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敢穿成你這樣的,滿城裏頭估計都找不出來第二個。你這也算是為了事業英勇現身了吧。”
看著紀珩東掩飾不住的嘲諷,褚唯願翻了個白眼。“是是是,不能跟你比。我們是領工薪的小白領,不像你和二哥是投機倒耙的好戰分子,錢要多少有多少。”
滿桌子的盤子快要被褚唯願清空了,紀珩東招手示意服務生買單,看著他從皮夾掏卡的動作褚唯願鼓著臉有點惋惜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頓飯便宜你了。”
紀珩東嘴裏咬著煙正眯眼簽字,聽到她這話勾著唇笑的意味深長。等服務生走了,他才慢悠悠的開口。“便宜我了?那天要不是我先下手為強保不齊你讓誰就給禍害了,我沒讓你請就不錯了,還挑我的理。”
褚唯願語塞,眨了眨眼睛半天沒想出回擊他的話,最後隻氣呼呼的撞開他獨自往外走,“誰稀罕!”紀珩東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後,不怕死的又補了一句。“一看就是生手,那天差點把我嘴給咬破了。”
褚唯願徹底炸毛,抬腳就往他身上招呼。“滾!!!!”
車停在另一條街的公共停車場裏,褚唯願吃的飽了有些倦怠,走了兩步幹脆就站在路邊不動地方了,紀珩東回頭看她一眼,八成猜到了幾分。無奈的歎了口氣重新走了回去,然後慢慢的俯下身。
“上來吧,姑奶奶。”
褚唯願笑眯眯的脫了高跟鞋,嗷嗚一聲撲到他的背上,滿足的不得了。
晚上的夏天帶著讓人舒爽的微風撲麵而來,吹的人神情都柔軟了很多。褚唯願趴在紀珩東的後背上扯著嗓子唱,“阿門阿前一顆葡萄樹!阿嫩阿嫩綠地剛發芽!蝸牛背著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紀珩東背著褚唯願也不嫌丟人,隻牢牢的圈住她生怕她一個不老實掉下去。還記得小時候的褚唯願最喜歡下雨天,因為從她的小學校到大院有一條很長很長的林蔭道,一遇上下雨林蔭道裏很多凹凸不平的坑就會積水,每每這樣的天氣裏,褚唯願就提著小書包站在路口,衝著剛從中學部跟一大幫小夥子拿著籃球從校門出來的紀珩東軟糯的打商量,“東子哥哥,你背我回家好不好哇?”
那個時候,紀珩東脖子上掛著她的粉色書包,背上背著六七歲的褚唯願,她也會像現在這樣唱這首兒歌一路雀躍著,滿臉天真笑意。
如今的紀珩東雖然早已成長為風度翩翩英俊高大的男子,可是對於身後的人,態度卻從來沒變過。街上有路人走過,偶爾帶著些善意的笑容看著這對年輕男女,連帶著整個夜色,都溫柔了起來。
紀珩東是想把褚唯願直接送到綠羌的,看著車拐進右轉彎的道口褚唯願才反應過來,大聲提醒道。“不對不對!!我今天回家,不回綠羌那邊。”
紀珩東尋摸著前麵掉頭的路口,“怎麼想起這個時候回去了?也不是周末啊。”
“前天往家打電話阿姨說我媽有點不舒服,今天回去看看。”褚唯願說完抿了抿唇,試探的問旁邊的人,“你一會兒去哪?”
紀珩東笑的痞裏痞氣的,意有所指。“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就知道是這樣,褚唯願撇了撇嘴。“天天活的這麼不要臉,你小心遭報應啊。”
紀珩東冷哼,“放心吧,天天跟著我為虎作倀遭報應也落不下你。下個星期他們商量著去泡溫泉,你去不去?”
一想到這事兒褚唯願小臉立馬就垮下來來,“不去,去不了……公司新簽約了一個模特公司,都是些大牌,過兩天還得去美國跟一場秀,快忙死了。”
晚上的路燈透過車窗反射過來,襯的後視鏡上掛著的那個水晶丘比特異常的漂亮,細碎的水晶光芒投在車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褚唯願忽然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四哥,你和蕭文茵在一起了嗎?”
紀珩東側著瞥了她一眼有點奇怪,“你們怎麼都這麼問我啊,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們她是我女朋友了?小爺還年輕,終身大事早著呢。”
紀珩東是一個很少很少表露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人,用他的話說行走江湖混跡聲色總是來真的怎麼行?所以在生意場上,他半玩笑半認真的態度很容易迷惑對方從而達到他不為人知的目的,但是在生活中,這樣的態度才叫人最是捉摸不透,沒人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又是如何打算的。
所以就是如今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都不能代表這就是他真實的想法。
褚唯願心裏悶悶的,剛才吃飽喝足的好心情也都隨著那個丘比特一晃一晃的樣子慢慢消失了。估計是察覺到她情緒低落,趁著等紅燈的空檔紀珩東伸手從後視鏡上摘下了那個掛件扔給她。
“看你總盯著這個,喜歡就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