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保護好小草等她長大,然後——給她找個好婆家?
一想到也許今後小草會有別的男人來寵來愛,他就不由一肚子火。
為何,為何父母要隱瞞小草跟七仔的身份!他們並不是花家的孩子,為何要瞞著世人!弄得小草一直把自己當哥哥看待,絲毫不認為自己對她會有別樣的情愫,甚至還反過來安慰他說,昨天中午的事隻是他太想念知府家的小妾而產生了錯亂的情緒,小草作為妹妹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哥哥計較了,請哥哥不要自責,如此雲雲。
真是,生氣!
啪!又是一鞭子抽打在馬身上,追著前麵一個小小的黑點去了。
跑了五裏地,還是沒追上花淺草,這才知道那匹純種良駒的腳力,不是自己這一騎青鬃馬能相提並論的。
風中飄來淡淡的血腥味,花無錯不由緊張起來。
“小草!”他朝著望不到盡頭的樹林嘶吼,在林間傳出一波波的回音。
沒有回應。越往前進,血腥味越濃。他慌了。
靜謐的林子裏隻有自己的坐騎踏過路麵發出的馬蹄聲,卻聽不到另一匹馬的聲音。
“小草!”他再次怒吼,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心急如焚的他沒有發現摔倒在路邊樹影底下的身影,青鬃馬一竄就竄過去了。
花無錯策馬狂奔到前麵,看到那修羅地獄般的慘狀,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接著,他發了瘋似的在那些血肉模糊的殘軀中搜尋,好一陣子才冷靜下來。這裏沒有小草。因為這些人的血液已經凝固了,不是今天剛死的。他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那就是沒有確認周圍的安全。
淩厲的殺氣混雜在血腥中,彌漫在周圍,讓他不能確定對手的準確位置。
他緩緩直起身子,眼神四下裏亂瞄,突然站定,倏地轉身。
一個全身黑麻麻的身影,站在離自己不足一丈遠的地方,手中三尺青峰,閃著凍人心魄的寒光,一雙陰鶩的鷹眸,正毫無感情地注視著自己。黑衣蒙麵人,典型的殺手裝束。
花無錯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沒有真正的跟別人交過手,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武藝如何,要讓他跟這樣危險的人物對決,實在是沒有勝算。
兩人對視了半餉,氣氛壓抑,一觸即發。花無錯下意識地舔舔嘴唇,幹澀的嗓音說道:“我們素昧平生,在下實在是不願與你為敵,也不是你的敵人。我隻想問一句,剛才是不是有一匹通體雪白的良駒跑過?”
那殺手不答話,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花無錯咽咽口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此處?我還要去追那馬兒。這些人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殺手的氣氛緩和了些,斂了身上殺氣,退到林子裏,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隻是他的心裏在想著:沒想到,那匹寶馬居然是這名年輕人的,如此烈的性子,居然連主人都不讓騎了,空著身跑過。幸好剛才自己沒有出手攔下,不然豈不是白白做苦力活,便宜了這傻小子。
花無錯咋舌,抹了一把額頭沁出的汗水,雙腿打著抖,顫巍巍地爬上馬,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