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杜大剛弟弟的家裏,讓他仔細複述當時的過程。他弟弟回憶,當時他和杜大剛兩人一直躲在門背後,聽著外麵的動靜。杜弟弟很確定一開始門外有牛麗紅在外麵大吵大鬧的聲音,過會聽牛麗紅說要去醫院看,之後就沒再聽到她的聲音。直到派出所警察來了之後兄弟倆才開門出來,出來後沒有在門口看到牛麗紅,她人走了。
魚頭給劉法醫劉姐打了個電話,了解一下法醫鑒定中心出具傷情報告,需不需要醫院治療證明。劉姐明確告訴魚頭,不需要醫院結論,醫院的病曆隻是醫學上的病情診斷,可以也隻能作為參考。如需司法鑒定,由本人向公安機關或其它相關單位提出申請要求作司法鑒定,因此司法鑒定必須由具備法醫資格的人士經鑒定後作出司法結論……
又打了個電話給牛哥,請牛哥再查閱一下案卷,裏麵有沒有關於牛麗紅傷口的醫院治療結論,魚頭清楚的記得案卷內容沒有提及這個事情,考慮這是自己做警察辦理的第一個案子,必須要謹慎再謹慎,讓牛哥再次確認一下。
十幾分鍾後,牛哥回電,的確案卷裏沒有關於醫院病曆和醫療結論。他問:“是不是有什麼發現?”魚頭有點謹慎又有點興奮地說,“牛哥,我覺得很快就會有突破口,待會我們先去南湖派出所了解情況,下午回去後給你彙報。”
掛完電話,魚頭得意地對馬曉玲說:“我覺得啊,我們今天說不定就能峰回路轉柳暗花明水落石出明鏡高懸破冤案,你信不?”
看著他得意洋洋神情,典型一副欠扁的嘴臉,馬曉玲才不信呢:“扯,你以為還像學校裏的那個失蹤案,那是狗屎運好不好!凶手恰巧都給你看到了,這個案子哪有那麼容易?這才第一天,你當自己是神探狄仁傑啊!”
“神探狄仁傑,狄仁傑來了也不能一天破案,要不,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魚頭蠱惑著說。
“賭什麼?都可以!”馬曉玲不信邪,不相信自己會輸,根本沒可能的事嘛。
“現在還沒想到,需要幫忙的時候幫我一個忙,怎麼樣?”魚頭嘿嘿地說,先綁架人上了賊船再說。
“沒問題啊,但你輸了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咱隨便你提一個要求,怎麼樣,不過分,公平吧!”魚頭的小魚嘴巴海口大開。
不知不覺一上午在走訪中過去了。
在路邊的麵館簡單吃了一碗皮肚麵,馬曉玲覺得麵條味道還不錯,吃的有滋有味。魚頭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吞著,他的心思,今天不在吃上,稀罕啊!
可以肯定的是,眾多目擊者都可以證明牛麗紅當時的確受傷,也出了血。也可以肯定,在法醫鑒定報告裏沒有牛麗紅的醫療診斷記錄。
這裏有問題啊!難道一個農村婦女受了那麼重的傷,十幾厘米的傷口,沒有去醫院檢查或包紮?還是家裏有人懂這個,有消毒紗布等包紮工具,或者是鄰居有醫生幫助處理的,這些都是未知的線索……
兩人來到南湖派出所,派出所的轄區位於市區和郊區結合部,這裏到處是小攤小販,流動人口眾多,生活矛盾、打架、盜竊、詐騙類侵財性警情較多,光靠派出所的那點人手根本忙不過來。
大中午,派出所的老大正在家吃飯——李猛李所長愁眉苦臉,吃飯都覺得難咽。壓力山大啊,從區裏到街道,從市局到區分局領導壓力都大,自然從上到下的壓力最後都到了他這裏,都要派出所去做好錢秀紅的思想工作。
李所恨不得跪在她麵前,說,“求求你,大姐,別喊冤了,好不好?”
可這有用嗎?安撫這活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易!
現在錢秀紅除了最恨他哥一家外,其次就是自己這裏這個倒黴蛋了,誰讓案子發生在自己的轄區,杜大剛又是被自己手下送到公安局拘留所的。
難道把這個女的關起來不讓她喊冤?開什麼玩笑,全金陵的市民都在盯著呢!
李所長和戚隊長牛指導都很熟,心裏很納悶,沒誰說要重新調查這事啊。這個小年輕是不是警校剛畢業的,冒冒失失想來顯擺一把,立功心切,這不是擺明添亂嘛!
還嫌不亂?看著戰前麵前的兩個小警察,都很陌生,皺皺眉,李所就準備發言。
見他臉色明顯不對,魚頭先說道:“李所,你好,這是市局宣傳處的馬曉玲,主要過來了解下錢秀紅一事,這個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哦,對了,馬曉玲同誌的父親是市局的馬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