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電梯她折往洗手間,可能因為晚飯沒吃的緣故,胃腹有些不舒服,洗完了手吹幹,人在化妝間的椅子上坐下來,靜靜地獨自待著。
直到手機又響,丁小岱催促說都到了就隻等她,掛了電話她不得不起身,對著鏡子咧咧嘴,自言自語道:“笑得真醜。”話一出忍不住又笑了笑,轉身出去。
才將一條腿跨出拐角便瞥見長廊的另一頭走來兩道翩翩身影,她條件反射地迅即縮了回去,背靠著牆壁幾乎出了一身冷汗。
該死的丁小岱!
居然沒告訴她占南弦和薄一心會來,幸虧她來了洗手間,否則毫無心理準備下在包廂裏迎頭碰上,到時要多難堪就有多難堪,周一回公司非把那小家夥從六十六樓扔下去不可。
等了足足有十分鍾,確定豎直的雙耳再聽不見任何細微聲響,她悄悄往外窺望。
占南弦一手插在褲袋裏,另一隻手的指間夾著點燃的煙,正倚在房門緊閉的包廂門口,見她探出一點點頭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後收回眸光,唇線微張,呼出透明薄絮似的煙氣。
不料被逮個正著,強按下內心的慌亂和失措,她硬著頭皮走出去,停步在他跟前,笑了笑道:“占總。”
微微呼出一口薄煙,他不說話。
空腹加上剛才被嚇一跳,緊張的神經緩和下來後胃內疼痛變得明顯,她不自覺捂了捂。
看她一眼,他淡聲問:“晚飯吃的什麼?”
她過了一會兒才答,“沒吃。”
走廊裏安靜得不聞人聲,隻有一兩盞水晶壁燈將兩個人的影子疊映在牆,淺淺橙光落在她如玉的臉上,從精致額頭沿眉心而下,嬌俏鼻梁和著瀲灩唇色半暗半明,長睫每眨一眨便在眼底下顫出濃密陰影。
那模樣,十分惹人惜憐。
他夾煙的掌心忍不住貼上她的頰,她側了側頭,讓自己脫離他的氣息,感覺到胃部一抽,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他收回落空的手,目光落在她輕抿的唇,微有薄責,“胃痛?”
心口忽然毫無來由地一酸,她原本垂視他胸前的水色眸光抬了起來,隨著這個動作而微微揚起的下巴像是無聲勾逗,記憶中的滋味在胸腹一蕩,他的唇由著大腦指令就那樣貼向她的櫻瓣,她掙紮,旋即被他壓緊動彈不得,一隻手迅速插入絲鬢間捧住她的臉,他強迫她迎承自己渴切的吻。
輾轉吮過她每一寸柔媚唇澤,靈巧滾燙的舌以極大耐心將她緊閉的皓齒誘開一線,下一瞬全然進占,令她在他霸道的狂熱下逸出呻吟。
當似滿足如詠歎的輕淺嚶嚀傳入自己耳中,即刻化為洶湧的羞恥充斥於心,她奮然掙開他懷抱,力度之大差點使自己受傷,失魂的大腦一團混亂,她幾乎是小跑著離開。
溫暖沒有走出太遠,下到一樓又見到潘維寧,他坐在吧台的高腳椅上和調酒師聊著什麼,她似急不可待逃命般的匆忙令他再度微訝,轉眼看見在她身後不遠大步跟上來的占南弦,心念乍起,他起身走進一前一後的兩個人中間,擋在了占南弦麵前。
溫暖在幾步後刹住雙腿,微愕回首,看著兩個人。
占南弦神色不變,淺淡地勾了勾唇,“借光。”
潘維寧眯眼一笑,“占總不是去了巴黎試婚紗,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一心不喜歡巴黎的款式,我們打算過段時間再去米蘭看一看。”
溫暖轉身想走,占南弦即時伸手抓向她手腕。
同一瞬間潘維寧襲向他橫在半空的手臂,他驟然抬高避開潘維寧的攻擊,溫暖還沒反應過來已被他疾扯入懷,一股柔力使她雙肩閃電般一百八十度大轉,她擋在了他身前,潘維寧硬生生收回在她鼻尖前一寸的拳。
潘維寧又驚又怒,“你算什麼男人!”
占南弦唇弧若燦,似讚還譏,“你還真是個男人。”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知為何卻讓潘維寧即時啞口,當場回不了嘴,眼睜睜看著他將溫暖強行拖出門去。
將她塞入跑車,疾駛上路後占南弦撥打手機,“一心,我離開一下,晚點回來接你。”掛了電話他冷冷開口,“你習慣性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好一會兒溫暖才反應過來是對她而說,“什麼耳邊風?”車窗外路況還算熟悉,雖然不知他會帶她去哪裏,但似乎不是打算賣掉,她也就安靜地坐在位置裏。
“我有沒有叫過你離潘維寧遠一點?”
她即時反駁,“我從來沒有離他近過。”
他一噎,“除了頂嘴你還會什麼?”
“我是不會什麼,尤其不會拉女人到身前幫自己擋拳頭。”
他嗤笑出聲,“隻有神誌不清的白癡才會為了女人爭風吃醋。”還醋到要在公眾場合大打出手。
“哎,我忘了閣下是出了名的人麵獸心——不好意思,說錯了,是冷麵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