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成王敗寇 危樓(1 / 2)

第二章危樓

莫雲祁所喚的樓主, 正是危樓之主。

危樓高百尺, 生死分兩門。

來去皆無蹤, 手可摘星辰。

在莫雲祁心裏, 他所效力的危樓, 正如傳說中那樣, 是有著通天勢力的“可怕”組織。

“危樓高百尺, 生死分兩門。”

生門就如百姓們畏懼的那樣,滲入京城的每一個角落,甚至能詳細到將每家每戶的言行記錄在冊, 以供不時之需。就連守衛森嚴的紫禁城內,也遍布生門自小訓練的耳目。

除此之外,生門打理青樓、酒館、錢莊等產業, 也是整個危樓運作的財力基礎。

而正如光與影的相依相存, 生門自是與死門不離不棄。生門在明處,死門在暗處。死門之人, 皆是從煉獄中走過一遭的修羅, 無條件聽命於樓主, 鏟除一切可能動搖危樓基業的威脅。

他是生門門主, 而剛剛為他開門的女子便是死門門主陸無暇, 他們都誓死效忠於以一枚湖藍玉戒為信物的危樓樓主。

這些與危樓有關的消息也在民間散布流傳了很久, 但卻因中間夾雜著生門之人的刻意引導,而變得越發玄乎,真真假假無法辨識。

而就算皇室心知肚明“危樓”的存在, 卻也沒有那樣的本事, 能將數百年的危樓連根拔起……

所以,與其摧毀危樓,倒不如讓其變成自己的助力。如此一來,神秘的危樓倒成了皇子們爭相攀附的勢力,隻盼著哪一日能被危樓樓主相中,便比皇帝下聖旨還管用。

同樣的,在莫雲祁心裏,他的樓主也是上可通天的偉大人物。

畢竟隻有天下無雙,才配擁有那枚湖藍玉戒。

掩下眸中的狂熱和尊崇,莫雲祁垂眼,視線落在那屏風的邊角之上。

屏風後的人,便是他此時此刻唯一的、必須忠誠、必須服從的第二十四任樓主——陸無悠。

過了片刻,屏風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莫雲祁卻沒有抬眼張望,隻是眼觀鼻鼻觀心,恭恭敬敬的稟告,“樓主,大事已成。肅王明日便會遷往並州。”

半晌,一婉轉好聽的女聲低低的應了聲,“恩,知道了。”

嗓音微啞,帶著些撩人的慵懶,像是呢喃軟語一般。

饒是莫雲祁再怎麼淡定,聽到自己崇敬的樓主發出這樣的聲音,也不由微微紅了臉,低著頭又說了幾句風煙醉的近況便告退了。

屏風後,顏綰睡眼惺忪的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印,一邊趴在榻上不願起來,一邊卻是仰著頭朝關上的房門瞥了一眼,有些不解,“……他怎麼了?”

感覺像是害怕被妖怪吃掉的樣子=_=

梳著雙丫髻的無暇離開門邊,繞到屏風後,麵無表情看向榻上的顏綰,眸色冰涼。

想來,她的同僚莫雲祁一定不知道、或許也不想知道,剛剛那聲音裏的誘惑風情壓根就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

真相是:某個女人因為太子即將被廢,興奮了一整晚沒睡覺,所以一沾到風煙醉的軟榻就那麼昏睡過去了,還很不雅觀的留哈喇子……

若不是自己把她叫醒,莫雲祁進來聽到的,或許就不是“軟語”,而是“夢話”。

這麼想著,榻上那個衣冠不整、散著長發的女人已經半坐了起來,還直直的望著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認認真真的斟酌了一下,她回答,“他大概以為樓主你在勾引他。”

顏綰低頭看了看自己微敞的衣襟,也嚴肅的蹙眉,“莫雲祁總是能自己腦補出一些非常不合情理的劇情,這很不好。我覺得他遲早有一天會被歹人玩弄,你要多看著他一點。若是他栽了跟頭,我們就要餓死了。”

“恩。”無暇硬邦邦的點頭。的確,莫雲祁是危樓的搖錢樹,可不能被其他女人拐走。

“還有,”顏綰下了榻,將小幾上和無暇差不多的麵具帶回臉上,“都說了別叫我樓主……”

聽著非常別扭。

“是,樓主。”無暇用那生滿厚繭的十指笨拙而僵硬的替顏綰束發。

顏綰望著銅鏡中自己亂七八糟的鬢發,卻已經習慣了。

無暇她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招招凶狠不留餘地的殺手,梳妝這種小事對她來說……

毫無疑問太艱難了啊。

的確,她就是那傳說中的危樓樓主。

在閨閣過日子的時候叫顏綰,出來混的時候叫陸無悠。

危樓中除了莫雲祁,大部分人隻知她是陸無悠,不知她是榮國侯府庶女顏綰。所以她以陸無悠的身份出現之時,皆戴麵具。

【晉江係統: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