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決絕·自私(3)(1 / 2)

不經意間從某個角落翻出一盒五千塊的拚圖,她盤腿坐在地上,廢寢忘食地拚了起來,任窗外日出日落她渾忘時光,幾天後終於拚到隻剩下中央部分,即使腰酸背痛也仍專心致誌地一格格拚接。

就在她以為快要拚好時,才發現獨獨不見了最重要的一塊,翻箱倒櫃找遍整個房子依然毫無蹤影,布滿裂痕的拚圖上留下一個小小黑洞,如同無法填補的創傷。

仿佛沒過多久,又仿佛已不知是何年何月,朱臨路一通電話過來把她約去私人會所,自從辭去代中總經理一職後他一直在本市、澳門及拉斯維加斯三地之間飛來飛去,她比從前更難找到他,每回都隻能等他出現。

見到她時朱臨路大吃一驚,“暖暖你生病了?!”

她摸摸自己已瘦削下去的臉,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形容憔悴,對他笑了笑,“是啊,相思病,想你想得神魂俱毀。”

他又好氣又好笑,“還懂得開玩笑,看樣子還不算太糟糕。”

“臨路。”她忍不住問出心裏已經憋了很久的問題,“你對南弦的計劃就是一步步利用他來搞垮代中?”

“我是利用他沒錯,不過重點是他也得願意被我利用,你以為他不知道我的意圖?吃下代中對淺宇有百利而無一害,所以他才樂得沿著我放的長線上鉤。”

她微微懊惱,“你和他兩個人倒是心知肚明,卻獨獨瞞著我,為什麼你不事先告訴我一聲?”害她一而再地枉作小人。

朱臨路笑,“要是先告訴了你,我又怎麼知道你對我如何?”

她幾乎想拿筷子摔他,“現在你滿意了?!”

“滿意,非常滿意,哈哈哈。”朱臨路笑容滿麵地躲過她搓成團砸來的餐巾,“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你唯一隻愛我,是不是?”精瞳笑得半眯起來,不經意間掠向不遠處她背對著的門口。

溫暖惱得霍然起立。

朱臨路慌忙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女友大人,我錯了!我該死!我對不起你……”他可憐兮兮地拉長尾調。

她忍不住被他惹出笑意,白他一眼,終於還是坐了下來。

他附和著笑眯起了狹長雙眼,她背對著看不見門口的剛才,有兩道身影正從那裏經過,在他刻意挑釁地說出某句原本隻屬於她與某人的誓言時,毫無意外地收到了某人瞥來的兩道淡冷眸光。

似乎每次他約溫暖,這某人都會出現,他不相信會那麼巧,他尤其不相信的是,這一次竟然還巧到就連某人也俊容清減,那一眼瞥去是前所未見意興闌珊極為消沉的樣子。

眼風掠向對座的溫暖,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裏,發生了什麼?

她並沒有察覺他的異樣,隻是問道:“現在你也離開代中了,和——南弦之間是不是沒事了?”

他毫不猶豫地撇嘴,“沒事?我告訴你,我和他之間還早著呢!”

她怔住,“為什麼?”

一隻大掌橫過桌麵拍落在她頭頂,“你還敢問我為什麼?!問問你自己啊!是誰給我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如果不是念在你癡心悔改在家我樓下等了三天三夜,你看我還管不管你!”一想起某天夜裏某人那種傲慢得意的笑容他就火冒三丈!沒事?想得美!

溫暖尷尬地垂首,不敢再多說什麼。

講到底多少還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不知內情的她一次次在占南弦麵前維護朱臨路,他們兩個人之間原本也隻是王不見王而已,還不至搞成今天這樣水火不容的局麵。

另一方麵她也委屈,朱臨路不滿意她在占南弦身邊工作,所以許多時候用些順水推舟的手段,還故意將她蒙在鼓裏,偏偏占南弦更是從來不會向她解釋什麼,隻冷眼看著她扮演正義使者。

結果那兩個執子的人都心知肚明,唯獨她像個黑燈瞎火中的卒子,在他們謀略交鋒的棋局裏亂衝亂撞,終於,忍隱多時的占南弦也火了,一出手就把朱臨路扔到被女友背叛的風口浪尖去丟人現眼。

長廊盡頭某間幽雅的包廂裏,薄一心半臥在韓式軟榻上,眸色清淺地看著對麵的占南弦,從進來他就沒說過話,隻是沉默地一小杯一小杯緩慢地喝著清酒,臉容似迷離飄忽,又似凝神思遠。

良久,他說:“一心。”

“嗯?”

“幫我一個忙。”

“你說。”

他拿起榻上的外套,從中取出錢包,遞向對麵。

薄一心接過,錢包裏夾著一張小照,她抽出來仔細看。