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馬克思主義哲學(15)(1 / 3)

世界的統一性並不在於它的存在,盡管世界的存在是它的統一性的前提,因為世界必須先存在,然後才能是統一的。在我們的視野的範圍之外,存在甚至完全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世界的真正的統一性在於它的物質性,而這種物質性不是由魔術師的三兩句話所證明的,而是由哲學和自然科學的長期的和持續的發展所證明的。

繼續往下看。杜林先生對我們談到的存在

“不是那種純粹的存在,即自身等同的、應當沒有任何特殊規定性的而且實際上僅僅是思想虛無或無思想之對應物的存在”。

但是我們很快就看到,杜林先生的世界的確是從這樣一種存在開始的,這種存在沒有任何內在的差別、任何運動和變化,所以事實上隻是思想虛無的對應物,所以是真正的虛無。隻是從這樣的存在—虛無,才發展出現在的分化了的、變化多端的、表現為一種發展、一種變易的世界狀態;我們隻有在懂得了這一點以後,才能夠甚至在這種永恒的變化下,

“把握自身等同的無所不包的存在的概念”。

這樣,我們現在就有了較高階段上的存在的概念,在這裏,它所包含的既有不變,又有變,既有存在,又有變易。達到這點以後,我們就發現:

“類和種,統而言之,一般和特殊,是最簡單的區別方法,沒有這種方法,就不能理解事物的狀態”。

但是這些都是區別質的方法;看過這些以後,我們再往下看:

“和類相對立的,是量的概念,這個量是同種的,其中再沒有種的區別”;

這就是說,我們從質轉到量,而量總是“可測度的”。

現在讓我們把這個“一般有效模式的透徹分析”以及它的“真正批判的觀點”同一個叫作黑格爾的人的粗製品、混亂的東西和熱昏的胡話比較一下。我們看到,黑格爾的邏輯學是從存在開始的———像杜林先生一樣;這種存在表現為一種虛無———也和杜林先生一樣;從這種“存在—虛無”過渡到變易,變易的結果就是定在,即存在的較高的較充實的形式———完全和杜林先生一樣。定在導致質,質導致量———完全和杜林先生一樣。為了不遺漏任何要點,杜林先生利用另外一個機會對我們說:

“人們不管一切量的漸進性,而隻是通過質的飛躍從無感覺的領域進入感覺的領域,關於這種飛躍,我們可以斷言,它和同一特性的單純的漸進有無限的差別。”

這完全是黑格爾的度量關係的關節線,在這裏純粹量的增多或減少在一定的關節點上引起質的飛躍,例如,把水加熱或冷卻,沸點和冰點就是這種關節點,在這種關節點上———在標準壓力下———完成了進入新的聚集狀態的飛躍,就是說,在這裏量就轉變為質。

我們的研究也力圖窮根究底,並且發現杜林的根底深厚的基本模式的根子原來是一個叫作黑格爾的人的“熱昏的胡話”,即黑格爾枟邏輯學枠的第一部分存在論的範疇,照搬純係老黑格爾的“序列”,而且對這種抄襲幾乎不想作任何掩飾!

但是杜林先生並不滿足於從被他百般辱罵的先驅那裏剽竊完整的存在模式論,他自己在舉出了上述從量到質的飛躍式轉變的例子以後,竟泰然自若地談起了馬克思:

“例如,枙馬克思枛引證黑格爾關於量轉變為質的混亂的模糊觀念,這豈不顯得十分滑稽!”

混亂的模糊觀念!究竟是誰在這裏轉變了,究竟是誰在這裏顯得滑稽,杜林先生?這樣,所有這些漂亮的小玩藝,不僅不是根據規定“按照公理來解決”的,而且是幹脆從外麵,即從黑格爾的邏輯學中搬來的。此外,整章中連內在聯係的表麵現象都沒有,因為沒有把這種內在聯係也從黑格爾那裏抄來,結果,一切都成為關於空間和時間、不變和變的毫無內容的玄想。

黑格爾從存在進到本質,進到辯證法。在這裏他研究反思的規定,它們的內在的對立和矛盾,例如正和負,然後就進到因果性或原因和結果的關係,並以必然性作結束。杜林先生也沒有什麼不同。黑格爾叫作本質論的東西,杜林先生把它譯成:存在的邏輯特性。但是這些特性首先在於“力的對抗”,在於對立。至於矛盾,杜林先生是根本否認的;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回頭來談。然後,他就轉到因果性,並從因果性轉到必然性。所以,如果杜林先生這樣來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