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生來到太醫院有半年了,雖然他握筆仍然會手抖,但是卻不妨礙他抓藥和診脈。每天跟其他太醫們研究醫書,閑談疑難雜症,生活倒也過得愜意。隻是,有件事一直放不下心。師傅說過的話,一直縈繞在耳邊。
‘佑生。我知道你對妃兒懷有別樣的情愫,但她已是我朝貴妃,皇帝的女人,希望你不要生出事端才好。’
‘佑生對貴妃娘娘隻有兄妹之情,並無男女之心。即便曾經有,心動也隻是一瞬。如今,佑生隻把小妃當成最親近的妹妹,能每天看到她的笑容,足矣。’
‘罷了!希望你記住自己今天說過的話,不要逾矩。’
‘佑生謹記師傅教誨!’
‘還有一件事為師要告訴你,妃兒小的時候頑皮好動,曾不慎從樹梢落下,腹部砸到下端的粗枝上,在樹上掛了許久才被我們發現。那時候就曾見她褻褲染紅,隻是未到月信時期,估計是腹部受了傷。雖然經過調理,看不出大礙,但怕是傷到宮體,日後難有子嗣。我遣小綠一直跟在她身邊,就是為了暗中給藥幫她恢複。如今小綠貴為三王妃,妃兒身邊已無人照顧,不知佑生可否看在你我師徒一場的份上,幫為師的照顧好妃兒?’
‘妃妹妹對我有救命之恩,師傅對我有再生之恩,佑生定不負師傅的期盼,全力診治妹妹,還她一個健康的體魄!’
如今,閔皓帝大婚已快一年,除了王貴妃,再不曾寵幸過其他妃嬪。而小妃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太後跟皇帝都很是焦急。難道真如師傅所說,受了傷,難有子嗣?
這怎麼可以……佑生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在這後宮中,即便身份尊貴,若是不生下皇子,日後的路途也是很艱難的!以色事人,能得幾時好?帝王的寵愛,說變就變。雖然如今後宮隻有五位美人,但是難保哪天不會有第六個,第七個!
他深吸一口氣,翻開醫書,認真地閱讀。
既然小妃是從樹上摔下來的,應該是淤血未化,複又生出新的肌理,才導致血塊凝結和擁堵,血脈不暢。看太醫院的記錄,貴妃娘娘的月信也不是很準時……
師傅開的藥服用了幾年,都是些滋陰養生的方子,無法根治。除了按老方子繼續給她服食,再加上幾味消腫化瘀的藥石好了。另外,也要讓閔皓帝節製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可是,皇上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最近無戰事,無禍端,無祭典,多餘的精力無法發泄,倒是苦了貴妃娘娘……每次看到小妃的臉色,就知道她是縱欲過度害的,這樣對她的身體恢複很是不利……
佑生思前想後,決定去找英雄和孟蘭幫忙。一個是皇上的心腹,一個是小妃的體己,應該會有說服力。再則,要不要請護國公世子來搗亂一下?自己第一次見到世子的時候,也是驚得目瞪口呆。居然,如此相似……血緣,真的是很奇妙的關係。
後花園,萬壽宮。
德太後在跟皇帝用晚膳。
“皓兒,聽說妃兒這幾天身子不太利索?”
“是。來月信的日子,她總會腹痛。已經叫太醫開好方子,按時給藥了。”宋皓然有些擔憂。這樣的問題,不是一次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