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居然有人承認她是花魁,叫她如何不忍笑?正漫無邊際的想著,感覺身邊那男子已經被搬了出去,然後輪到她了。
一雙肥厚的大手抓住她的腳踝粗魯地把她往外拽,那薄薄的夏衣根本阻擋不住身體與粗糙地板的摩擦,後背火辣辣的一陣痛,小草幾乎要痛呼出聲,在心裏直罵娘。有這樣對花魁的麼!隻是,為了熟悉地形方便日後逃跑,她必須忍著,繼續裝暈。
“嬤嬤,這瘦猴子往哪裏帶?”一個粗重渾濁的嗓音問道。
“隨便!我看就先把她關到小黑屋裏好了!”女人的聲音。沒想到,居然是青樓的嬤嬤。
花淺草嘴角噙了絲笑意。上次惡搞了攬月樓,讓他們名聲更臭,幾個月來都沒翻身。這次,又是哪家該死的青樓跟自己作對?不把他們弄個雞飛狗跳,我就不姓花!
一陣天旋地轉,花淺草幾乎要把胃裏的東西吐出來了。她被人扛在肩膀上,朝不知名的地方走去。小草趕緊屏息閉氣,以免中午的膳食全倒出來,那樣就太丟臉了。再怎麼說,她也是未來的花魁,對不?總得讓嬤嬤和龜奴們有點信心,看到自己賢淑端莊雅致乖巧的一麵。
小草微微睜開眼睛,露出一條縫,發現他們正走在一條陰暗潮濕的巷子裏。不一會兒,眼前一亮,巷弄內點滿瑩瑩燈火,恍若白日。雖說外麵確實是白天,隻是打從進入這陰暗地方,就再也看不到頭頂的太陽了。莫非,這是地下室?
經過一間又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擠過一處又一處擁擠不堪的人潮後,終於來到一間黑乎乎的看上去跟鬼屋差不多的屋前,似乎那個壯漢就是要帶她進去裏麵。
小草心裏暗道不妙。來不及細想,她就被人隨手扔到了屋裏。
“哎喲!痛啊!”小草終於忍不住出聲叫喚。
隻是站在門口的壯漢恍若未聞,砰的一下關上房門,在門外落上大鎖,很快就走開了。
“放我出去!”小草拍著門怒吼。“不是要讓我當花魁的麼?什麼條件我都接受!快放我出去!”
門外無人應答。遠處傳來的呼喝聲此起彼伏,把她的聲音蓋了過去,讓小草在這間鬥大的暗室裏,更顯孤寂。
“大!大!我買大的!”
“我買小!”
“老子要加上單雙,收入翻倍。買大,雙數!開了!”
“對!開了!”“開!”“開啊!”
……
花淺草終於明白了。這是賭場。而整個花都,有著這麼大規模,又開在暗不見天日的地方的,隻有城北的金玉滿堂賭坊!這些都是娘親們閑著無事的時候經常談論的八卦。據說,她們自己也偷偷來賭過幾把,隻是輸多贏少,日子久了,便也就不去了,不如樂得在家打牌搓麻將,即便輸贏,錢也是在姐妹幾個手裏轉。不過,她們嘴上也還是對那賭坊十分向往的,沒少誇金玉滿堂的名聲有多大。
沒想到,今天,她竟然有此機會見識這花都第一大的斂財能手!一想到那些押在桌子上的白花花的銀兩,小草就不由得心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