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淺草很快就醒來了。對於她這個自小就與迷藥媚藥春藥一塊長大的孩子來說,張嬤嬤下的藥,雖不是劣質,可純度實在是不怎麼高。
她發現,現在她正躺在一輛馬車上,幾乎是五步一顛的在路上前進。就她對這個城市的了解,這條路應該是鋪著大塊青石板的主幹道,不是連接南北的朱雀大道,就是貫通東西的正陽路。那麼,她現在這是要去哪裏?
想坐起身子,卻是渾身虛軟,使不上勁,而且,她的手被束縛著,無法做出下一步動作。轉了轉腦袋,發現馬車是全封閉的,連車窗也用木板給堵上了。要不是馬車車廂的縫隙透露些許光線進來,還真讓人誤以為是晚上了。看這陽光的強烈度,以及身上的熱度,仍然是午後時分,她應該沒有昏睡多久。
腦子呆滯了一下,小草發覺,這車廂裏還有另一個人。
她疑惑的轉過臉,溫熱的呼吸隨即噴薄到臉上,輕輕淺淺,如羽毛般撩撥,想必此人仍在暈迷中。看他頭上帶的那個玉冠在黝黯的車廂裏散發出柔和的光澤,小草有點明白了,這個人是誰。
她不由露出嘲諷的笑容。
多管閑事的家夥。活該被人算計。
可是,為什麼連自己也被抓來?啊啊啊——她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要氣質沒氣質,就連那****的技巧也是一知半解僅限於書麵知識,呃,上次那件事不算。那個是意外!直到現在她也沒弄清楚,那天晚上她怎麼就被那粗暴的美人弄暈了過去。花滿樓的花魁姐姐們都說愛愛是最舒服的事,特別是跟漂亮英俊瀟灑魅力十足的男人做這種事,要多少次都不夠。但是,小草一點也不覺得舒服。不但不舒服,還肚子痛了好幾天。整得她連喝了七天稀飯和羊乳,就怕便便的時候小屁屁痛。甚至曾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懷上寶寶了?直到月信準時來了,她才鬆了一口氣。
那麼現在,把她抓走有何意義呢?她什麼都不會啊!賣也賣不了幾個好價錢。
沒過多久,小草就得到了答案。因為,馬車停了下來。
她趕緊閉上眼睛假裝暈迷。
有些微光線泄了進來。估計是在什麼陰暗角落裏吧,連太陽光都照不到。
“你們手腳輕一點!這次這個可是咱們樓裏新來的花魁!”
花淺草不由一愣。這是那個胖女人的聲音。
讓她吃驚的不是女人的聲音,而是她的話。花魁……花魁?她被弄到青樓來了?而且這個女人說什麼,說她是樓裏新來的花魁?小草在心裏憋著笑,暗自嘲諷那個胖女人真是沒眼光。若她有當花魁的本事,早就在花滿樓裏掛牌當清倌了。就象大姐花解語一樣,賣藝不賣身,一曲醉人;或是象二姐花妙言一樣,做個專職的調教師,抽得那些賤男人直叫得爽歪歪;要不就象四姐花千羽一樣,成為當紅的舞姬,一舞傾城,再舞——還是傾城。因為,本國第一舞姬可不是花千羽,而另有其人。
可惜的是,她是花淺草。注定了隻能在角落裏當一株不為人知的小草,天天在花家裏騙吃騙喝,不用幹活,也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