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到紀爺爺這個歲數沒什麼事情是沒見過被唬住的,何況是抓紀珩東三寸這樣的事情。身後的勤務長會心一笑,作勢往樓上走。“成,一準兒給您辦好了。”
“哎哎哎哎!!!”紀珩東三步並兩步的搶在前頭堵在樓梯口,說什麼也不讓張雁聲上樓,皺眉說道。“不是張姨你怎麼也跟著老頭瞎起哄啊?我私事兒您就別管了吧。”
張雁聲回頭詢問紀爺爺的意思,老頭坐著沒動。她了然,繼續往樓上走,褚唯願聽見腳步聲如同驚弓之鳥,劈裏啪啦跟隻兔子似的就找地方躲,一不留神磕到床角發出了好大的響聲。
聽見動靜紀珩東心裏更急,直接抓著張雁聲的胳膊耍熊不讓她走。
張雁聲十七歲入伍也是個響當當出身的女巾幗,身手是男人紮堆的部隊裏練出來的。幾下就把紀珩東製住了,她算是長輩,且得尊敬著,紀珩東也不敢反抗心裏又惦記著樓上的褚唯願,趕緊吼了一嗓子認錯。“行了行了老頭你厲害我服了行了吧!韓家那事兒是我做的不對,你趕緊的,鬆開我。”
紀爺爺笑嗬嗬走上前去,掂量著拐杖,“韓家的事兒不提,我就問你樓上的是誰?”
紀珩東也知道瞞不住了,隻想著他們快點走能給褚唯願留出點臉麵,讓他上樓好好哄哄,別扭的轉過頭吐出三個字。
“是願願。”
紀老爺子大吃一驚險些沒站穩,“褚家的女娃子?”
紀珩東承認。“是。”
紀老爺子是四川人,有時候情緒上來了總是不自覺帶著點家鄉話。他知道跟紀珩東玩兒的不過就那麼幾個孩子,而褚唯願又是少數幾個伶俐女孩,也算是看著長大的,挺討喜的姑娘。老頭心裏一時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生氣。
隻重重那拐杖敲在他背上,木頭打在肉上悶響的聲音清晰的不得了。“混小子!!!這事兒也敢瞞著?有了這意向怎麼不早給我說?也不至於鬧出這些事情讓外人看笑話!你褚伯伯家裏知道沒有?”
才幾天的事兒啊,紀珩東知道事情鬧到這一步爺爺鐵定是自己這一夥的了,幹脆坦白個徹底。“不知道。”
“你!!!”紀爺爺氣的又打了他幾下,“這事兒也好這麼不清不楚的?人家姑娘跟了你,怎麼也得有個說法啊,回頭你馬上帶著丫頭回去見見你爹,褚家那裏我做主去說,你褚伯伯一定能給我這個麵子。”
“爺爺。”紀珩東疼的呲牙咧嘴也不敢大喘氣,忙拽住老人。“我跟願願倆才剛好上,這事兒別太著急了……她剛從美國那邊回來遇上點事兒,得等著日子平一平,真到了談婚論嫁那時候,我保證一準兒帶著人回去認祖歸宗給娶進門。”
紀爺爺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倒也是,你這小子天天混不正經,褚家也未必看得上你,趁著這些日子把手上那些攤子弄一弄才是要緊的,但是,你可千萬不能委屈了這丫頭聽見沒有?”
紀珩東滿口答應的好不容易給老頭送走,又千叮嚀萬囑咐老頭別說出去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站在一樓門跟前,老頭還不放心的扯了扯紀珩東的耳朵。“老實點,別作出事兒來讓兩家斷了交情。”
待紀爺爺走後,褚唯願才蹬蹬蹬從樓上跑下來,紀珩東也正要上樓去看她,誰知褚唯願下來以後一把熊抱住他,軟糯的問。“剛才你是不是挨打了?我聽見紀爺爺那楠木拐杖的動靜了。”
紀珩東搖頭,愛憐的摸著她的頭發。“剛才樓上叮咣的你幹什麼呢?是不是磕著哪了?”
她穿著他的上衣抱著他,倒是有一種耳鬢廝磨的感覺。
褚唯願在他頸窩蹭了蹭,乖的要命。“怎麼辦呢?被你爺爺知道了……我才剛從美國回來,要是讓家裏人知道咱倆在一起了,你會脫層皮的。”
紀珩東失笑,親昵的吻著她細膩的脖子。“傻丫頭,哪有女孩子為這事兒擔心的,你不惦記自己還來惦記我?剛才磕著哪了,給我看看。”
紀珩東把她抱到沙發上,想好好看看。褚唯願認真的看著紀珩東的眼睛睫毛,心裏軟的一塌糊塗。忽然就說了一句話,她一張小臉很是堅決。
“紀珩東,我會為了你,跟我爹媽抗爭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