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唯願嬌赦的紅了臉,轉過身就往車上走。“回家了回家了!”
她害羞起來的樣子特別可愛,在日頭充足的陽光下,小臉粉撲撲的,看的紀珩東心都化了。趁著她還沒上車,他往前快走了幾步猛地把她按在車門上,低頭就是一個深吻,紀珩東低著頭,高大修長的身形正好籠罩住褚唯願,一吻終了,兩人皆是氣喘籲籲。
紀珩東摸到她身後的車把手,抵著她的額頭低聲問。“謝我什麼?”
站在大廈樓上的沈嫵在辦公室沉默的看著這一幕,眼中無盡的落寞與惆悵。在職場上拚殺這些年,坐在主編這第一把交椅上她也是享盡了外界的尊重和羨慕的。可是怎麼自己此時,卻偏偏嫉妒了樓下那個小丫頭呢?
寬大的辦公桌上還放著褚唯願剛才甩給自己的辭職信,帶著寶格麗成套首飾的手輕輕拿起那個信封,忽然信了那句話,有些人,就是為了出現在你的生命中來給你上一課然後再消失的。
褚唯願這個人來了雜誌社不過半年,可是她臨走時的聲音卻響徹這個悶熱封閉的寫字樓每一個角落,她說我熱愛這份職業,但並不代表我會屈服於這個行業的陰暗麵,更不代表我會默認一些人為了某種利益對員工的出賣。
當時自己也是氣的急了,沈嫵竟然脫口而出。
“褚唯願,你之所以這麼盛氣淩人能站在這裏說這句話,不過是因為你有一個紀珩東。你享受著他為了你大把大把撒錢帶來的優越感絲毫不顧這個社會上一些生活的準則,醒醒吧,沒了紀珩東,沒了你姓褚的背景,別說這一個編輯的位置你不稀罕,就是我這的一個修理工你都會搶破頭來做。”
褚唯願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她說,“沒了紀珩東沒了我這個姓,也許我會去做修理工,也許我會生活沒有現在這麼好,但是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至少我不會做你這裏的修理工,至少我有我自己的原則,不優越,但是有底氣。”
一直到上了車,褚唯願都沒告訴紀珩東自己為什麼吻他。他笑著開車,手指歡快的在方向盤上打拍子,褚唯願盯著他修長幹淨的手指,悄悄低頭擦掉了眼淚。
因為她很恐懼,她知道沈嫵說的是對的,這些年她之所以膽大包天活的恣意妄為,不過是仗著身邊有一個紀珩東而已,而恰好,這個人現在完完整整的正屬於自己。所以她才要謝謝他,謝謝老天肯與她溫柔相待賜她一個獨一無二的,紀珩東。
褚唯願想到自己未來要麵對的一係列問題,一下子認真起來。“紀珩東,雖然我沒有工作,但是我會很努力的去奮鬥,去完成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也許這個時間會漫長一點,我們也會辛苦一點,但是我一定一定會成功的。”
紀珩東仔細的聽著,目光專注的盯著前方的路況,心裏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他的願願,到底是邁出了成長的第一步。
本來是打算把她帶到自己家裏去的,雖然有褚穆的命令在那裏,但是他沒說不讓倆人在一起啊!!紀珩東正美滋滋的把車往二環上拐,剛要上橋,忽然從前方駛過來一輛黑色的轎車擋住了紀珩東的去路。
車上下來一位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帶著金絲邊的眼鏡,五官端正,一身儒雅之氣。男人緩步從車上下來,禮貌的敲了敲紀珩東的車窗。
紀珩東帶著黑色的墨鏡,打看見那個男人的時候臉上就陰驁的要命,他僵硬開口。“我要是現在加點油咱倆跑還來得及。”
褚唯願認得那個中年男人——褚父帶在身邊五年的秘書。她閉了閉眼,一副大難臨頭的表情。“跑不了了,你開門吧。”
紀珩東不死心,隻把車窗降下來一道縫。中年男人見狀也不生氣,反而禮貌的笑了笑朝著倆人打招呼,直奔中心。
“願願,家裏頭找你。”
紀珩東剛要說什麼,褚父的秘書又補了一句。“領導特地吩咐我讓我帶著她回去,車已經準備好了。他說褚家——”語調微停,中年男人笑岑岑的輕聲吐出四個字。“閑人免進。”
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褚唯願在紀珩東的咬牙切齒焦灼不安的目光中,被抓回了家。
事情不知道是怎麼傳到褚父耳朵裏的,連褚穆都納悶到底是誰膽兒這麼大敢在他知道這件事以後還往老爺子耳朵裏傳。他是正在開會的時候被傳喚回家的,理由是親爹病危。誰知道他一回家,就看見褚父拿著家裏頭二十來年自他有記憶的時候就一直擱在書房裏的雞毛撣子氣勢洶洶。
褚父一個高素質見過大場麵的人,不可能拿著雞毛撣子擼胳膊挽袖子的打孩子,隻慢條斯理的掃了掃書架上的灰,就看的褚穆出了一身的冷汗。
褚父見時間差不多了,扔了手裏的東西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