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也該去五環她們那兒瞧瞧，別冷落了人家。”德太後漫不經心的說道。
宋皓然夾菜的動作一頓，又繼續往嘴裏送。隻是，食之無味。
半餉，他才出聲問道：“母後可曾怪過父皇。”
“哦？我為何要怪你父皇？”
“父皇他——經常在小太妃那裏留宿吧。”他突然對這個好色的老爹不滿起來，很是為自己的母親打抱不平。
德太後淡淡的笑道：“那些女人想要坐享宮裏的榮華富貴，讓她享受就是了。皇宮這麼大，也不是養不起這幾個閑人。多收一名女子，下麵賣力幹活的官員又多了一個，也收服一個家族為皇室辦事，多劃算！要不是看你橫著不肯妥協，我還真想幫你把這後宮都填滿了，媳婦們天天來給我請安，過不了幾年給我生一堆孫子孫女出來，多熱鬧。”
“母親，”宋皓然看著太後，堅定地說：“我很喜歡王妃。打從心眼裏想好好愛護她，不想看到她受委屈。她不同意，我是決計不會再納妃嬪的。”
德太後歎了一口氣。“若是當年你爹象你這麼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的過太平日子就好了。也許，這後宮中就不會生出那麼多是非，我也不會有這麼多姐妹，你也不會有這麼多兄弟了。”
宋皓然微微顰眉。“父皇是為了江山社稷的穩定，才納的妃子吧。若真是這樣，那父皇又置母親於何地呢？畢竟，隻是因權益之計才娶的母親。母親不會覺得委屈麼？據說……”話音頓了頓，似有些難以啟齒，就打住了話題，低頭悶悶的喝起甜湯來。
“據說什麼？”德太後滿臉興奮，“快說說，你聽到的傳聞，都是怎麼樣的？”女人的八卦心理又在蠢蠢欲動了。
宋皓然硬著頭皮說：“據說，父皇是因為您的模樣與先皇後有幾分相似，才把您接到宮裏的。”
“這個啊——”德太後興趣缺缺，不滿的說道：“為何你們都認為是我象表姐，而不認為是表姐長得跟我有幾分相似，又跟我們家族有聯係，才被你父皇封為皇後的呢？”
“母後！這話可不能亂說！”宋皓然警覺地看了一下四周，隻有林嬤嬤一人站在數步外待命，其他人早就被遣退了。
“皓兒莫怕，事實如此。如今，再也無人能淩駕於母親之上，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可是，宮裏老人都說，父皇最愛的就是先皇後。先皇後歿了之後，父皇就不再立後，這難道不足以說明他對已故皇後的愛嗎？”宋皓然氣悶的說道。
德太後瞥了他一眼，在他臉上掐了一把。“你呀！太嫩了！心思不及你父親一半！”
說著，她吩咐林嬤嬤通知宮女們撤下菜肴，換上清茶。然後，母子兩人秉燭夜談。
母親述說的往事，讓宋皓然越聽越心驚。直到從萬壽宮告辭回來了，心裏還久久不能平靜。
“怎麼了，有心事？”王妃蜷在他懷裏，懶懶地說道。
“沒有。”宋皓然一手環著她的頸脖讓她靠在肩上，另一隻手在她肚子上輕輕按揉。“這樣有沒有舒服些？”
“嗯。”王妃從鼻息裏輕哼一聲，很是滿足。蘿卜的大手熱乎乎的，連帶著自己的疼痛也減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