
一個星期後,豔原諒了用各種方式道歉的凱。‘因為年輕很多愛情的錯誰也避免不了的,何況,豔想自己是愛凱的,愛他幹淨的麵容和帶了煙香的吻,還有他細框的眼鏡。
很長時間在浪漫的情節中度過,又一個很多人擠在影院的冬天的夜晚,凱在慢慢地試探中把手伸到了豔的衣衫內,豔想如果他的手可以停留在一個位置……
但是凱的手卻一直沿著她的衣衫滑了下去,很近地,豔聽到凱沉重、倉促的呼吸。
豔隔著衣服抓住了凱的遊移的手指。凱愣一下,說豔,我愛你。
我也愛你,豔看著凱,但是內容不一樣。
豔站起來越過凱的時候聽到他說你不是吧,什麼年代了,你是不是心理有什麼障礙?
我很正常,豔說凱我不喜歡這樣的方式,感覺很髒。
那個春天過去後凱聯係了實習單位離開學校,他走後豔忽然發現身邊她和凱熟悉的很多人用奇怪的眼光看自己,好像有什麼是不對的。然後一天下午同宿舍的一個女孩子忽然大聲地念報紙上的一段話,她說現在隻能在幼稚園找到真正的處女了。是真的吧。
不久前那個女孩跟了男友去醫院,回來請了一周的病假,毫不掩飾。豔不覺得她有什麼錯,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她知道自己很正常,很正常地遵循一種生存的原則。於是豔看她一眼,說這個報道肯定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別人,反正我是處女。
那一年,豔168厘米,52公斤,一頭栗色長發直直披下來,煙波浩森,肌膚白誓,已經長成很美麗的女子。美麗,在後來的環境中都成了不合時宜。
大學畢業後,豔留在讀書的省城,受聘一家外企做製單員,工作環境和一節待遇都好,出人的,也是那個城市最好的寫字樓。
公司的中方老總童年是個上海人,但長相很北方,高大俊明,穿深色名牌西裝,人很謙和的樣子,對初去公司的豔很是賞識。
慢慢地,豔發現童年對自己的賞識已經超出了正常的工作範圍,請吃飯和送禮品都可以當作是關心,可是一個個午夜打過去的電話和一個男人暖昧的言語不可能再當作正常往來。童年已經早早結婚了,妻子女兒都在加拿大,豔不想和他有任何工作外的關係。
很小心地回避,但有時總是無可奈何,一次和童年去上海出差,夜晚時,童年一遍遍敲豔的門,一直到服務生走過來詢問。
那晚在內線的電話中童年很坦言地對豔說我喜歡你,我想要你。他說總有一天我會得到你。
豔回後交了辭呈。
以後豔接連換了4個單位,原因中的多半是逃避不開辦公室裏的性別騷擾,一段時間下來,豔發現性原來是男人和女人間最後也最直接的關聯,一切一切的感情,結局不過如此。
就想結婚了,可以和一個做自己丈夫的男人,共同進行那種離不開性的生活。有愛情,豔一直都願意相信那是一種很美很浪漫的感受。
於是第一次去見了朋友介紹的一個年輕警官浩,很符合豔對男人的想像,站在她麵前的男人,穩重、英俊,穿了警服的樣子很挺拔。
就開始了淺淺的交往。浩是個不愛說話但很心細的人,總會在豔下班時準時出現在寫字樓下,穿西裝的樣子也很是優雅。慢慢地交往下來,豔想這一次也許會有個好一些結局吧,自己和他,都已經到了談論婚嫁的年齡。
那個周末的午後,兩個人慢慢走在長滿了法國梧桐的路上,浩忽然說豔,不如過了夏天我們結婚吧,這樣你就不用再住公寓了。
豔走了幾步,停下來說好吧。
浩就拉過了豔的手。又慢慢走了幾步,他好像猶豫了片刻最後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豔抬頭看他,笑著說當然好。
我想知道,你是處女嗎?浩很小心地說,我最大的願望是找一
個幹幹淨淨的女孩做妻子,我喜歡你,所以我想知道。”
豔緩緩地呼出一口氣。真的不知道,生活到底該是什麼樣子。其實想要的並不奇怪,對一個男人來說。而自己,可以給他一個很好的答案的。可是豔忽然就厭倦了個情景像厭倦一種重複夢。她說真的對不起,這個結果,你沒有權利會知道了。
那一天,剛好是豔24歲生日。
以後的三年中豔身邊男人無數,都停止在感情和身體開始糾纏不清的時候,豔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的愛情都非要用了身體來表達才真實,而且等到婚姻都不肯。
也不是非拒絕不可,到了後來隻是賭氣一樣。豔對很多男人說,愛,可以不可以先不用身體,然後總會換回一堆不可思議的眼光。其實慢慢地豔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也有過一次次原始的欲望,對男女之事,也有地很多想像,隻是堅持了自己的方式。
直到27歲,豔累了。現在的男人越來越不肯結婚,越來越習慣自由地放縱一切身體欲望。
連那麼年輕的孩子都在街頭旁若無人的擁吻,連大學校園裏都有了完全套的發放機。或者真的是自已錯了。
再碰到川的時候,豔決定放棄自己的原則。感覺中這依然是個很好很優秀的男人。於是想好了,如果他要,就給他。
27歲的時候豔依然是美麗的。她在川的眼中看到熟悉的激情。
第6次見麵的時候,川帶了豔回他的住處,豔沒有拒絕。
在川溫暖的,散發著褐色光芒的屋子裏,當他的手一點點穿越過豔柔軟的身體時,豔感覺到的顫抖,汗一點點滲出來,在川的手掌中。當他的身體覆蓋下來,豔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她說會不會痛,我很怕。
川的眼睛倏然張開,不可置信地看著豔,他說你別告訴我他還是處女,你已經27歲了,這麼美麗的一個女人.我帶你回來你並沒有拒絕。我並不介意你有過從前,不用說謊的。
豔用盡所有力氣推開川的身體。
不管你怎麼想,豔說,我還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就是說,現在,我是處女。
豔一件件細致地穿好自己的衣服,她知道自己穿衣服的樣子很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