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恩格斯闡明科學社會主義的基本原理(共36自然段)。(3)(1 / 2)

這正像奴隸們終於發現了自己受奴役的秘密而舉行起義時,其中有一個為陳舊觀念所束縛的奴隸竟在起義的綱領上寫道:奴隸製度必須廢除,因為在奴隸製度下,奴隸的給養最多不能超過某個非常低的標準!

我們黨的代表們竟如此粗暴地踐踏這個在黨員群眾中廣泛傳播的見解,僅僅這一事實豈不就證明了他們在草擬妥協綱領時是多麼令人不能容忍地輕率,多麼無恥!

本段末尾“消除一切社會的和政治的不平等”這一不明確的語句,應當改成:隨著階級差別的消滅,一切由這些差別產生的社會的和政治的不平等也自行消失。

現在我來談民主的一節。

A.“國家的自由的基礎。”

首先,照第二節的說法,德國工人黨爭取建立“自由國家”。

自由國家,這是什麼東西?

使國家變成“自由的”,這絕不是已經擺脫了狹隘的臣民見識的工人的目的。在德意誌帝國,“國家”幾乎同在俄國一樣地“自由”。自由就在於把國家由一個高踞社會之上的機關變成完全服從這個社會的機關;而且就在今天,各種國家形式比較自由或比較不自由,也取決於這些國家形式把“國家的自由”限製到什麼程度。

德國工人黨———至少是當它接受了這個綱領的時候———表明:它對社會主義思想領會得多麼膚淺,它不把現存社會(對任何未來社會也是一樣)當作現存國家的(對未來社會來說是未來國家的)基礎,反而把國家當作一種具有自己的“精神的、道德的、自由的基礎”的獨立存在物。

而且綱領還荒謬地濫用了“現代國家”“現代社會”等字眼,甚至更荒謬地誤解了向之提出自己要求的那個國家!

“現代社會”就是存在於一切文明國度中的資本主義社會,它或多或少地擺脫了中世紀的雜質,或多或少地由於每個國度的特殊的曆史發展而改變了形態,或多或少地有了發展。“現代國家”卻隨國境而異。它在普魯士德意誌帝國同在瑞士不一樣,在英國同在美國不一樣。所以,“現代國家”是一種虛構。

但是,不同的文明國度中的不同的國家,不管它們的形式如何紛繁,卻有一個共同點:它們都建立在現代資產階級社會的基礎上,隻是這種社會的資本主義發展程度不同罷了。所以,它們具有某些根本的共同特征。在這個意義上可以談“現代國家製度”,而未來就不同了,到那時“現代國家製度”現在的根基即資產階級社會已經消亡了。

於是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在共產主義社會中國家製度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換句話說,那時有哪些同現在的國家職能相類似的社會職能保留下來呢?這個問題隻能科學地回答;否則,即使你把“人民”和“國家”這兩個詞聯接一千次,也絲毫不會對這個問題的解決有所幫助。

在資本主義社會和共產主義社會之間,有一個從前者變為後者的革命轉變時期。同這個時期相適應的也有一個政治上的過渡時期,這個時期的國家隻能是無產階級的革命專政。

但是,這個綱領既不談無產階級的革命專政,也不談未來共產主義社會的國家製度。

綱領的政治要求除了人所共知的民主主義的陳詞濫調,如普選權、直接立法、人民權利、國民軍等,沒有任何其他內容。這純粹是資產階級的人民黨、和平和自由同盟的回聲。所有這些要求,隻要不是靠幻想誇大了的,都已經實現了。不過實現了這些要求的國家不是在德意誌帝國境內,而是在瑞士、美國,等等。這類“未來國家”就是現代國家,雖然它是存在於德意誌帝國的“範圍”以外。

但是他們忘記了一點。既然德國工人黨明確地聲明,它是在“現代民族國家”內,就是說,是在自己的國家即普魯士德意誌帝國內進行活動———否則,它的大部分要求就沒有意義了,因為人們隻要求他們還沒有的東西,———那麼,它就不應當忘記主要的一點,就是說,這一切美妙的玩意兒都建立在承認所謂人民自主權的基礎上,所以它們隻有在民主共和國內才是適宜的。

既然他們沒有勇氣像法國工人綱領在路易唱菲力浦和路易唱拿破侖時代那樣要求民主共和國,———而這是明智的,因為形勢要求小心謹慎,———那就不應當采取這個既不“誠實”也不體麵的手法:居然向一個以議會形式粉飾門麵、混雜著封建殘餘、同時已經受到資產階級影響、按官僚製度組成、以警察來保護的軍事專製國家,要求隻有在民主共和國裏才有意義的東西,並且還向這個國家莊嚴地保證,他們認為能夠“用合法手段”從它那裏爭得這類東西!

庸俗民主派把民主共和國看作千年王國,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正是在資產階級社會的這個最後的國家形式裏階級鬥爭要進行最後的決戰,———就連這樣的庸俗民主派也比這種局限於為警察所容許而為邏輯所不容許的範圍內的民主主義高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