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2)(3 / 3)

這樣的話不知在褚唯願的童年裏被重複了多少次,她隻記得小的時候,她被逼著在家裏練字看書的時候,就能聽見樓下一幫人鬧哄哄的聲音,她想玩又不敢,隻能趴著窗台看熱鬧。那個時候,紀珩東也是穿著幹淨平整的衣衫衝著她招手說,你跳吧,我接著。

院兒裏的小樓建的不像那種歐式的別墅,充分發揮勞動人民勤懇低調的特點,結實!牢靠!那時候褚唯願瘦小,膽子大,從窗口邁出來往下一蹦,戰騁和紀珩東就弓著背接著她,起初也失誤過兩次,後來磨練出膽子就熟能生巧了,百試百靈。

褚唯願有點不敢。“瘋了吧你,我那時候才多重?”

紀珩東壞笑著,“你快點,你爸一會上樓我可就想幫你都幫不了你了,跳不跳?不跳我可走了啊……”

“哎!!!別走啊!”褚唯願心急的扒住窗台,“我跳!你接住我啊!”

年輕的姑娘就像兒時一樣,輕輕的踩在窗台上,她穿著卡通的居家服,臉上未施粉黛幹淨的讓人舒心。紀珩東算了一下她跳下來的位置,朝她張開手。

褚唯願站在二樓外的緩台上腿都有點打顫,看著紀珩東在樓下黃昏裏的身影,閉眼心一橫就栽了下去。和小時候相比……紀珩東掂了掂懷裏的重量悶哼一聲。“怎麼那麼沉啊你。”

她的額頭抵在他的胸口,慢慢落下來的夜色裏,褚唯願能清楚的聽到他的心跳。紀珩東還穿著之前那件薄薄的針織衫,冷的直哆嗦。抱著褚唯願一路小跑到車裏把人擱在副駕駛上,然後迅速逃逸。

車子停到院後花壇旁邊,紀珩東微微調高了車裏的暖風有一下沒一下的卷著褚唯願的頭發,語氣輕鬆。

“人你也打了脾氣也發了,舒服了?”

褚唯願不高興,“我打她你心疼啊?”

紀珩東投降,好脾氣的順了順她剛洗完的頭發。“都說了讓你交給我,跟個小鋼炮似的就衝過去了攔都攔不住,你說你跟她那麼認真幹什麼啊?這凹糟事兒你去跟她對峙還嫌不夠鬧心是吧?褚唯願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精力這麼旺盛啊,頂著刀口都能戰鬥力爆表。”

褚唯願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低著頭拎著他的脖領子瘋狂的晃。“不許說不許說不許說!!!我知道我打人不對……那最後你怎麼辦的?你是不是還是喜歡她沒忍心追究?”

紀珩東被她晃的直迷糊,沉默著看了她一會兒沒說話。在他這樣的沉默裏,褚唯願心沒由來的往下墜了墜,一下低落了下來。“真的啊?”

紀珩東還是不說話。

褚唯願呼了口氣豪放的擺擺手,眼圈一下紅了。“沒事兒,我理解你。”

終究還是放不下曾經的歲月啊,心中像是最期待的人最漫長的等待忽然在這一秒得到了解脫,褚唯願手指摸到他車扶手,作勢要走。誰知還沒等手摸到金屬扣,卻猛地被紀珩東拉了回來。一隻寬厚的手掌緊緊貼著她的後腦按在了自己的頸窩。

不知道為什麼,紀珩東隻是看著她平靜失落的神色想抱抱她。

“都處理好了。”

都處理好了,所以你可以毫無顧忌地把這件事情忘掉。

褚唯願偷偷在他的肩頭蹭了蹭眼睛,忽然問了一個問題。“四哥,我是不是真的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嗯,是挺麻煩的。”

“耽誤我泡妞掙錢還時不時搗亂放我點血,讓我跟初戀徹底決裂,完了事兒辦了錢花了我還不討好。”

“但是沒辦法,你成我一個習慣了,我改不了,也不想改。”

他清越的聲音噴在耳邊,微微的熱氣落在她的耳垂,這樣半抱的姿勢以一種十足曖昧的開端忽的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褚唯願在家養了一個星期才去雜誌社上班,起初她是想直接辭職的,畢竟出了那樣的事情,任是誰,都不願意再回去麵對曾經那些知曉自己很黑暗一段過去的同事。可是還沒等她辭職信打印出來,沈嫵卻親自致電來了。

電話中她先是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褚唯願住院期間沒能去看望的歉意,然後極度誠摯的邀請她早日回到公司來,聽著褚唯願在這頭踟躕的靜默,沈嫵了然。“你不要有任何的擔心,我保證,而且你回來也不再是實習了,直接接管服裝當正式編輯,宋薇薇歸你管。”

褚唯願驚訝,“您……我,我給您給雜誌社造成了這樣大的影響,還升職我?是不是您搞錯了?”沈嫵輕笑,“怎麼會錯,就是你褚唯願,明天是周一,我希望能在辦公室見到你,就這樣。”

搞錯?怎麼會搞錯?整個MOLA一年的廣告投資,一千五百萬的資金換她褚唯願一個編輯職位,不要太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