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君子不妄動,不徒語,不虛行。(1)(2 / 3)

紀珩東正在車裏等燈,坐在副駕駛的女伴忽然輕聲笑了笑示意他看窗外。“現在的小姑娘真是太拚了,光著腳就往外跑,穿成這樣也不知道這麼急是幹什麼去。”女伴的最後一句話明顯帶了些諷刺意味。

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霧,紀珩東漫不經心的順著女伴的手指掃了一眼,頓時像遭雷劈一樣僵住了。那一鼓作氣往雨裏狂跑的人,不是半個月沒見的褚唯願又是誰?正值交通混亂的時候,她一個人光著腳穿著裙子在大街上,還帶著個比她看上去要重的箱子在雨裏橫衝直撞。

“是不是瘋了?!”紀珩東控製不住的罵了一聲,想都沒想就打開車門要下去。“哎——!”女伴嚇了一跳,忙抓住他。“紀少你這是去哪啊??”

紀珩東臉色都變了,甩開女伴的手連頭都沒回就往雨中跑,聲音冷漠異常。

“下車。”

褚唯願正打算紮一個猛子衝到地下車庫去,剛要邁步下台階就被人抓住了手。扣在她手腕上的那隻手五根手指幹淨修長,帶著些微微的涼意和一層薄薄的水汽不容置疑的攔住了她的腳步。

接著,就看到了紀珩東略帶慍色的臉。

褚唯願現在用特別狼狽四個字來形容也不為過,裙擺濕淋淋的垂在她的腿側,額前的頭發盡被澆濕貼在臉頰上,睫毛上還能清晰的看到不斷往下掉的細密水珠。紀珩東瞧見她這副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手上略微施了力將人半強迫的拽了自己的跟前。

“這麼大的雨你作什麼啊?車呢?鞋呢?”

褚唯願見到紀珩東大腦空白了幾秒鍾,本來下意識的想乖乖跟他解釋,可是轉念一想才覺出不對。她褚唯願是誰?是一個有骨氣的小姑娘,就是在外頭受了什麼委屈和欺負都是自己親力親為來報仇的人,紀珩東忘了那檔子事兒她可是沒忘,於是小姑娘梗著脖子啪的一聲打掉了他鉗住自己的手麵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就好像壓根沒看見他似的。

偏偏兩個人都是擰脾氣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紀珩東嘿的一聲老大不服氣的跟了上去又把人扯了回來。

“我問你話呢!”

廣場上多是由大塊的青石板鋪設的路,經過雨這麼一漫冰涼無比。褚唯願蜷著腳趾哆哆嗦嗦的轉過身來一字一句的頂他,小臉煞白。

“我、不、用、你、管!!”

他的車就那麼大敞四開的扔在燈崗前堵在路中央,綠燈亮起的時候後麵大麵積的車都被阻礙的不能走,一時路中響起一大片刺耳的喇叭聲,聽的人沒由來的心煩。正是雨勢最大的時候,紀珩東身上的休閑棉衫也被迅速的打透了,原本一貫精致騷包的紀小爺此時也是狼狽煩躁的很。

“跟我走。”

“不跟。”

紀珩東抿著唇顯然是有點生氣了,一下子冷下聲音。“你走不走?”褚唯願把手中有點破爛的箱子在懷裏掂了掂,不字還沒說出口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紀珩東大頭朝下的扛在了肩膀上。

血氣頓時倒流憋紅了褚唯願的一張臉,廣場上不時有匆匆走過的路人朝著兩人的方向看上一眼,褚唯願覺著自己此時尊嚴顏麵什麼的全不見了,小姑娘忍不住氣急敗壞的伸出兩隻胳膊在紀珩東背上又打又抓。

“我箱子!!箱子!!你給我撿起來!!!”

紀珩東被她鬧的不行,耐著性子隻得一隻手死死的錮住她亂踢打的腿另一隻手艱難的撿起她那隻破破爛爛的紙盒箱。

駕駛室和副駕駛的兩個人皆是如出一轍的撲克臉,紀珩東偷偷用餘光掃了她一眼,抬手將車裏的暖風開的大了些,方向盤一偏將車停到輔道的路邊。

紀珩東的招桃花的一張臉在城裏是出了名的,格調高也是出了名的。常年混跡於聲色場的紀少爺為了防止自己出現今天這樣的意外狀況,他名下的幾部車裏都備有一套完整的救急設施,換洗衣物洗漱用品一應俱全,從對服裝品牌到生活用品他近乎偏執變態的選擇了自己慣用的,車裏的東西都是新的還沒開過包裝,紀珩東頂著雨在箱子中翻出條浴巾直接扔給了副駕駛上的人。

浴巾是Abyss的長絨係列,寬寬大大的質感十分柔軟舒服。褚唯願拿過來左右翻了翻,滿臉嫌棄的扔了回去。“你的東西我不要。”

紀珩東忍無可忍的倒抽了一口氣直接把浴巾罩在褚唯願頭上狠狠揉了起來。“小爺有潔癖都還沒說嫌棄你你倒還不樂意了?不要我的東西,我怎麼看著你身上背這個包就是我上回去意大利給你弄回來的啊?好說歹說的等了一個星期花了我小十萬的時候你怎麼沒說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