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吳晴捂著受傷的肩膀,上前一步,看向已經倒在血泊中的殺手。他輕歎一聲:“為何不留活口。”
“麻煩!”月下美人把劍鋒往死者身上擦了擦,收劍入鞘。
他冷冷的掃視了一圈,13個殺手,皆已斃命。連吳晴帶來的那兩名侍衛也死了。
除了沒有任何標識的屍體,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這些人,口風很緊,即便是有心放他一條活路,也絕不吐露一個字。究竟是衝著自己來的,還是……
“是不是你的身份暴露了。”吳晴滿臉擔憂地問。
“不知道。”月下美人淡漠地說道,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意,“我能有什麼身份。到了中原,我什麼都不是。”
吳晴看了他一眼,猶疑道:“那個女孩……”
聞言,美人的臉冷了幾分。“她要死了,那也是咎由自取!”語畢,跨上馬,催馬遠行。
吳晴亦翻身上馬,跟了上去。剩下的那一匹馬,馱了那兩名侍衛的屍首,在主人的驅趕下往下一個城鎮進發。就算是要埋葬,也得找個懂行的人來做法事,吳家的侍衛可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死在荒野裏。吳晴滿臉陰鬱,為日後的旅途添了一份憂心。
紅樓……
咬咬牙狠狠地抽了馬匹一鞭子,他加快了步伐,趕上月下美人。唉,要是自己的萬裏寶馬在就好了,省得這個脾氣不好的人天天抱怨自己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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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這個懶馬、笨馬!給我快一點!”花淺草一邊踢馬肚子,一邊拿皮鞭輕輕的抽在馬屁股上。可是,這該死的純種良駒就是慢騰騰地走著,高昂著頭,姿態優雅大方,跟散步似的。
花無錯好笑地看著她,問:“小草,這馬打哪兒來的?你怎麼管它當大爺了?就你這樣的速度,兩天都到不了橫縣。”語畢,舉起自己的鞭子朝馬後腿上狠狠一抽——
“啊,啊,啊——無錯,哥哥,你,暗算,我!”小草在馬背上顛來顛去,發出一陣接著一陣的顫音,終於被那暴怒的白馬承載著漸漸遠去。
花無錯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咬咬牙,驅馬追上小草。
不是不想回去,隻是,自己一個人回去能做什麼?徒增父母的煩惱。眼前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二姐和幾個弟妹,問清大家的情況,究竟是什麼時候惹上仇家的。若是上一輩留下的恩怨,自己回去了也於事無補。隻是,整件事情透露著詭異,家中長輩似是早就知道禍事會發生一樣,及早把他們這些做子女的遣散,獨獨留下大姐二姐來掩人耳目,給外人造成家中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花無錯心中怨憤難平,又在馬腿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離開花都越來越遙遠。隻是,天下之大,何處才是自己的容身之處?他從來沒有哪次象今天一樣,痛恨自己的軟弱無力。這18年,自己都學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除了吃喝嫖賭,還有逃命時要用到的輕功,勉強能自保的功夫,自己真的是一無所有……
不,現在並不是真的一無所有。至少,他還有小草。如果昨天小草沒有迷路,誤打誤撞的闖到那個寧靜的小山村裏,指不定自己這會兒已經殺回去巴巴的趕上門送死了。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