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沒有月光。寬闊的雷罰城大街上,沒有行人,各個商鋪早在天色一暗便關門停業,連那些風花雪夜的娛樂消遣之地也關緊了大門,客棧隻象征性的挑起了為行人指路的夜明燈,迎賓門緊閉,其實裏麵並沒有住滿人。
一隊隊裝備齊全的雷家軍正在嚴密的巡邏著,盡管光線暗的很,但是森森兵刃反射的寒光,平添出無數的殺伐之氣。一陣寒風吹過,卷起片片枯葉,夾雜著幾聲夜貓的叫聲,使這昏暗的街道,顯得更加的陰森,冷酷。
屋簷上,一道黑影拖著虛無的尾焰漂蕩在眾多高大屋脊上方,就好像是一個不定向的幽靈般,虛無縹緲,來去無蹤。盡管街道上巡邏的士兵不下幾千人,但就是無人發覺在他們的頭頂,正有一個肆無忌憚甚至有點囂張的人踏著虛空而行。
雷府正前方,那黑影停了下來,就這般站在雷府的前麵,沒有絲毫的懼意,也沒有絲毫的表情,英俊且邪魅的麵頰上,寫滿的都是不屈與一往直前。隻見那黑衣人摸了下胸前的一塊突起在衣服下的圓形物體,輕聲道,“妖刀,你說雷火發現我現在去拜訪他的話,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聲音從那圓形物體中響起,不陰不揚,聽起來怪怪的,“嘿嘿,要是雷火看到你,也許會認為你要去找她的女兒吧!桀桀…我說嶽胡,你動作真的應該快點了,否則可就便宜青龍那小子了!”
那黑衣人眉頭微皺,手指輕輕點在了圓形物體上麵,道,“妖刀,以後記清楚了,我叫丘山,嶽胡已經死了!”一絲火性真元滲入到聚元之內,隻聽得妖刀大呼道,“哎呦,燒死我了,小子,你是胡老頭之後第二個敢燒我的人!”丘山聽到妖刀稱胡洪鍾為老頭,反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嘴角掛起一絲冷笑,輕蔑的看了眼麵前高大雄偉的雷府道,“也該去看看雙兒那丫頭了,就算要嫁人了,也得看她一眼才是啊!”
“那去看古月嗎?她也在裏麵呢,桀桀…”丘山忽然寒霜掛麵,雙目凝神,一字一字道,“古月是誰,我不認識!”
妖刀桀桀的狂笑起來,嘿嘿道,“丘山小子,有個性,我喜歡,要想幹成大事業,就不能兒女情長,我看連那雙兒也忘了算了,省得牽掛著,影響心性!”
丘山冷哼一聲,幽幽道,“誰說我喜歡她了,難道她不是我們很好的一顆棋子嗎?”妖刀附和著奸笑起來,如果要是丘山變成和他一樣的魔頭,妖刀一定會有很大的成就感的。
丘山不再多說,抬起腳步,就這樣向雷府走去,就在前麵的護衛士兵剛要大喊“站住”時,丘山竟突兀的消失在行進當中,雷府門前的那名護衛揉著眼睛,嘟囔了一句,“真是見鬼了,剛才明明看到有人的,怎麼一下子就沒有了!”另一個看似隊長的護衛低聲喝斥一句,“別說話,保持肅靜,小心自己的腦袋!”所有人都回歸原位,隻是那名士兵還不時的揉著眼睛,心下尋思著,明天是否應該去看下大夫。
雷府之內,血魔一戰,多數房屋都有損壞,但雷家財大氣粗,區區幾日內,便將損壞的房屋休憩一新,還特意修建了幾座亭台樓榭,增添了幾個小花園。自從丘山在異界空間內領悟了水性真元颶風後,發現其竟然有隱蔽的功能,隻要將水性真元外放在體外,在高度密集的情況下,別人竟然無法查探到你的存在,丘山之所以敢如此大搖大擺的出入雷府,仰仗的就是這一特性,隻要不遇到雷火這樣的高手,別人還是很難發現他的存在的!
丘山輕車熟路,徑直向天書樓而去。他清楚的記得,當日他來此地時,念力掃視下,竟發現區區幾百平方的地方潛伏著數十名高手,這次他沒有掃視,也沒有必要,一是丘山確定此時的潛伏高手隻多不少,二來也是防範遇到比他念力更為強大的人掃視這一區域,例如暗黑使者隱於世。
轉過幾條走廊,途徑幾灣池水,芬芳的花香撲鼻而來,丘山不禁貪婪的吮吸一口,傳音給聚元裏的妖刀道,“你一出世就是大開殺戒,可曾享受過片刻的安寧?你這樣打打殺殺,難道不厭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